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春光滿面洪承疇

正月初十的未時四刻(14點),隨着一天之中最熱的氣溫達到頂峰,雉鳥的鳴叫聲也從山頂掠過林梢,像微風拂過水麪,在高潮處,婉轉成一弧彎彎的清麗,留下一串串長長的幽怨。

狹長數百公里的蠻沙山擋在了伊洛瓦底三角洲平原和大金沙江之間,正在趕路的明軍如同一條剛從火山之中爬出的赤龍,在平原的道路上蜿蜒行軍。

道路的兩側是一望無際的稻田,田中水波微漾,整齊的稻子如刀削一般。

瑟瑟春風吹來,這一望無際的稻田像大海般泛起了波濤,沉甸甸的穀穗像怕羞的姑娘靦腆地低着頭。

走在這樣的道路上,綿綿的春風送來一陣陣稻穀的清香,讓正在前往蠻沙山山道的海軍龍江衛、橫海衛士卒鬥志昂揚。

在隊伍正中央的黃蜚騎在一匹汗血寶馬上,他看着四周,望着那一塊塊稻田被風掀起了層層金浪,望着遠處那—排排緊閉房門的村莊。

從天空俯瞰,明軍的鴛鴦戰襖把黃澄澄的稻田分割開來,即便所有的稻穗翻騰着,好像燦爛的彩霞灑落在田野,可這並不能讓黃蜚放鬆警惕。

狹長到不足兩丈的道路,以及那三尺多高的稻田讓明軍的行動十分受限。

黃蜚不確保稻田裡有沒有緬軍佈置的陷阱,也不確定四周有沒有埋伏。

或許是在錫蘭府、印度廝當平叛多年的經驗,他拉住了繮繩,輕聲低語“籲”的時候,也對四周的士卒下達了軍令:

兩軍在不斷地靠近,黃蜚得到的情報也越來越多,五里…四里…三裡……最後,當遠處的稻田被踩倒一片,地平線出現了一條“黑線”的時候,黃蜚擡起了手。

在黃蜚看來,既然水田的淤泥很深,明軍的輜重車無法行走,人也行走艱難,那敵軍也會遭遇一樣的困境。

黃蜚毫不留情的嗤笑,並且在嘲笑的同時也看到了緬軍想要放水的舉動。

可即便妙當城沒辦法守住,洪承疇還是得消滅蠻沙口和太公城的緬軍才能朝他這邊殺來。

“十兩!”散亂的聲音不斷回答,而黃蜚也笑道:

隨着這句話說完,塘騎小隊開始連夜返回北方,而吾必奎只能望着彬牙城咬牙切齒。

不過,眼下既然遭遇敵軍,那這條軍規也就不用遵守了。

明日再花些時間渡過三十里的蠻沙山山道,他就能抵達妙當城北部的沖積平原,兵臨妙當城下。

不用塘騎傳遞情報,明軍士卒在聽到木哨聲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相互幫忙着甲。

“是!”也許是步槍帶來的自信,黃蜚根本不在意那所謂萬人的軍隊,哪怕數萬人他也不會在意,反而會激動。

望着火焰下飄揚的“黃”字旗幟,貌基就算再愚蠢也知道自己是和誰在打仗了。

貌基看向了一旁的將領,將領聞言也連忙讓人去毀壞稻田的水渠,讓河水不再流入稻田。

而且想要翻越蠻沙山可不是那麼容易,只需要在山口布置一千人,洪承疇即便帶着十萬兵馬前來,也無法突破。

“末將這就去辦。”木懿聞言作揖回禮,緊接着轉身離去。

“砰——”

此刻的他既然帶着大量戰兵出城,就已經不指望妙當城能守住。

貌基向着一名大臣詢問,但這名大臣聞言也趕緊回答:“按照步卒的速度,最少需要明天午時才能抵達。”

摸着妙當城城頭的女牆,洪承疇不斷說着好,但同時負責先鋒的木懿也換了一身衣服,帶着一份消息找到了洪承疇。

“洞吾王有五六萬兵馬又怎麼樣?”

“是!”將領聞言開始帶人放水,挖排水溝,同時由貌基帶來的六萬多軍隊也開始了圍困明軍。

“兄弟們!”黃蜚對四周的明軍士卒大喊道:“告訴我!一個洞吾夷的首級賞銀是多少?!”

黃蜚有自信,即便是數萬大軍突襲,他和他的兵馬也絲毫不懼!

