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根據醫生的建議,伏禹直接把周肅接到山上康復,那兒環境幽靜,空氣質量好,最重要的是,那兒是屬於他們的家。她把他安排在他們之前睡過的牀上,她就在旁邊放了一個小牀。這樣好隨時觀察他的狀況。
另外,醫生讓病人家屬多和病人聊天,聽音樂,做按摩……達到刺激病恢復的目的。
當週家人知道伏禹有這個決定後,認真地找她談了談。大意就是說,醫生都說了周肅康復的機率很小。讓她別那麼執着,雖然她幫的是他們的兒子。
“伯母,伯父,我知道你們疼我,但是,我會給自己一個期限,六年,如果他還醒不來,我們那時候再談他以後的事情,好不好?”
周太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費了半天的口舌。
見說不動她,只好尊重她的選擇。“好吧,那辛苦你了孩子。”她語氣裡帶着顫音。
伏禹抿着脣,搖了搖頭。
周肅父母這關算是通過了,可是自己父母那一關呢?另外,藍靈也打電話讓她慎重考慮。
這天,伏禹回家拿換洗的衣服,也爲了更好的照顧周肅,她想把自己的東西都搬到山上。
伏禹來到家裡,家人全都坐在客廳裡等她。她和他們打招呼,他們也視而不見。
她只好一個人來到房間裡,開始忙碌着收拾東西,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
尤其是喬媽,她是過來人知道一個女人,就這樣幹守着意味着什麼,如果周肅能醒來,大家都皆大歡喜,要是一輩子不醒來,或是過了幾年他走了……到那時伏禹也不年輕了,她會錯過好因緣的。
她越想越焦慮,索性跑到伏禹的房間。
“禹兒,前段時間你和我們這樣說,我們怕你再受刺激沒有阻攔,但是今天作爲你的親媽,我不能讓你去,周肅對你有恩,可以說對我們全家都有恩。你報恩我們不攔着你,但沒有必要搭上一輩子的幸福。”
伏禹停下手裡的活,轉身看着喬媽,她眼眶泛紅,由於情緒激動臉上竟然有一抹慘白。她心疼地拉住喬媽的胳膊,坐下。
輕輕地說道:“媽,既然你都說出來了,我也沒有必要,另找時間和你們談啦。
你知道嗎?思賢都說了他能治好,我爲什麼不相信他能好,還有什麼恩不恩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很愛他。這輩子他就是我唯一的愛人,所以,媽求你們誰也不要再勸我,他一天不醒來我就一天守着……”她語氣平和不像是一時衝動做出的選擇。倒讓人覺得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才這麼說的。
跟着喬媽重重地吸了一口,說道:“傻女兒,你這樣苦自己,等於逼着自己守活寡啊?你還年輕什麼都不懂,等你成了女人你就會知道,女人和男人是分不開的。”喬媽把心裡最隱晦的話也都說了出來。
伏禹淺淺地笑着說道:“媽,不瞞你說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我和他之間只差一個結婚證而已。所以,我照顧他更是理所當然的。”
說了半天后,喬媽見她油鹽不進,知道她是鐵了心,心痛的掉下眼淚。
搖着頭,跑了出去。
伏禹收拾好衣物,提着行李箱來到客廳。
喬爸見她去意已決,還是問了一句:“伏禹,你真的想好了嗎?”
伏禹鄭重地點點頭。
然後她對父母深深的鞠了一躬,那意思,請他們理解誰也不要再勸。
隨後,出門。
山上別墅。
她自己的衣物已經拿來,但是她檢查了一下週肅的衣櫃,他存放在這裡的衣服也不多,她想去老宅幫他的衣服也取過來。
於是,她來到周肅的牀前,看着他輪廓分明的面孔,淺笑說道:“我從來都沒有,這樣近距離地欣賞你的睡顏。
原來是這樣的俊美。同時,我也知道你也很臭美,今天,我發現你衣櫃裡的衣服不多,我想回老宅那兒,幫你再拿一些。
還記得以前麼?那次也在這間房子裡,我發高燒很久,每天,你都讓女傭給我換一套衣服。那我現在也學學你的做法,不過我不會假手於人,我要親自給你換衣服,還請你不要害羞哦,也請你放心,我絕不會偷笑的……”
過了一會兒,她接着說:“好啦,不和你憑嘴了我去了。”
說完,她附身在他的額頭,親吻了一下。
下樓,出門。
周家別墅。
周景騰的病剛剛好些,坐在沙發上,和周太太一起招呼尚強。
“尚強啊,真的沒有想到,現在這個時候,你能跳出來幫助我們,也不枉你們拜把子、兄弟一場。”周太太動情地說道。
尚強笑了笑說道:“阿姨,您別跟我客氣,我這哪能叫幫您們,一直都是您們幫助我的。”
此時,尚強一激動差點告訴周太太,這個主意是任夕瓊想的,他想說其實在任夕瓊心裡,她一直都關心周家,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爲,他想到了任夕瓊不讓他說。
周太太眼睛泛紅的說道:“你都不知道我和你周叔叔,正愁集團沒有人打理呢,現在你回來還做原來的財務總監怎麼樣?”
