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整頓畢節
“大人，前面就是畢節衛的駐地了。”
泰昌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當江南和朝廷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西南貴州畢節衛，卻到來了一行人馬。
騎在馬背上的高大男子，雖然身穿道袍，但是瞧着他的體格，倒是更像一名武將。
這人、正是被朱由檢調往畢節衛歷練的孫傳庭，而他身旁二十多人，清一色的都是孫氏家族派來幫他的孫氏子弟兵。
遠方，在大山交夾之間，狹小的平原上、一座城池拔地而起。
遠遠望去，這城牆高兩丈、使用當地的灰白石料壘砌，看上去十分堅硬。
這城池的構造，早在南下前，孫傳庭就已經研究了一個清楚。
畢節衛位於黔西北邊境，北隔赤水河與四川相望，西與鎮雄府毗連，治所七星關、下轄老鴉關、歸化驛，隸屬貴州都指揮使司統轄。
畢節衛麾下有一衛一所，軍戶六千六百戶，軍屯田三十三萬畝。
只是相比較中原和江南河北一帶，畢節的軍屯籽糧，自正統五年以後就沒有再繳納了。
他坐在主位上，旁邊是來自洪承疇、吳阿衡、楊文嶽的手書，手中拿着的則是孫傳庭的手書。
對於千戶、百戶、總旗他們來說、廢除了軍戶制，也就不用帶兵打仗，不用養家丁了。
只是在他高興後，王承恩笑臉盈盈的又對朱由檢說起了一件好事。
幾乎在七星關城百姓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七星關城就易主了。
畢節衛發展兩百年，軍屯田已經是其中佔比不到10%的田地，更多的是民田。
四十萬石糧食，留下十萬石作爲軍糧，再將三十萬石糧食販賣，以貴州的糧價，大約能賣到十二萬兩銀子。
他向城內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身騎黑馬，身穿常服的中年男子向這裡趕來。
內容很簡單、就是衛所即將裁撤，軍屯田整理之後，會按照人頭分給丁口，請大家不用緊張，另外兵備道衙門招募識字的人做胥吏，年俸六兩銀子。
王承恩笑着對朱由檢說道：“殿下、戚元輔副總兵帶八千浙兵將四衛三所都裁撤了，順帶在那羣糧商和士紳、衛所軍官手中得到了六百引的鹽引和一千二百引的茶引。”
“……”這話一出，林琅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不懂代表不操練，而這羣衛所兵，一個個的都是穿着破舊的鴛鴦戰襖，手中的兵器更是簡單的長槍，連小旗官都只是腰間配着一把厚背柴刀。
並且，他還用當兵發田十畝，另外一年十兩銀子，明年秋收發軍餉作爲誘惑，在十天時間招募到了三千多人的人馬。
林琅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人，至於七星關內的千戶和百戶、總旗等世襲的軍戶武官則是向着指揮所跑去，妄圖拜訪孫傳庭。
怕死的他，只能灰溜溜的帶着自己手下百來十號家丁準備離開，而孫傳庭在他們離開後，交代十名孫氏子弟兵道：
只要裁撤，外加調走，他林氏的軍屯田就都沒了。
“這應該是就是貴州的水西馬……”
“畢節衛指揮使林琅，不知……”
吳阿衡領到瀘州府銀兩千兩，糧一千五百石，楊文嶽領到了敘州府銀三千兩，糧兩千石。
四個字一出現，林琅就呆在了原地，經過後麪人的提醒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下稽首接旨。
