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椒,你怎麼了?”景皓陽連忙起身,一個箭步來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臉色慘淡無比,像紙一般的蒼白,嘴脣顫顫的翕動着,完全是下意識的,她跳到了他的身上,就像是一個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顧一切的想要攀住。
她的身體瑟瑟的貼着他的,手臂和長腿兒都攀附着他,整個就是一個蛙抱的姿勢。
當兩人肌膚接觸的瞬間,景皓陽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覺的緊繃起來。
她是標準的運動型,皮膚不白,而是如陽光塗染般的xing感蜜色。靠在他的胸前,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肌膚的光滑和柔軟,仿若絲緞一般。如此美好的感受是他完全沒有想象到的。
他體內的原始因子控制不住的興奮起來,早已沉寂的心開始狂野的跳動,想要去征服、去探索一個他的理智並不打算去嘗試的危險領域。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指像火一樣燃燒他的t恤,燒灼着他的肌膚,熱量迅速的往血管裡延伸,讓他的血液也開始沸騰起來。
他的喉頭因此變得灼熱而乾燥,彷彿在撒哈拉大沙漠徒步行走了幾天都沒有喝水的旅行者。他狠狠的嚥着口水,企圖用殘餘的理智來控制身體的變化,但沒有任何辦法能控制住在他血液裡奔竄的腎上腺激素。
此刻,方一凡的腦袋裡是一片空白,強烈的恐懼已經覆沒了她的理智。王靜秋那張恐怖的遺照不停在她眼前晃動,讓她害怕的要命,本能的想要尋找一個活人來庇護,而景皓陽是她面前唯一的大活人。
很快,她就感覺到了他的異樣,十分的顯著。她劇烈的驚悸了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一股滾燙的熱浪從她的脖子迅速涌上面龐,把她整張臉變成了一個華盛頓蘋果。
她連忙從他身上跳下來,轉身想要逃進船艙去,被他如龍捲風般強大的力量席捲住,圈禁在船欄邊。
惹火了他,就想逃,沒門!
“我……我……剛纔被嚇着了。”她囧的要命,支支吾吾的解釋道。剛纔,她完全忽略了一個真相,面前之人才是最可怕的啊,比手機裡的鬼要可怕一百倍。
“惹了我,就必須付出代價。”他茶褐色的冰眸裡閃着熊熊的烈火,聲音也像是被烈火燒灼,沙啞而低沉。
“我……”她只發出了一個字,嘴脣就被堵住了。她有一瞬的驚懼,想要推開他,但手兒被他迅速攥住,束縛在圍欄上。想用膝蓋來還擊,腿又被夾住了,動彈不得。
他的攻勢強悍而霸道,很快她就像被強行灌下了過量的烈酒,變得頭昏昏、目涔涔,虛弱而無力,身體彷彿棉花糖一般,軟綿綿的,使不出一絲的勁兒,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嚶嚀來無力的反抗。
海面微風拂來,輕輕的、柔柔的,彷彿戀人溫暖的手指劃過甲板。
那裡被一陣和諧的因子籠罩着,持續了很久、很久……
方一凡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被帶走了,當他放開時,她癱軟在甲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景皓陽靠在圍欄上,讓金屬的冰冷透過他單薄的t恤傳導到他火熱的身體上來,降溫。
這隻朝天椒又一次成功的讓他失控了。
這感覺讓他充滿了征服的快感,又十分的煩躁。從前即便在靜秋面前,他也沒有這樣的失控過。
方一凡在緩過氣來之後,羞惱無比。她的臉紅的像葡萄酒,而被他吻腫的脣像是浸在酒裡的櫻桃。
都怪那張該死的照片跳出來嚇她,否則她也不會跳到景天渣的身上去。想到這裡,她終於想起了被扔到地上的手機。
因爲剛纔用力太大,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
她正要去撿時,景皓陽走過去替她撿了起來,“你剛纔看到什麼了?”他用着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
“恐怖圖片。”她囁嚅了句,把手機接過來,開機之後去到相冊裡找,但沒有發現王靜秋的那張照片。
難道她看到的只是鬼影?
一想到鬼這個字,她就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王靜怡說王靜秋就在景皓陽身邊,不會她就在遊艇上吧?
她驚恐的張大眼睛戰戰兢兢的往四處張望,尤其是陽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鬼怕陽光,肯定會躲在陰影裡。
這副受驚不已的表情,景皓陽盡收眼底,一點犀利之色從眼中閃過。
他記得昨天她在雞尾酒會上也這樣過,然後就開始胡言亂語了。
“朝天椒,你不會是見鬼了吧?”他的語氣裡帶着揶揄之色。
方一凡的臉頰還殘留着幾分紅雲,擡起頭瞪了他一眼,她又一次被這個混蛋佔盡了便宜,不想再被他當成神經病嘲笑到死。
“大白天的,哪有什麼鬼?”