想到這裡,黃蜚意氣風發的駕馭戰馬,向着前方的蠻沙山前進。

“好大的煙火,哈哈哈哈……”

“是……”木懿一聽,只能無奈的應下。

漆黑的平原上,只有火牆的火光能讓人看清楚一些東西,但緊接着濃煙和讓人窒息的氣體急速擴散。

緬軍的步塘一旦露頭就會遭到明軍塘騎的集火,可以說,在這個還沒有戰車和坦克的年代,手持步槍的騎兵就是人形坦克。

“沒事了,繼續進軍吧。”

“平達力還需要多久抵達?”

由於冶鐵技術的進步,明軍的步槍手在裝備步槍後,往往能減負五到十斤。

如果不是黃龍和黃蜚,東籲的沙廉估計現在還得被歐洲人佔據。

其他緬軍將領同樣死死的盯着明軍,並且不斷帶隊向着他們靠近。

“我王,我們是否可以等放完水後用火攻?”

以往的腰刀、步銃、被減去不說,棉甲也被褪去。

下面的將領聞言,紛紛按照黃蜚說得來。

“是!”

揹包內可以裝三十幾斤的東西,但黃蜚只讓士卒們揹負了十五斤軍糧和三斤淡水,以及腰上的五六十枚子彈。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明軍還要分兵去搜查稻田,那會很費時間。

因此,黃蜚在親自領兵過後就清楚,日後明軍的甲冑只會越來越輕,直到再也沒有。

數萬人就是數十萬兩銀子,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分幾十兩。

“這打法很熟悉啊……”黃蜚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緊接着腦中靈光一現,頓時大笑道:

“這洞吾王,他還以爲他是老奴?哈哈哈哈哈……”

由於妙當距離兵馬不過三百餘里,因此在八百里加急的情況下,塘騎在子時便抵達了彬牙城。

“如果都撤走了,那就讓他速速拿下彬牙,我要在月底前基本平定東籲,給朝廷報喜。”

兩軍的塘騎、步塘也在交手,但往往是一面倒的屠殺。

因此,帶着九千人入緬的他,眼下只有七千餘兵馬了。

“那就帶人先把他們圍起來。”貌基得到答案後,並不緊張的下令。

塘騎隊正策馬上前作揖稟報,黃蜚聞言側頭對龍江衛指揮使吩咐:“不用管,繼續行軍,輜重車隨時準備列陣。”

黃蜚在大笑,因爲今夜平原上吹的風是東風,因此當他下令點火之後,火焰就開始朝着東邊的緬軍燒了過去。

這種包裹在黃蜚看來很奇怪,但如果後世人來看,可以一眼就看出這就是後世的戰術揹包。

“嗶嗶——”

“子彈上膛,每個人朝着稻田給我打一槍!”

木哨聲,鼓聲這些基礎的軍事傳訊工具開始發揮自己的能力,六千海軍步槍手開始將輜重車橫在了田野間,顧不上踩踏稻田。

現在貌基要做的就是擊敗黃蜚,奪走他們的火器,同時收復被黃蜚奪走的失地,拉長洪承疇的補給線,拖到夏季後,洪承疇自己會因爲夏季的炎熱而停止軍事行動。

“嗶嗶——”

雖說眼下來了麓川地區,但黃蜚一直貫徹着五軍都督府的軍規。

他的作用也不是和彬牙的緬軍交手,而是牽制,所以他對彬牙城的關注並不多。

“那我們怎麼辦?”旁邊的龍江衛指揮使緊了緊手中刀柄,心裡有些緊張。

然而,面對他的詢問,黃蜚卻笑道:“那就讓他們來好了。”

一時間,明軍將領都看到了貌基的大纛,但面對他們的擔心和詢問,黃蜚拍了拍自己腰間的腰刀:

“怎麼辦?你們腰上的腰刀不是裝飾品,是用來收割首級的。”

東籲種植的時晚稻,雖然稻子已經黃了,但依舊需適度灌水,促進灌漿壯籽當前水稻基本進入灌漿結實期。

當響箭響起的那一刻,龍江衛指揮使忙着提醒,但黃蜚已經下令全軍着甲。

火攻的失敗讓貌基無比憤怒,而緬軍的死傷也讓他氣的想吐血。

“眼下能值得他們這麼多人等待的援軍,只有彬牙城的十萬緬軍。”

“傳令全軍着甲!”