小旗官的口語毫無禮儀，更是連各種官場的門門道道都不懂，這樣的回覆讓孫傳庭心中對拿下畢節衛的信心更大了。
“七星關城西邊的龍蟠山下有一塊軍馬場，你們帶人去守着，別讓他們把軍馬帶走。”
他要的只有屬於畢節衛的三十三萬畝軍屯田，另外就是丈量畢節衛境內所有民田，正常收稅。
林琅十分不甘，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眼下是天啓朝，大明國威正盛，他手下的衛所兵裡，也不過百來個家丁能打罷了。
看着眼前的場景，孫傳庭心中一沉，腦中也出現了該怎麼應對等一下裁撤衛所時，所需要應對的事情。
“倒是不錯……”
等林琅帶人去軍馬場的時候，一看到門口的孫氏子弟兵時，立馬就臉白了。
畢竟換這些牲畜只花了不到四萬兩銀子的蜂窩煤，結果南下貿易後，居然能賺取六七倍的利益，高興是正常的。
想到這裡、林琅牙疼的不行，而他剛準備返回七星關城的時候，一個家丁有策馬從遠處狂奔而來大喊着：
至於朱由檢見王承恩笑了，他也跟着笑了起來。
除非林琅敢違抗聖旨，不然他必須得走。
還是有一些捉襟見肘……
黃冊交出去，那麼等他林琅帶人一走，孫傳庭大筆一劃，瞬間畢節衛屬於他林家的軍屯田就都沒了。
身高近兩米，體重兩百多斤的孫傳庭，有自信在幾個呼吸內，將五尺身高出頭的林琅正法。
翻身下馬、林琅對孫傳庭作揖，卻不等他詢問，孫傳庭直接從懷中掏出聖旨大喝道：
鹽在大明沿海一帶大多七八文一斤，看着並不貴，但如果銷售給蒙古人，可以賣到一斤鹽可以賣到三十文。
見孫傳庭對畢節瞭解的這麼多，一旁的孫氏子弟兵便道：
“按照大人的說法，眼下七星關的人數應該遠比紙面還要多？那我等二十餘人，怎麼敢進城宣佈裁撤畢節衛呢？”
“駑馬的價格也很高，十三兩一匹，剛下碼頭就被蘇州的一些學子買完了。”
不等衛所兵開口，孫傳庭就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官印。
這一做法，瞬間讓六名衛所兵愣住，反應過來後，小旗官作揖道：
之後只要奢崇明給孫傳庭他們半年以上的時間，這個事情就完全可控。
他的意思很明顯、後面再來人就沒有地分了。
“大人、那巡查帶人強闖指揮所，搶走了黃冊和魚鱗圖冊。”
“羊的價格比想象的要高，蘇州府一隻羊四兩二錢，算上蜂窩煤和草料的成本，一隻淨賺三兩三錢。”
此外、有意參軍者，分田時多分十畝。
他提早就抵達了重慶府，剛好新上任的四川巡撫徐可求想要整頓兵備，因此洪承疇纔剛剛到任，就接到了徐可求的命令。
無奈，林琅叫人搬出了指揮所，而孫傳庭則是帶着十幾個家族子弟兵，在城內四處張貼告示。
“另外兩千三百一十六兩，則是軍械所和火炮廠購買的鐵料。”
說罷、孫傳庭策馬沿着道路，向着狹小平原內的七星關城趕去。
由於時間只剩下了二十天不到，林琅只能急忙招呼林氏家族的人準備搬家。
“說罷。”朱由檢有些好奇，什麼事情值得王承恩高興這麼久，不過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不過即便如此，在孫傳庭他們所過眼之處，只要稍微平坦的地方，都被開墾了田地。
“你們……”
一些衣衫襤褸，只是穿着簡單粗布衣服，連棉花都塞不起的百姓正在田地中翻地，希望能將隱藏在田地之中的害蟲凍死。
他沒想到孫傳庭膽子這麼大，敢堂而皇之的把這種事情公之於衆。
孫傳庭信心更甚，乾脆翻身下馬，以那近兩米的身高，叫那幾個一米六出頭的衛所兵好生絕望。
