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靈知道表哥固執的個性,也不在堅持勸說讓他回去休息。坐在椅子上的奇思賢閉幕養神,他的思緒瞬間飛到,第一次見到伏禹的情景,那天是她生日舞會,她穿着藍色的連衣裙,腳上配着一雙明黃色的鞋子。跳起舞來身輕如燕,像花海里的蝴蝶,又像美麗的小精靈。整個人看上去清新、脫俗,再加上她白皙的小臉蛋上,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笑起來兩個迷人的酒窩……頃刻間讓他怦然心動。“這個女子真美麗呵!”……回憶中,不知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
病房裡。
伏禹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感覺人很虛脫,也很困頓,眼皮上像是壓了重物一樣,緩慢地睜開眼睛。她環視四周,看到一屋子的人,尤其看到思賢時,她眸裡帶着驚奇。最後她把目光落在喬媽身上,看到她紅腫的眼睛,蠕動着脣想說話,喬媽已來到她身旁坐下,拉着她的手,喜極而泣的說道:“禹兒,你的腿多虧了思賢,終於不用擔心你要不要截肢了。”
直到這時伏禹才知道,在她昏迷時發生了什麼事。她微弱地說道:“謝謝思賢。”深眸裡帶着感激。
思賢走到病牀邊,深深地看着她說:“伏禹,和我還需要客氣麼?”聲音帶着一抹關切。
伏禹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時奇思賢轉身看着大家,溫潤地說着:“伏禹現在還是很虛弱,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不易說太多話。留太多人也沒用。”
說着示意大家離開病房,這時周肅要留下來,再陪伏禹一個晚上,被喬媽勸住了。喬媽告訴大家她留下來陪伏禹。
第二天一大早,喬媽就弄了一碗薄粥,讓伏禹吃了,她吃過之後,感覺人好像比昨天有力氣了,
早飯後,奇思賢從下榻的賓館來到病房裡,當看到伏禹的精神狀態時,欣慰的點了點頭,又簡單地詢問了一些情況。知道伏禹沒什麼大礙了。
這時院長帶着,昨天那幫醫生過來了,看到思賢趕忙打招呼,笑着問:“奇醫生也在啊!”
奇思賢禮貌性地點點頭。
院長走向前一步,探着身子問伏禹:“今天感覺怎麼樣啊?”
伏禹微笑着說:“謝謝院長,好多了。”
院長忙擺擺手說道:“不要謝我,你的腿能保住,多虧了奇醫生啊,他纔是真正的骨科專家,該感謝的人是他。”說着看向奇思賢,又把目光瞟向身後的醫生,帶着教育地口吻說道:“你們也要多向奇醫生學習學習。”跟隨在院長身後的醫生,尤其是那幾個質疑思賢的人趕緊低着頭,說:“是!”
奇思賢被院長這樣熱情的誇讚,有點不好意思,只搖頭。
接着院長對着他說,伏禹的情況很特殊,能不能就此做個案例分析解說,讓大家也有更直觀的學習。
奇思賢有點爲難地看了伏禹一眼,見她給自己一個鼓勵的眼神。知道是推脫不掉的,說道:“那我就說說自己的淺見,是這樣的,針道感染,局部症狀較輕,針孔有膿性分泌物,其特點稀薄量少。較重者針孔周圍組織浸潤,疼痛加重。很少出現全身症狀,這是由於牽引針本身起到引流的作用。體溫高、白血球增高。深部感染局部症狀早期紅腫可能不明顯,深部疼痛和壓痛加重。此時易誤診。患者被截肢……”
奇思賢在說的過程中,就有不少醫生點頭,他的話剛剛落音,院長面帶微笑地鼓起掌來,隨後病房裡掌聲一片,之後他們又聊了幾句都離去了。
等院長一羣人都走後,喬媽看他們年輕人在一起聊天,就藉故走開。
這時伏禹真誠的說道:“恭喜你啊,現在都成爲名醫了,特別忙吧?”
奇思賢深情地看着她說道:“對於我來說這些都不重要的。我想請你答應我,做我的女朋友。”
伏禹看着他那含情的眸子,趕緊把目光跳開,笑着說:“我以前和你說過的。”
奇思賢正要去說話,這時孟讓推門進來。
他來到伏禹跟前,又擡頭狐疑地打量着奇思賢,眸裡帶着一絲不善。
伏禹微笑着,把他介紹給奇思賢認識。“孟讓,這位是剛從國外回來的表哥奇思賢。”
奇思賢面對笑意,立刻伸出手和他握手,孟讓整個人瑟縮地向後退了一下。
伏禹扶額的看着孟讓,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有點哭笑不得。
奇思賢只好把手收回去,對伏禹無奈的聳聳肩。
孟讓不理會思賢的表情,拿着手中的資料對伏禹說:“這是我這段時間調查的結果。那個閔中柏……”說到這裡時他看了一眼奇思賢閉口不言了。
伏禹見孟讓立馬停頓住,猜到他顧及什麼,向他解釋道:“沒事的,孟讓你說吧他是自己人。”孟讓剛剛警惕的神情才稍稍放鬆。
“謝列陷害你,是因爲他要報復你,但我想不通閔中柏一個知名的企業家,爲什麼也要加害你?”孟讓一邊說着,一邊推測着。
奇思賢聽得一頭霧水。打斷他的話,問道:“什麼陷害、報復?這和伏禹有關係?”