尚強回過神來,笑着說道:“可以的。”
他在心裡卻默默地佩服任夕瓊,她就是讓他來做集團的財務總監。
“那就這麼定下來。”周太太出聲。
她又轉頭,看了看周景騰,他也點頭。
因爲,之前尚強在集團幹過一段時間,他的好名聲在外,要不是當初發生他和任夕瓊的事情,那麼他現在應該是子公司的老總了。不過周家人早已經把任夕瓊當成女兒, 對他也就不在計較什麼。
“那你好好幹。薪水在原來的基礎上再加一倍。”周景騰說道。
尚強真誠地說道:“謝謝周叔叔,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三個人正聊着天。
伏禹從外面進來。
“伯母,伯父好。”
“嗨,尚強你怎麼過來了。”伏禹驚喜地問道。
周太太就把剛纔的話和她說了一遍。
“那不錯啊,伯母你這下就不用愁了。”
周太太笑着說道:“是呀!”
隨後,尚強就要離開,無論周太太怎麼挽留他,他都說還有事情要處理。
其實,他心裡清楚,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任夕瓊在等他的消息。
任夕瓊可說了,只要他能幫到周氏,當上集團的財務總監,她打今天開始就試着和他交往。
一晃三月過去。
現在已經是五月份。
周家別墅。
伏禹時常帶着周肅回老宅來。
這天早飯後,伏禹正好推着周肅從花園裡散步回來,看到兩個交警和刑警,跟着莫管家也進了客廳。
大家看着警察來到家裡,顯得很驚訝,周景騰笑着問道:“請問您們來此有什麼事情嗎?”
其中一個交警看了一眼輪椅上的周肅說道:“我們經過調查,那次車禍是人爲的,而且性質比較惡劣……”他說了一些細節。
“是人爲的?”周太太驚異看着來者。
交警點了點,接着說出:“本來,我們就在調查此事,同時又收到一名匿名信,說周肅的事情一定是人爲的。我們就開始查,和肇事司機有關的人物。結果,查到一個叫邢志民的頭上。
“邢志民不認識啊,我們和他無冤無仇,他爲什麼要傷害我們,你們抓住他了嗎?”伏禹激動地說道。
這時旁邊的刑警說道:“抱歉還沒有抓住真正的兇手,正在抓捕……”
又和伏禹瞭解了一些情況,他們才離開。
“爲什麼會是這樣的?他爲什麼要害我們。”伏禹喃喃自語。
周太太和周景騰,也好像遭受晴天霹靂一樣。實在沒有想到。
這時,伏禹的手機響起。
她看了一眼號碼是李秘書打來的。
接通。
“喬小姐,集團的財務出現問題了。現在賬上所有的流動資金和應急的,外加W城的貨款,都不翼而飛了。”李秘書焦急地說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差多少錢?”伏禹神色凝重問道。
“剛剛發現的,但事情卻是在一個月前就發生了,W城的建材費用還有其他的費用,起碼先要準備49億先應急用,另外,不知道外界是怎麼知道我們內部的消息,股票一直下跌,要是以這個跌法,不採取補救措施,一個星期後周氏就會……”李秘書報告完。
伏禹立馬意識嚴重性。
“我來想辦法。”
掛上電話。
她臉色蒼白地,立在那兒。現在到那裡去弄那筆鉅款?還有股票一直跌下去……
“怎麼啦?伏禹。”周太太走到她跟前問道。
伏禹就把集團的事情說了一遍,周景騰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聽到以後臉色頓時變得也很難看。
不過,他立馬找出問題的關鍵點。讓伏禹趕緊打電話給尚強。讓他來這裡一趟。
伏禹沒有猶豫立刻撥打。
很快,尚就來到這裡。
原來,他剛剛看着股市後,又加上W城建材的事情,就主動過來。
尚強一進門撲通一聲地在跪上。
把周太太和伏禹嚇得愣住。
周太太覺得不妙,上次他跪下是因爲,周肅發現他和任夕瓊有姦情。那麼這次呢?
伏禹緩過神來,趕緊過來拉他,無論她怎麼拉尚強就是不起來。
“伏禹,你先不要管他,讓他把話說清楚,那筆錢他弄到哪裡去了。”
“周叔叔,對不起,我私自放給瓊瓊了。”尚強戰戰兢兢地說道。
“什麼?”周太太問道。
“是瓊瓊要開化妝品公司,還去炒股,然後找我借錢,一開始,我沒打算借給的,後來,她說自己也有周家的股份,再說,她還是周家的養女,是不會跑路的。然後,我才答應借給她一段時間,可是就在今天早上,我才知道她又失蹤了,因爲打她電話又打不通……”
周景騰緊蹙地眉頭,質問:“這麼大的事情,你爲什麼不來報備一下呢?就這樣擅自做主。你可知道後果……”
尚強低低說道:“周氏危在旦夕,還有我會被判刑。”
周景騰帶着怒氣地反問道:“知道這些,你還敢鋌而走險?”
“對不起…………”
周景騰忽然氣得說不出話來,跌坐在沙發上。
“瓊瓊到底想怎麼樣啊?”周太太泣不成聲的扶着輪椅上的周肅,大哭了起來。
“阿姨,周叔叔。你們別傷心,無論瓊瓊跑到天涯海角,我們定幫您找回來。我相信這不是她的初衷,一定是受到壞人指使……”
“尚強,你到現在還幫助任夕瓊說話?”伏禹生氣地說道。
“我沒有,沒有。”尚強鼻子一把,淚一把的說道。“大家聽我說。”他曾經和任夕瓊在一起生過,她每天晚上都會說夢話,老是說什麼報仇……一開始他以爲沒有什麼,可現在想想真的邪門。
“我們不聽,莫管家我們報警。”伏禹出聲。
“不要報警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去找瓊瓊。”他斷斷續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