“林指揮使，接旨吧……”孫傳庭面色平淡，他所依仗的就是手中的聖旨。
想到這裡、朱由檢揉了揉眉，隨後對王承恩開口道：
“水西馬”是貴州高原生態下培育的良種，個小，靈活，耐力好，奔跑快，負重多，特別適應山地。
雖然軍馬場的馬不多，但也是值上萬兩銀子的啊……
“承恩、叫盧劍星前往孫傳庭處收糧食，另外御馬監銀庫中還有多少銀子？”
它們的個頭五尺不到，比起經過培育的北方戰馬要矮小不少。
看到馬匹的時候，孫傳庭腦中出現了關於水西馬的情報。
明代鹽引，每引折鹽300斤，六百引就是十八萬斤。
“其中民戶一千，軍戶三千六，不過這些都是永樂年間的老黃曆了。”
不過眼下看來、沒有貴陽的幫助，他依舊幹得不錯。
因此、當他們來到七星關城門的時候，毫不意外的被六名衛所兵給攔下了。
他眼下要是敢耍手段，明天貴陽的兵馬就要前來平叛。
指揮所內可是有五六十號人啊，孫傳庭身邊現在就十幾個人，他們若是想攔，孫傳庭絕對進不去。
當他們從狹隘的山道下來，便是一眼能看得到頭的平原。
雖然從手中將三十幾萬畝軍屯田交出去有些肉疼，但總比孫傳庭翻臉，叫來貴陽的兵馬將他們鎮壓要好。
“大人請稍等，小的這就去告訴指揮使。”
“林指揮使，請上路吧……”孫傳庭意味深長的開口，頓時讓林琅青筋暴起，不過下一秒他又慫了。
“原畢節衛指揮使林琅、調往龍裡衛任指揮使，限泰昌元年臘月十三就任！”
徐可求命重慶知府撥銀五千兩，糧兩千石，要求洪承疇好好整頓重慶府兵備，並且不止是洪承疇，連合江的吳阿衡、建武的楊文嶽都得到了徐可求的命令。
“這……”家丁面露尷尬，他們怎麼可能敢攔分道巡察御史？那不是找死麼……
但是畢節衛裁撤已經成爲定局，曾經的衛所軍戶屯田，都要被重新丈量後編冊。
不得不說、洪承疇這老賊雖然立場不堅定，但是能力沒的說，是天啓和崇禎二十四年中，爲數不多帶領十幾萬軍隊和後金硬撼的將領。
接下來、他還需要丈量田畝、再裁撤老鴉關、歸化驛等地的千戶所。
當然，這只是換算的價格，最後鹽會在換算後，與蒙古人的馬一起換算成銀子作爲交易。
林琅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衛所指揮使，他根本不可能像是營兵將領，還有淮北的士紳文臣一樣耍什麼手段。
“什麼？！”聽到這話、林琅忍不住擡頭，不敢置信的看着孫傳庭。
王承恩這麼說着，而朱由檢也開口道：“除了七衛一營，眼下又招募了多少人？”
“羊馬一同，加起來一共賣了兩萬四百兩。”
“蠢貨！你們不會攔住他嗎？！”林琅聞言大罵。
“研究殿下所說的膛線，改進魯密銃之餘，還幫忙打造了七萬農具。”
“南場怎麼樣了？”
這樣的暗示，對於朱由檢來說問題不是很大，他冷靜的開口道：
這也是孫傳庭沒有去貴陽求援，選擇單槍匹馬進入畢節的原因。
“嗯……”聞言，朱由檢瞥了一眼洪承疇的信。
“有何不敢！”孫傳庭冷哼一聲道：
臘月十四，燕山大營御馬監後院、當朱由檢的聲音響起，也代表了他知曉了一切消息。
雖然他還沒有具體帶人丈量畢節的所有田畝，但是按照信中所說的畢節情況來看。
他林家已經在畢節衛擔任了五十多年的指揮使，好不容易站穩腳跟，把一干利益都弄好，結果朝廷一道聖旨，又要他們重頭起步？
即便是一些矮山和丘陵，也被開墾出了梯田，成片的梯田都是乾涸的狀態，等待來年播種前放水滋潤。
“回殿下，以民夫的名義，又招募了一萬四千五百餘人，不過懷柔和密雲的田也已經發完了，後續如果還有百姓前來，那麼……”王承恩看了看朱由檢。
比起孫傳庭的經歷，洪承疇的經歷要顯得更輕鬆。
“是！”聞言，十名子弟兵策馬向着軍馬場趕去。