伏禹見他問,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她遇害的經過。
聽完後奇思賢更加疑惑,他想問題不會這樣簡單,只是伏禹不願意說罷了。
接着孟讓告訴伏禹,眼下閔中柏還逍遙法外,不過只要等他找到證據,他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藍靈家。
奇思賢站客廳的鏡子前,一臉生氣的質問藍靈:“你可知道,到底誰在陷害伏禹?”
藍靈想避開這個話題,自從那天她無意中聽到,李秘書向周肅彙報,害伏禹的人竟然是任夕瓊,她就不寒而慄。想了片刻,說道:“表哥有人插手了,你就別問了。”
思賢懊惱的低着頭說:“連你都不和我說實話,那我自己去查。”
藍靈看着表哥失落的樣子,自己對任夕瓊也是恨之入骨,就把那天聽到的話,一股腦兒都告訴了他。思賢聽完臉色凝重。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見表哥神色不對,她擔心的問道:“表哥你沒事吧?”
思賢沒回應,“砰”地一拳打在面前的鏡子上,隨後“嘩啦”一聲鏡子碎成無數個碎片。藍靈嚇得張着嘴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看到他手上鮮血直流。趕緊跑到房間裡去找緊急備用箱。手忙腳亂的翻找紗布和消炎藥。等她出來時,思賢人已經走了。
藍靈撥打他的電話,關機。思賢帶着傷手回到賓館裡,賓館的服務員看到他一隻手血肉模糊的樣子,嚇得繞道而行,他這才低頭擡手看看右手,手面上還在血流不止,有幾個玻璃渣子還嵌在肉裡。剛剛沒有感覺到痛,現在他拔掉一個,突然感覺鑽心的疼。於是,轉身走出酒店。
周家別墅。
周肅從前天醫院裡回來後,他就一直重感冒,他怕這個時候去醫院會讓伏禹傳染上,醫生也要他在家休息一個星期,到第四天時,他實在等不下去了。穿好衣服就急忙下樓。正好被吃早飯的周太太看見了。忙問道:“肅兒,你感冒還沒有好透,要去哪裡?”語氣裡帶着關心。
他停在腳步,平靜的說道:“去醫院看伏禹。”
周太太微微一怔,嘆氣道:“你去吧,帶我向她問好吧。”
“嗯!”說着他擡腿就走。
“肅兒,那件事你和伏禹說了嗎?”
沉默片刻後。
他轉身帶着一抹複雜的眼神,看着周太太,說道:“我會找機會和她說的。”說完擡着長腿離去。
病房裡。
周肅來到病房裡,看到繁茂的總經理孟讓在這裡?好像和伏禹談論着什麼,他眉頭輕蹙了一下。
這時伏禹發現他已到房間,衝他淡淡的笑着,又對孟讓說:“你們之間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誰知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孟讓,這會兒臉色臭臭的,冷眼看了一下週肅,:“認識不需要。只是我有事要告訴你,難道他也是自己人?”語氣裡帶着冷漠。原來,孟讓一直對周肅不滿,是從他和伏禹的婚禮鬧劇開始的。只是這點別人都不知道。
伏禹被他的話逗笑了,說道:“認識就好,你直說吧,他也是自己人。”
頓了一會,孟讓一臉不情願的說道:“這一次我把閔中柏的老底子,都查出來了。終於知道他爲什麼要害你,他竟然和謝列是親兄弟。”
“親兄弟。”伏禹愣了一下神,不解的問道:“怎麼可能,他們都不是一個姓。”
接着孟讓說道:“他們一個隨父親姓,一個隨母親姓,而且他們的性格差異很大。但暗地裡他們都是走黑道發的跡。只是閔中柏後來爲了洗白自己,纔不親自參與黑道上的事。”
伏禹點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觀點。
說到這裡孟讓有點沮喪的表情,說:“現在最苦惱的是,謝列這輩子已經結束了,可是他的哥哥卻很難抓到把柄。”說着他有點無力的看着伏禹。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周肅在一旁淡淡的說道。
孟讓瞥了一眼周肅,“道理誰都懂。”語氣裡帶着一抹譏諷。
周肅沒有理會他,淡然的說道:“我那裡有一份他賄賂我旗下高管的證據,金額巨大,足以讓他老死在牢房裡。”說完他給李秘書打了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