“一旦洞吾軍吃不下我們,那就要面對我們的圍剿了。”

吾必奎一看彬牙虛弱,頓時就想要動兵拿下彬牙,但塘騎的一句話卻讓他徹底萎了。

沉重的扎甲和罩甲需要兩個人幫忙才能穿上,而穿戴的步驟略微繁瑣,往往需要兩三分鐘。

他們的意圖,黃蜚只是一看就看穿了,但他依舊冷靜:“他們要包圍我們,估計是做好了捨棄妙當城的準備。”

大風吹動旌旗,獵獵作響,整個妙當城徹底淪陷,數萬明軍開始對戰場上的緬軍補刀。

他們沿着田邊跑到了黃蜚的面前,並作揖說到:

由於海軍人數不夠,而後方又需要兵馬鎮守,因此黃蜚在剿滅了素泰後,當即就把軍中的五千多刀牌手和打光火炮火藥的炮手派往了後方城池,他僅僅帶着六千步槍手行軍。

正月的緬北,即便是深夜也有十五六度,因此當水放幹後,不等緬軍有舉動,明軍就把輜重車隊裡的十幾桶火油倒在了四周,並且一把火點燃了稻田。

不過在他望着彬牙城咬牙切齒的時候,貌基也在望着眼前的一片火海咬牙切齒。

作爲東籲的君主,貌基雖然沒見過黃蜚,但從海上來,並且打着黃字旗號的,除了黃蜚也沒有別人了。

他這模樣被洪承疇看在眼裡,不過洪承疇沒說什麼,而是撫了撫須道:

“這他隆王要進攻文麓他們的話,估計僅七萬兵馬是不夠的,你派塘騎南下打聽消息,讓吾必奎看看,彬牙城北部的緬軍是不是都撤走了。”

當明軍放倒輜重車的時候,遠方地平線上也冒出了烏壓壓的人頭,而一面高舉的大纛也出現在了黃蜚的眼中。

“他娘地!洞吾王殺來我們這邊了,瞧着架勢得有四五萬人!”

雖說掃尾也能掃出十幾萬首級,但一想到平白無故少了幾十萬兩,木懿還是有些不甘。

不過十里的距離,足夠六千明軍着甲。

向來要求節約子彈的黃蜚果斷下令,用子彈來探路的奢侈手段,讓龍江衛指揮使有些愕然,但他還是作揖應下了。

這些裝備在身上並不沉重,卻給足了他們自信。

想到這裡,貌基連忙示意將領:“你去辦。”

六萬多大軍,被火、煙所殺的人馬就有百餘人,遭到踐踏而死的更是有數百人。

“圍攻黃都督?那我們……”木懿一聽就急了,那可是好幾萬首級啊,整整幾十萬兩銀子。

密集的彈雨打出,一瞬間讓四周稻田矮了半截。

因此,稻田裡還是有不少水的,但這些水只要放幹,然後晾一夜,澆上火油,那稻田就會成爲助燃物,幫助緬軍燒死明軍。

貌基等君臣被黃蜚的這把大火嚇了一跳,連忙下令點火,以火攻火。

看圖學習和看字學習可是兩碼子事……

“既然要包圍,那肯定還有援軍。”

即便從三重甲變成兩重甲,但步槍手們的傷亡卻比起曾經要更小。

以夯土的道路作爲陣地,把輜重車放倒來作爲障礙物和壕溝土牆,這就是黃蜚在燕山兵家學府裡學到的基礎知識。

“大軍休整一日,明日大軍兵鋒兩路,你親率本部南下太公城,我帶兵進攻蠻沙口。”

五軍都督府的軍規是很嚴苛的,除非遇到敵人,並且不得不列陣,不然平日訓練和戰時趕路都是不能踩踏稻田的。

黃蜚見狀皺眉,連忙下令:“不要管輜重車了,無法列陣就把輜重車推到兩側稻田,以中間的道路列直行陣!”

本想火攻的貌基一直在等待變風,結果風沒等來,卻等來了黃蜚的一團大火。

“明軍的戰意很高,看樣子他們對他們很有自信。”

“都督,前方十里發現緬軍步塘,規模不小,本部最少超過萬人。”

六千輕裝的明軍着甲進軍,拖拽着他們扎甲、罩甲的馬車也在隊伍中間,整個隊伍很快越過了這片稻田,翻越了一處矮丘後,進入了另一片稻田。

不過,當他們距離明軍還有一里的時候,他們便走不動了。

數萬屍首被統一丟入了大金沙江,爲的就是給下游的太公城,鄂辛古,彬牙城的緬軍施壓。

“好好好……”

“圍困我們,進攻我們,都需要調動其它地方的兵力。”

黃龍卸職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大明四周,尤其是南洋各國更是無比關注,而新上任的黃蜚,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陌生。

儘管此刻妙當城殘破不堪,但在洪承疇看來,這似乎是世界上最好的一份寶貝。

雖說是基礎知識,但如果沒有朱由檢手繪的陣圖,黃蜚他們也不會知道具體要怎麼操作。

“去**的!”

