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慕言一直知道趙夕喬只是表面溫柔可人,背地裡總會不擇手段的除去一切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
但是一來趙夕喬的行動一直都是揹着他的,二來也算是幫他省了事,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過火都默認了。
趙夕喬好像也明白這一點,所以這個度一直把握的很好。
不過今天,沈慕言卻覺得,趙夕喬的這種做法有些礙眼了。
儘管沈慕言也知道,趙夕喬只不過是口頭上的言辭過激了一些而已,但是他就是覺得不舒服了!
沈慕言將一切歸咎爲:白心果是她的合作人,合作人被侮辱了,就等於是他被人藐視了,所以不舒服很正常。
於是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侵犯的沈慕言,眉頭一皺,緩緩伸手撫上白心果的脊背,快速卻清晰的寫下:一千萬,搞定她!
再於是,本來已經決定要把趙夕喬的話當成狗吠的白心果,渾身一顫,晶亮的雙眸一眨眼間就變成了金幣,背後也燃起了名爲“鬥志”的熊熊烈火。
“趙小姐,你難道沒有看到我們在商量大事嗎?不在別人談話的時候隨便插嘴,這可是爲人的基本禮儀。”白心果輕蔑的一笑,雖然沒有說一句難聽的話,但是她這言下之意卻在直指趙夕喬沒有教養。
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敢頂撞自己,趙夕喬一愣,下意識的就要怒斥出口,不過卻在怒罵聲衝口而出的前一秒戛然而止。
沈慕言!
看到正面無表情的看向她的人,趙夕喬心跳如鼓,不過卻不是像往常一樣激動的,而是嚇的!
一想到自己剛剛說的那些不符合她一貫形象的狂言粗語,趙夕喬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巴掌。
她努力了這麼多年纔給外界留下了一個,溫柔卻不失嬌俏的完美形象,在沈慕言的面前還時不時的流露出精明能幹的一面,幫他處理掉那些纏着他的煩人精,爲的就是想讓沈慕言能把她當做最理想的妻子人選。
難道她的一切努力都要毀在這沒有控制的住的一句話上?絕對不行!
她以前處理到那些女人的手段也未必各個都很光明正大,但是沈慕言不是也沒說什麼麼?這次肯定也不會管的,她只要保持住自己的儀態,別再失態就好了!
自以爲找到了補救的方法,趙夕喬立即按捺住了怒氣,順着白心果的問題反問道,“商量大事?你倒是說說看,你在商量什麼大事?”
白心果高深莫測的一笑,“我想你不會樂意知道的。”
他們可是在商量該由誰趕走她的大事啊,趙夕喬確定真的想知道嗎?
“哼,我看你是根本就說不出什麼大事吧。”趙夕喬冷哼一聲,“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變着花樣纏着慕言學長,學長心軟不想給你難堪,你也要有自知之明纔好。”
心軟?
白心果詫異的轉頭看了眼沈慕言,趙夕喬說的人是他麼?雖然她和沈慕言交往不深,可是她敢用自己這雙見過無數精英人士的雙眼保證,這個詞絕對和沈慕言沾不上半點邊。
“嗯?”看到白心果望過來的目光,沈慕言危險的哼了一
聲。
這女人這目光是在說他是個鐵血無情,冷心冷血的人麼?
雖然沈慕言自認,他的確不是個容易心軟的人,但是從白心果的眼裡看到質疑,他還是覺得十分的不爽!
察覺到沈慕言淡淡的怒氣,白心果一凌,立即風情萬種的一笑,纖弱無骨的手溫柔的撫摸上沈慕言的臉頰,“親愛的,你說我的好意怎麼總是這麼容易招人誤會呢?明明直白的告訴趙小姐,我們打算換門鎖了,她會傷心的不是麼?”
白心果的聲音不大,甚至還帶着點點委屈,整個人面對着沈慕言,就好像是在傷心的衝他撒嬌一樣。
當然這只是趙夕喬眼中的樣子。
只能看到白心果背影的趙夕喬自然不會知道,在她看不見的正面,白心果臉上的笑容既狗腿又陰險,糅雜了她對自家金主的討好和對趙夕喬的算計,可謂是扭曲至極。
身爲唯一的目睹者,沈慕言的眼角控制不住有些抽搐,忍不住伸手對着白心果的臉頰一通猛戳,直到她收回了這幅搞怪的樣子才罷休。
“你這樣算不算是拆臺?”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白心果低聲問道。
沈慕言笑笑,沒有回答。
他當然不會告訴白心果,他只是覺得白心果的臉頰很軟、很有彈性,所以一時沒忍住,多戳了幾下而已。
再度被兩人“親密的玩鬧”舉動震驚到,趙夕喬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白心果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換門鎖?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着我說,你要換門鎖?”雖然對白心果諷刺她不經主人允許就私自配了鑰匙感到很是憤怒,但是比起這個,更讓趙夕喬無法接受的是白心果這種以主人自居的口氣。
她以爲她是誰啊?沈慕言用她當擋箭牌教訓她不請自來,她就真以爲自己是沈夫人了?真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想瘋了!