“六百鹽引？”聽到這話，朱由檢微微皺眉，不明王承恩爲什麼那麼激動，而王承恩見狀則是爲朱由檢解釋起來了鹽引拿來互市到底有多麼暴利。
說到這裡、王承恩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估計是他執掌北場之後，倍感財政壓力後唯一高興的一件事。
沒辦法、兩人的手段差的太多了，林琅不過是繼承家裡指揮所職位的紈絝，頂多侵佔軍屯田，開拓新田收入自己囊下。
見他選擇了接旨，孫傳庭心中不免有些可惜，隨後便冷着臉道：
“殿下、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您。”
這個道理、林琅發火過後也反應了過來，只覺得大勢已去，眼下只恨自己當初沒有多培養一些家丁，要不然也不會被孫傳庭如此拿捏。
拿下七星關只是開始，關鍵的是怎麼在之後用畢節衛的資源，練出一支人馬，抵禦住北邊有可能會造反的奢崇明……
“這城牆長六裡，其中居住百姓四千七百戶，兩萬三千五百口人。”
軍馬場被看管，說明他別想從這裡弄走一匹馬了。
別說他們、到時候林琅也會被牽連。
“林琅接旨！”
可以說、比起他們，孫傳庭可以說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按照這個價格，六萬只羊和四千多匹馬全部賣完，最少能有二十多萬兩銀子。”
只是在這塊平原上，還有着一些矮山和坡地，真正算得上平坦的地方，也不過三百餘萬畝罷了。
“其中慶陵修葺花費十九萬兩千兩，蜂窩煤窯採買原料四萬五千兩，七衛一營一萬六千四百兩，燕山所教習的月俸一千兩。”
“殿下，這麼看來、這其中還是洪承疇最有能力啊。”
與此同時、當他帶人趕赴軍馬場的時候，孫傳庭一得到消息，就帶人直接突襲了指揮所，將黃冊和魚鱗圖冊紛紛搶到了手上。
雲貴地方，將這種高原山峰之間的平原稱呼爲壩子，而畢節壩子便是一塊平原。
“林指揮使可以帶親族前往龍裡衛了，至於畢節衛的一切需要留下來，包括黃冊。”
“大人、那巡查叫人去了軍馬場！”
不過、他的這種手段，孫傳庭根本不爲所動，只是大聲的喊道：
“朝廷要裁撤畢節衛，將軍屯田分給軍戶，取消軍戶的戶籍，並不是收歸軍屯田！”
就這樣、一刻鐘過去，孫傳庭才依稀聽到了馬蹄聲。
在他的身後，還有三十多名身穿棉甲的兵卒，人人騎馬，只是戰馬有些矮小。
當然、孫傳庭反倒是希望他能違抗聖旨，這樣一來，他便當場能對林琅動手。
林琅想起了家裡的三萬兩銀子，驟然鬆了一口氣。
“什麼？！”正當林琅回家叫人招呼人準備搬家的時候，軍馬場的小吏跑進了林府，氣喘吁吁的對着林琅叫喚。
不難猜想，畢節衛自從楊應龍亂平定後，已經疏於防備多年，城中的兵馬或許連幾套完整的甲冑都沒有。
見到人手一馬的孫傳庭等人，他們無不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由於耕地不多，加上地處西南，因此並沒有大臣和皇帝在意這裡。
林琅置氣的說着，而手下家丁也只好照辦。
朱由檢摸着下巴站在孫傳庭的處境來想，畢節頂多能養得起六千戰兵，畢竟他還要打造甲冑，軍械。
“還好我早就把銀庫的銀子搬去家裡了……”
三萬人馬，最少能抵禦奢崇明的叛亂了，也就是說西南的局勢已經從十分危險的地步，變成普通危險了。
孫傳庭用馬鞭指着畢節衛城牆道：“那七星關的城牆，當年防備楊應龍時加高到了兩丈，加厚到了一丈七尺，十分堅固。”
面對連商丘縣都被整頓得服服帖帖的孫傳庭，林琅又能幹嘛？兩人的段位着實差的太多了。
他沒有把事情做絕，這給了千戶和百戶、總旗們一條活路。