只是不等他着急,洪承疇就擡手示意道:“不用追究了,那幾萬首級就讓給海軍了,你們還有掃尾的任務,不用擔心沒有首級。”

以往能對他們構成威脅的重步兵,此刻也徹底成了紙老虎,因爲三重甲防不住燧發槍,更擋不住擊發槍。

“嗶嗶——”

“都督,是響箭!”

想到這裡,黃蜚看向了在他前面齊步走的明軍士卒,目光放在了他們腰間的子彈帶和背上的步槍上。

“這貌基估計是想學老奴,聚集重兵去圍攻那黃文麓去了。”

一名明軍士卒衝上城門樓,一腳踹斷了東籲軍的旌旗,將明軍的旌旗插在了妙當城城頭。

“我們這邊面對的兵力多,其它人面對的兵力就少,城池就更容易攻下。”

少這十幾斤,幾十斤的負重,一個士兵所承受的負擔就會更少,也就能走更遠的路。

在黃蜚的注目下,六千明軍熟練的將輜重車拉入水田中,但由於水田之中的淤泥太深,大部分戰場都陷入其中,難以拉動。

“先放水。”

明軍倒是因爲在上風口而無事,但東邊的緬軍就被薰得哭爹喊娘,便連貌基都在咳嗽中被人送到了背風處纔來得及轉頭大罵。

很快,在塘騎的傳話下,明軍兩側步槍手開始子彈上膛,所有人都瞄着四周的稻田扣動了扳機。

很快,六千明軍全部着甲,東方的道路上也奔馳來了一隊十二人的塘騎。

不出意外,彬牙城的兵馬也少了許多,對明軍的反擊力度都弱了一些。

確定了四周安全後,黃蜚繼續帶領兵馬向前方二十里的蠻沙山山道進軍。

一晝夜的時間,黃蜚帶人趕路九十餘里,目前只要再走二十里抵達蠻沙山山道,然後就能大軍休整。

“黃蜚!你這個海上的魚獲!”

“嗚嗚嗚——”

“蠻沙口?”聽到木懿的話,洪承疇目光閃爍數秒,緊接着才道:

黃蜚掃視着所有士卒,他們基本清一色的揹負步槍,腰纏子彈帶,背上是江南製造局發來的一種包裹。

“殺!殺!殺……”

“砰砰砰——”

吾必奎有勇無謀,麾下兵馬雖然都是自己的同族部曲,但打起仗來他也不在意死傷,畢竟朝廷撫卹給足了。

“列陣!”

稻穗如雪花般落入田中,方圓數百步的情況被黃蜚盡收眼底。

一時間,明緬兩軍互相縱火,兩道火牆碰撞交纏,滾滾濃煙被大風吹動,遠看像是一股妖氣在盤旋,灰灰的帶着一些猙獰。

“都督我們該怎麼辦?”

一名熟知田地的將領說出了火攻的建議,這也讓貌基眼前一亮。

當明軍喊殺時,那聲音傳遍了這塊平原,而帶着大軍向着明軍涌來的貌基也坐在了一頭戰象背上,雙目死死的盯着已經出現在視線遠方的明軍。

“如果他們要圍困我們,就讓他們圍困。”

“經略,按照城中錦衣衛的消息,他隆王估計是朝着蠻沙口突圍了。”

“傳令各部,讓人檢查一下稻田。”

這一舉動說白了就是壯膽,但明軍也不需要壯膽,因爲他們手上的步槍給足了他們安全感。

這處平原中間是河流,因此越靠近中間,淤泥就約厚,水就越多,土地就越容易陷人。

那大纛距離太遠,肉眼實在難以看得清,爲此黃蜚舉起了千里鏡,並在放大後看到了貌基的“王纛”。

“檢查?這……都督,怎麼檢查?”旁邊的龍江衛指揮使有些愣神。

“他躲在妙當城,我們還得和西軍、南軍共分賞銀,現在他們送上門來,這幾十萬兩銀子你們想不想拿!”