一直扭着頭看背後的趙夕喬,白心果覺得有些痛苦,猶豫了會,白心果還是主動摟住了沈慕言的脖子,坑次坑次的撲騰着,想要掉頭面對趙夕喬和她對話,卻沒想到無論她怎麼撲騰,身體總是上下沉浮,就是轉移不了角度。
察覺到白心果的企圖,再看看她的動作,沈慕言無語了一會,實在看不過去,抓着人一轉,“好了。”
白心果尷尬的乾咳兩聲,藉着沈慕言的支撐穩住身子,對上了趙夕喬恨不能除她而後快的眼神,一下就笑了。
這位美女今天可真是夠容易激動的啊,看到沈慕言旁邊出現了出她以外的女人,就這麼難以接受嗎?
“你笑什麼?”深覺自己被小看了,趙夕喬氣的牙齒都在打顫了,不過爲了維持自己的形象,卻還是硬忍着,沒敢爆發。
“沒有,我這人天生愛笑,都說笑一笑十年少嘛,趙小姐也多笑笑比較好哦,生氣容易長皺紋。”白心果無比“好心”的建議。
趙夕喬氣息一窒,全身又開始發抖了。
如果說男人最不能提的是行不行的問題,女人最不能提的則有兩個:長相和年齡!
白心果一句話就連踩了兩個雷,趙夕喬的憤怒可想而知。
當然,這
一切都不在白心果的關心範圍之內。
覺得自己逗夠了,氣也出的差不多了,白心果也不再兜彎子,笑意盈盈的直戳重心道,“對了,剛剛趙小姐的問題我還沒有回答呢對吧?不知道沈總夫人這個頭銜,趙小姐覺得夠不夠有資格了呢?”
晴天霹靂!
“你說什麼?”趙夕喬不敢置信的問道。
“我說,我們結婚了哦,在不久前,如果趙小姐想欣賞一下結婚證書的話,我們可以去臥室詳談。”繼續笑。
“慕言學長,她說的是真的麼?”趙夕喬抖着脣轉頭望向沈慕言。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沈慕言居然點頭了。
“開,開玩笑的吧?”趙夕喬承受不住的倒退一步,看着在泳池中親密相擁的兩人,趙夕喬忽然覺得自己渾身都開始發冷了,“我,我有事,先回去了。”
“對了,趙小姐,別忘了把鑰匙留下。”好像剛剛想起來一樣,白心果衝着趙夕喬的背影大喊。
趙夕喬的腳步一頓,從懷裡掏出鑰匙奮力的扔進了游泳池。
“我們走着瞧!”撂下狠話,趙夕喬帶着滿臉的羞辱轉身就走,尖細的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敲出憤怒的樂章。
“嘖嘖,真是厲害,都不怕把鞋跟踩斷了。”白心果極其邪惡的盯着趙夕喬的鞋跟看了半天,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聽到耳邊白心果低低的嘟囔聲,沈慕言挑了挑眉,偏頭掃視了眼得意洋洋的白心果,“你怎麼知道她私自配了鑰匙?”
“這個屋子裡只有你和我,我沒開,你也沒開,她沒鑰匙是怎麼進來的?”至於沈慕言會給她鑰匙這個可能性,在沈慕言要她將趙夕喬當麻煩處理掉的時候,就已經給了她答案。
“嗯,很聰明。”沈慕言點頭稱讚道。
“多謝誇獎,能爲沈總分憂,是我的榮幸。”白心果嫣然一笑,轉回過來的目光裡閃爍着明顯的興奮。
一千萬!又是一千萬!這樣加上之前的那個一千萬,這樣她就……
彷彿沒有看見白心果眼中明顯的暗示,沈慕言拍了拍她的腦袋,“嗯,知道是榮幸就好。”
呀……呀……
一羣烏鴉飛過。
“那個,沈總,雖然這麼問可能有些不好,不過你之前在我背上寫的那個……”白心果小心翼翼的看向沈慕言,心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盛。
“哦,那個提醒你別忘了,我花了一千萬請你來,就是要你解決像她這樣的麻煩的字?沒想到你的識別能力還挺強的嘛。做的很好,不愧是有金字招牌的分手專家,不過下次速度如果更快一點的話,我想我會更滿意的。”
沈慕言笑了笑,帶着人游回岸邊,施施然的離開了泳池,徒留下拽着池邊的扶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的白心果。
她這是被耍了對吧?她這肯定是被耍了對吧?她這絕對是被耍了對吧?
“沈慕言,你個混蛋!”
聽到泳池方向傳來的怒斥聲,已經深處浴室的沈慕言嘴角輕勾。
嗯,這個休息日真是過的難得的愉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