“不然你怎麼會被嚇得魂不守舍?”景皓陽嘲弄一笑。不管剛纔是副什麼圖片,出現的還真是及時,以後應該多出現幾次纔有趣。
“我正看新聞看得好好的,突然彈出一副恐怖圖片,不嚇着纔怪。”方一凡撅撅嘴。
“你不是隻有三怕嗎,怎麼連恐怖圖片也開始怕了?看來以後不能叫方大膽,而要改叫方鼠膽了。”景皓陽半含譏誚半含戲謔的說。
“那不是普通的恐怕圖片,是死人的遺照,還是我認識的。”方一凡被他激了下,幾乎是脫口而出。
景皓陽震動了下,“是不是有人在跟你惡作劇?”
“不知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方一凡低下了頭。
景皓陽把她的手機奪了過來,“照片呢,我看看。”
“我剛找了,沒了,就像是鬼影一樣。”方一凡嘟噥道。
有點銳利而深沉的冷光從景皓陽眼中閃過:“昨晚在酒會上,你看到的又是什麼?”
“我要說是鬼,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方一凡極爲小聲的囁嚅道,既然都已經說漏嘴,不如就說出來,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果然是見鬼了,難怪一大清早就跑過來瘋言瘋語。”景皓陽露出一絲調侃的笑意。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不想告訴你。”方一凡拿起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緩解心裡的餘驚加羞惱。先是被鬼嚇,然後又被這個混蛋佔便宜,今天真是倒黴透了。
景皓陽的眼睛飄過她被自己吻到紅腫泛血絲的脣,閃出一點曖昧的微光,他斂起嘴角,神情變得正經了些:“如果你願意說,我倒是可以考慮幫你分析一下。”
“你不能當我是蛇精病。”方一凡雙手叉腰,帶着一絲威脅的神色。
“你精神是否正常,我一眼就能分辨出來。”景皓陽薄脣抿成了一條線,目光犀利的停留在她的臉上。
她猶豫了片許,決定暫時不說出是王靜秋,這樣他的判斷或許能理智客觀一點。
她朝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不該出現的東西之後,就極爲小聲的說:“昨天晚上,我見了兩次鬼,第一次就是在酒會上,第二次是在酒店樓下。”
“男鬼,還是女鬼?”景皓陽微微挑眉,表情變得更加凝肅了。
“女鬼。”方一凡說道。
“跟剛纔手機上出現的是同一個?”
“嗯。”
“她跟你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她是我一箇中學同學的女朋友,已經死了很久了。”她編了個幌子,輕描淡寫的說。
景皓陽坐到了她身旁的椅子上,如有所思的摸着下巴:“一般來說,鬼由心生,你最近是不是因爲某件事經常想到這個人?”
“我那個同學確實跟我提起過她,可是她沒理由會現身讓我看到呀。”方一凡打了個寒噤,抱住了胳膊,身體在微微的發抖,看樣子着實被嚇得不清。
景皓陽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了手臂,想要摟住她,可是手指還沒有碰觸到她瘦削的肩頭,就在半空中凝滯,慢慢的收了回來。
見鬼,他怎麼又對這個傻白辣產生不該有的憐香惜玉之情了?
方一凡獨自沉浸在驚恐中,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
“景天渣,你不準嘲笑我。”因爲驚懼,她臉色的紅暈已經完全褪去,蒼白的像一張紙,泛着血絲的嘴脣就顯得更加嫣紅了。
景皓陽的眼睛凝視在她的嘴上,不自覺的開始留戀她的味道。雖然極不願意承認,但他確實喜歡她的味道,品嚐之後就上了癮,不想放開,甚至還渴望更深層次的交流。
見他不語,方一凡皺皺鼻子,又添一句:“我很正常,我沒瘋。”
“我知道。”景皓陽微微啓脣,聲音帶着幾分沙啞,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異常,低咳一聲,拿起桌上的椰子汁喝了口滋潤乾燥的喉頭。
“那你相信我是真的見到鬼了?”方一凡張大眼睛看着他。
“朝天椒,正常人在精神壓力比較大的時候也會出現幻覺的。”景皓陽慢條斯理的分析道。
“我也想過是我的幻覺,可是我跟這個人從來沒有過交集,只是看過她的照片。爲什麼我的幻覺全部都是她,不是別人呢?”方一凡疑惑的說。
“最近你的身邊應該有發生能跟她產生聯繫的事,雖然你並沒有特別關注,但你的潛意識已經作出了放射。”景皓陽解釋道。
是這樣的嗎?方一凡眨了眨眼睛,儘管他分析的有點道理,但她還是覺得自己見到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