“着商丘正七品知縣孫傳庭，調升貴州提刑按察使司、正六品分道巡察、兼畢節兵備道，裁撤畢節衛。”
朱由檢放下孫傳庭的信，而旁邊的王承恩也忽然開口道。
也就是說、眼下這羣人，都成爲了朱由檢的人。
“這畢節的耕地，恐怕不下四百萬畝……”
自唐宋以來、這馬便是水西地區上貢朝庭的貢品，其上貢次數達30次之多。
“把我們的人都從指揮所撤出來吧，我看他怎麼整頓兵備。”
“回殿下。”王承恩迴應道：
“南場的田畝太多，到如今也沒有丈量完畢，不過有個好消息是曹提督已經將南下第一批的三千羊，三百駑馬賣出了。”
他們這羣人太過招搖，身騎的還是北馬，一看就能看出不是貴州的本地人。
或許這些以往的千戶、百戶、總旗家中開過新田，但孫傳庭不需要他們的新田。
於是、在接下來的五天時間裡，孫傳庭帶着自己從商丘縣支取的一千兩銀子，成功招募到了一百多胥吏。
“本官是提刑按察使司的分道巡察，叫你們指揮使出來。”
六千戰兵，如果加上楊文嶽、吳阿衡，洪承疇，還有返回石柱的秦良玉，那麼應該能湊到三萬人馬。
到時候如果奢崇明不造反，朱由檢就叫兵部調奢崇明北上，叫他去遼東援遼去。
三十三萬畝軍屯田，外加三四百萬畝民田賦稅，以眼下的正稅和加派，收取四十萬石田賦還是能做到的。
“回殿下、奴婢與曹提督交接時，尚有九十二萬六千七百四十三兩。”王承恩迴應道：
“眼下過去了半個多月，還剩六十六萬九千九百二十七兩。”
“有些矮，但骨架大，好好練練應該能成爲好兵。”
衛所兵絕望時，孫傳庭卻打量起了他們的身子骨，對他們骨架暗自點頭。
在孫傳庭的遐想中，林琅臉色一瞬間蒼白，只能無力的接過聖旨：“林琅、接旨……”
即便沒有了田地，有這批銀子和家丁，他依舊可以去龍裡衛發展，只是又要廢些時間了。
這是裁撤，不是換一個指揮使那麼簡單。
“他們以及按照殿下的圖紙，做出了炮模和鑽銃的東西，鐵料買了二十三萬兩千斤。”
林琅聞言立感不妙，當即就帶人向着軍馬場趕去。
總之就是，他造反就鎮壓他，不造反就讓他和努爾哈赤狗咬狗。
“完了……”聽到孫傳庭這麼硬氣，林琅氣的牙癢癢。
“我受殿下和萬歲所託，還能怕畢節衛的一匹夫不成？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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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州廢置了巡撫，只有承宣布政使司，但貴陽窮得很，根本給不了孫傳庭什麼幫助。
他看向了孫傳庭，還有他身後二十多個清一色五尺五以上的山西大漢，最後只能長嘆一口氣道：
“稍後會將黃冊交給巡查的，只是這畢節衛六千六百餘軍戶若是得知衛所被裁撤，軍屯田要收回，恐怕……”
因此、他頂多噁心一下孫傳庭。
這些手書、都是他們在各地經歷的手書，而他們也十分聰明，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背景，因此在心中表達了親近朱由檢的立場。
十八萬斤鹽，也就能在互市上賣五千四百兩銀子，按照蒙古人一匹中等馬十兩的價錢，可以換五百四十匹中等馬。
也就是說、這鹽引到手之後，朱由檢在互市上，又多了一項貿易的貨品。
想到這裡、朱由檢眼前一亮，按照他和好皇兄的關係，完全就可以直接找好皇兄要鹽引啊。
這種事情、他可有太多前輩幹過這種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