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老員工,好像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咳嗽的人,讓她趕緊到製衣間外面透透氣。
她深一腳淺一腳走出製衣間,有種頭暈的感覺,她扶着牆壁,撥通電話。
“顏姐,我伏禹……”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暈厥過去。
“喂……”顏真聽了一個半截話,隨即跑過來。
喬伏禹暈倒在茶水間,她周圍已經圍了好多女工。
顏真撥開人羣,看着昏迷的伏禹,趕緊請求同事,幫忙送到廠醫務室裡。
那醫生問了送她來的人,她暈倒前的症狀。之後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過了一會,喬伏禹甦醒過來。估計製衣間以前,也出現過這種事情,醫生很平靜告訴大家,她是過敏性支氣管炎。不適合在製衣間工作。
“顏姐”喬伏禹虛弱地喊了一句,由於剛剛劇烈咳嗽,她的背脊上和額頭上都是汗水。
她在心裡想着“不適合,那證據呢。”眼中閃過一絲難過的神色。
“伏禹,不要難過,你是身體不適合,我想師傅不會怪你的。”她不明所以的安慰着。
突然顏真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着:“伏禹,剛剛你昏迷的時候,有一個姑娘打電話過來,我怕有急事,就接了。我和她說你暈倒的事情,她說她等一下過來看你。”
伏禹趕緊接過手機查看通話記錄,是藍靈打來的電話。她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下去。
“顏姐,你能幫我送回去嗎?”現在唯一能幫她的人也只有顏真。
顏真點點頭。扶着喬伏禹走出醫務室,她們剛走出大門有一段距離。伏禹就把自己留下當文員的想法,和顏真說了。
顏真聽完,點點頭。“也好,可我不確定,這個工作崗位,還缺不缺人,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問問看,一有結果就通知你。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你需要休息。”
與此同時,伏禹看到藍靈駕着,一輛紅色的福特停下來,臉色難看的從車上下來。
伏禹讓顏真回去上班,有朋友來接她。對方點點頭。配合着藍靈把她送到車上。藍靈發動引擎離開。
路上。
“伏禹,你嚇死我了,我以爲……”藍靈一邊打着方向盤,一邊擔憂的說着。
“事情沒有進展了,我有過敏性支氣管炎,不能做女工,不過我問了她們可招聘文員。”伏禹氣促的說着,接着又猛烈的咳嗽一下。
一個急剎車,輪胎與地擦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伏禹慣性地向前傾斜了一下,頭沒有撞到擋風玻璃,又彈到靠椅上,幸虧她剛剛繫着安全帶,不然非撞破腦袋不可。
還沒等她說話,藍靈那嬌美的薄脣,大聲地說着:“伏禹,我決定換我去,要不我就告訴公司和……”藍靈失控地喊着。
接着藍靈還告訴她,上次那個房東,爲什麼不租房子給她們,就是豪立在背後搗鬼。最後伏禹不租,豪立也不租了。藍靈憂心忡忡的說着。
豪立本來就是本地一霸,黑白道都有關係,這次是和亞文競爭,要是一般的小企業,早就被他們暗中搞垮了。對豪立來說,生存原則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伏禹嘆了一口氣說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強龍壓不了地頭蛇。我們兩個是鬥不過他們的。”藍靈帶着一種,難以名狀的神色說着。
伏禹不在言語,她還有退路麼。
在辦事處休息兩天後,終於等到顏真的電話。告訴她真有一個文員的空缺。
第二天早上,她趁藍靈還睡覺,靜悄悄地洗漱、換好衣服。今天穿了一身淺灰色的職業裝,現在的身份是小白領,不像前幾天那樣,刻意打扮成女工,穿的相對休閒一些。
在樓下早餐店,解決了早飯,踩着時間點。出門攔了一輛的士,直奔豪立製衣廠。
剛剛下過車,她就看到顏姐,一臉興奮的拉住她,關切的問東問西。還囑咐了她新工作上,要注意的事項。她邊聽,邊和她走上辦公樓。
顏姐把她交給一個叫謝哥的人,說了幾句恭維的話,就出去了。
工作內容很簡單,對她來說,都是小菜一碟而已。
她帶着一臉謙和說着:“謝哥,以後請你多多指導。”
對方像是沒聽見似得,她又重複地說了一句,對方纔擡起眼,眼中閃過一抹貪婪之色,接着從鼻音裡擠出一個“嗯”字。說完眯着眼,“哈哈”大笑一聲。
喬伏禹被這種,慢了不知多少個節拍的人,嚇了一跳。
“伏小姐年輕啊。”喬伏禹爲了做到萬無一失,來此製衣廠前改了名字,隨她媽媽的“伏”姓,小時候大家也都是這麼喊她的。
“謝總也是,沒有別的事我去忙了。”伏禹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呆。
“別急嘛,你剛來都沒有好好轉一轉。我帶你去。”他一臉諂媚的笑。
那人看來對女孩有一套,像這樣的事情,一般上司制止還來不及,他倒是上趕子,在工作時間閒逛。
“好呀。”她故意裝着無知的小女孩。
還別說,豪立內部管理和軟件設置不怎麼樣,但表面功夫做的倒還不錯,花園式的工廠。
“怎麼樣?伏小姐。”對方帶着一臉傲嬌的臉色說着。
伏禹點點頭。
“喜歡就好。”他臉色由於興奮,閃着一層油光,應着太陽灑下的光,清晰看着油光下的毛孔,在張着油嘴。他身上還散發着,一股讓人窒息的氣味,是香水混着體臭味。
一陣胃酸,早上吃的早飯,早就消化。 要不一定會嘔出來。她轉過身背對着他,朝空氣中猛吸了一口新鮮的氧氣。
“謝總,這裡每個車間都是你負責麼?”
他帶着一股驕傲的口氣說;“當然是我負責。”
陪他晃盪了一圈,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顏真發來一條短信。中午一塊吃飯。吃飯時顏真幫她打了一份飯,兩人很快就吃好了,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伏禹和她到花園裡走走。
在一片濃郁的常青樹木下,她們坐下,兩人又聊了從前的很多事情。伏禹想去廁所,從包裡掏出一包紙巾,手一滑,包包掉在地上,包裡的東西全都滾了出來,一架隱形的相機和錄音筆,暴露在兩個人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