“是!”龍江衛指揮使看了看四周,清楚了黃蜚爲什麼這麼安排,於是連忙命人去辦事。

想到這裡,黃蜚繼續帶着軍隊向前趕路,而塘騎也不斷地帶來新的消息。

“總兵,經略有令,不得強攻彬牙城。”

靠近黃蜚四周的幾十名將領紛紛喊殺了起來,而外圍的士卒也紛紛跟着喊叫。

必要時刻,他們甚至只需要帶少量軍糧和淡水就能出發,例如眼下。

他看了看四周,立馬對龍江衛的指揮使下令道:“等洞吾軍把水放完,弄一下個防火帶,反向放火。”

加上白天被明軍塘騎擊斃的數百步塘,雙方還沒有開戰,貌基這邊就死傷了將近千人。

沉重的扎甲和罩甲被脫下,僅有一件鎖子甲還在身上穿着。

當洪承疇派出的塘騎抵達彬牙城外的時候,吾必奎才讓炮營打探起了彬牙城的虛勢。

黃蜚看向了四周,笑着用馬繮指着四周道:“這裡都是平原,唯一能躲的只有蠻沙山,但蠻沙山太小。”

打到這裡,這一戰也就打完了,他黃蜚的軍功也就立起來了。

當天色徹底黑下來,洪承疇在火把的照亮中,紅光滿面的走進了妙當城。

在他們的僵持的同時,伴隨着時間推移,黃昏到來,妙當城的喊殺聲也終於停止。

由於馬匹不夠,明軍的塘騎只能保證巡查軍隊方圓十里的範圍,因此當黃蜚帶着人即將走過這片金燦燦的稻田時,前方的天空突然傳來了一聲炸響。

想到這裡,貌基氣的睡不着。

他頂着灰頭土臉的模樣,一夜未眠,在簡易的營帳裡,一直到坐到了天亮。

“我王……”

當大臣們走進軍帳,貌基才用滿是血絲的雙目看向他們:

“告訴平達力,我要在午時見到他,午後我就要看到黃蜚的腦袋擺在我的面前!”

第35章 魏忠賢的獻媚第424章 敵軍非但不投降第560章 扶持大侄子第652章 齊王東渡(終章)第698章 後記(十八)武狩內戰第454章 引君入甕第16章 上直二十六衛第46章 佈局西南第274章 錢糧不夠用啊第35章 魏忠賢的獻媚第32章 百般無奈第638章 交趾逸事第582章 蠢蠢欲動第625章 兄弟同遊第684章 後記(四)白駒過隙第172章 諸事繁雜第345章 工業革命序幕第331章 抄家流放第552章 浙江實況第695章 後記(十五)紹慶盛世第224章 吾家有弟初長成第423章 英勇的賤民第184章 遼東設省第512章 大國寡民第598章 紙幣金本位第153章 四處調兵第443章 風雨前的平靜第34章 奸宦毒婦第296章 南征北討內安民生第570章 悠然自得第479章 南崑崙監察使司第489章 攤丁入畝第633章 世代更迭第80章 少年縱馬第44章 聽牆角的起居注官第242章 攻心爲上第665章 番外篇(十三) 百姓康悅第268章 鹽茶官營第145章 老奴慫了第108章 緝拿抄家第125章 裁撤四十八衛第643章 百姓賴安第168章 監國瑣事第529章 爲兄消瘦第96章 扶弟魔第234章 南洋自古以來第256章 三娘子留下的走私罪證第505章 解放烏斯藏第74章 百事艱難第667章 番外篇(十五)諸藩積怨第261章 天災不斷第270章 吹響革新的號角第183章 黃雀在後第560章 扶持大侄子第633章 世代更迭第653章 番外篇(一) 彈冠相慶第288章 炮轟建虜第79章 良臣不可用第470章 精打細算虎墩兔第86章 上架感言第467章 林丹汗叩關第621章 英雄出少年第673章 番外(二十一) 動盪第642章 反明同盟第175章 兵權纔是道理第217章 遼東大捷第170章 時不我待第216章 打斷建虜的脊骨第161章 投石問路第510章 天啓通寶發行第12章 伸手錦衣衛第131章 小兒腹中藏毒計第309章 小冰河大旱第56章 盡是空餉第23章 兵部又來要銀子了第399章 官學開辦第190章 連下三城第206章 殺遼商第216章 打斷建虜的脊骨第617章 暗手明瞭第229章 漩渦中心的黔國公府第447章 建虜北狩第365章 南洋風起第270章 吹響革新的號角第260章 收復朵甘第261章 天災不斷第489章 攤丁入畝第200章 來自皇兄的彩虹屁第396章 第一次工業革命第8章 初嘗權力第439章 野人與蒙狗第311章 治蝗和添火第307章 天啓七年第188章 齊王掛帥第172章 諸事繁雜第155章 畝產八石的番薯第460章 北線無戰事第245章 黃龍的野望第293章 遊牧民族的傳統手藝第214章 圍殺黃臺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