以前的自己,不管是做什麼的,現在她肯定都已經一無所有了。
李俊熙這麼急三火四的,非要帶着她來法國,還不讓她接觸外界消息,一定是因爲,怕自己知道一些不好的東西。
古姿很聰明,並非什麼都看不出來,她的聰明之處,在於懂得裝傻。
如果她在國內還有退路,李俊熙也不至於這麼做。
因此她纔會在李俊熙提出來要走的時候,當場答應了。
誰來到這個世界上,不是一無所有的,或許自己從前咬着金鑰匙,然而現在,她要白手起家了。
一步一步來,想要配得上李俊熙,就要讓自己變得優秀。
學法語,可不只是爲了好玩,也並非是單純的爲了融入這個環境。
她想要給自己鋪墊一條後路。
無論如何,她古姿,從骨子裡都不是一個會乖乖依靠男人的女子。
不管李俊熙多強大,是不是願意養着她。
李俊熙的父親是個很英俊的法國小老頭。
雖然話是這麼說,然而這個來自於布爾熱瓦家族的法國小老頭其實一點也不老。
看上去並不,俊朗的五官上,依稀能夠看出來年輕的時候是個英俊的男子,並且,他年紀不小了,看上去才只有剛剛四十歲的樣子。
老爺子叫夏爾•布爾熱瓦,是EM跨國銀行的現任總執行董事長,他的獨子博萊瑞,也就是李俊熙,是他培養出來的不二繼承人。
這個他同他的中國妻子生下來的混血兒子一直都非常整齊。
不單單是容貌上融合了兩個民族全部的優秀基因,就連爲人處世方面,也都是挑揀了兩個民族的優良傳統按在身上。
所以他對這個兒子相當滿意。
不過最近,這個一直以來都讓他非常滿意的兒子,好像並不怎麼努力了。
聽老蔡說,他似乎是迷上了一箇中國姑娘。
然而這個姑娘有病。
夏爾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兒子談談。
法國向來是個浪漫主義爆棚的民族,他自己對李俊熙的媽媽也是一見鍾情,並且終生不再再娶,所以對於兒子的衝動,他能理解。
但理解不等於縱容,他還是要和兒子談談
人生。
一個即將繼承EM的人,他娶誰爲妻,可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兒。
李俊熙進來房間,夏爾正在沙發上翻雜誌。
他是個非常講究的人,居住的地方充滿了濃重的法國風情,裝潢的也都非常有高貴氣質。
身處這個房間裡,你會生出一種,正處在皇宮裡的錯覺。
“爸爸,我來了……”
李俊熙走到夏爾身邊坐下。
夏爾還算是個仁慈的父親,講究禮儀卻不講究規矩,所以李俊熙在夏爾面前,還是比較放得開的。
“博萊瑞,有時候我覺的你更多的像你媽媽。”夏爾一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李俊熙馬上就知道,其實他早就知道,現在只不過是更加確定了而已。
夏爾今天想要談的話題,和古姿有關係。
“是,或許我骨子裡,有着媽媽的倔強。”
當初李俊熙的媽媽李美華,不顧一切的硬是要跟着夏爾回法國。
和她所有的家人都翻臉了。
幸而夏爾很爭氣,也是爲了不讓李美華受委屈,竟然打拼了幾年之後,一舉成爲EM的總執行。
李美華的那些中國親戚這纔看出來,這個性烈如火的女子竟然攀了高枝。
夏爾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同時,你也應該有我的理性,博萊瑞,你是個男人,你媽媽再怎麼迷人,她也是女人。”
李俊熙點點頭:“我懂,爸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說說那個姑娘吧。”
李俊熙正要張口,卻看到旁邊放着一本雜誌,正是最新一期的風姿時尚。
就算是古姿不在了,風姿傳媒依舊沒有停止運作。這本雜誌,已經出了第二期。
反響依舊很好。
他笑笑:“你不是都知道?”
“我知道的和你說的,是兩碼事兒。”夏爾搖頭,“說說看。”
他是想要知道自己兒子的想法。
當然,作爲EM的董事長,總執行,他想要調查一個姑娘,還不是容易的動動小指頭就搞定。
李俊熙知道什麼都瞞不過父親,乾脆將所有的情況如實說了。
“事實就是這樣
。”他總結道。
“對方既然炸掉了她的辦公大樓,並且封鎖凍結了她所有的資金賬戶,你以爲她還有什麼能力東山再起?”
就憑一個剛剛開始運作的風姿傳媒?
這不過就是一家,目前來說,連捧紅一個藝人的能力都沒有的傳媒公司。
它的前身莫氏,倒是做的可以,可是古姿接手之後開始轉型,發展全方位傳媒,目前實在是看不出來前途如何。
夏爾並不關注傳媒這一方面,他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風姿傳媒,比不上原先樹大根深的古家。
就連古家都被人一夜之間連根拔起,一個小小的傳媒公司,能成什麼大器。
何況古姿現在失憶了。
是否還有能力支撐起一間公司,也是問題。
李俊熙並沒有說話,夏爾是個現實主義者,他自己相信,古姿有這個能力,重新崛起,可是夏爾卻未必會相信。
因爲他不看希望只看現實。
李俊熙深思熟慮之後說道:“我們應該給她時間。”
然而夏爾一句話堵死了兒子:“你又怎麼知道,她失憶是不是裝的,你又如何確定,她跟你來到這裡,不是爲了逃避她不想面對的現實?”
不等李俊熙說話,夏爾繼續咄咄逼人,“還有,她的仇家既然下手這麼狠,並且能夠做的這麼狠,那就說明,對方不是什麼好來路,你想要沾染麻煩嗎?”
李俊熙說不出話來。
不管他這些年在外面歷練了多少,回來在夏爾面前,總是一副小孩子的感覺。
“好好想想吧。”
夏爾說。
李俊熙忽然覺得特別的爲古姿不平。
“爸,你看待問題永遠都是這麼犀利,但是,你不覺得,你這次有點太着急了嗎?”
夏爾是現實主義過頭了,但也不是不講道理,既然李俊熙有話要說,那他就聽着。
“她出了車禍,那些人是衝着想要殺死她去的,但是她活下來了,雖然失憶,卻並沒有頹廢的意思。我能看出來,她不是安於現狀的人。”
“你又有什麼證據能夠表明這一切呢?”
“所有的這一切事情,都纔剛發生,總要有時間,讓她緩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