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都已經被揭穿了,鍾夫人再想反駁,也是無力了,有些失魂落魄的垂下了頭,沒再爭辯了。
“他真的是被你害死的嗎?”一旁的開文,在這時候終於是開口了。看着鍾夫人,緊蹙的眉頭看得出他的隱忍,低沉的嗓音也沒了之前那慵懶的模樣,帶着憤怒的情緒,對向了鍾夫人。
“是。”過了一會,鍾夫人才點了下頭應了一聲。
“爲什麼!他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你不喜歡他可以離開他,爲什麼要殺他?!”開文得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答案,終於是忍不住爆發了滿腔的怒火,朝鐘夫人吼道,憤怒與痛心使得他紅了雙眼,一臉的恨意。
“爲什麼?哈哈,因爲他不是葉刑天,不是我愛的葉刑天,他的存在,妨礙到了我接近老闆了,所以他就該死。”開文的怒火,在鍾夫人的眼裡覺得很是可笑,那個老男人,要不是有點用,以爲她真的會喜歡上他嗎?他就只是個棋子而已,棋子沒用了,就該棄了,這有什麼奇怪的。所以鍾夫人一聽到開文的質問,露出了一副不屑的模樣,說完又看向了葉刑天,眼裡有的卻是那滿滿的愛意,不再有任何的遮掩。
但這樣的表情,卻是讓葉刑天覺得噁心,這個曾經的得力助手在這一刻,讓葉刑天都無法接受了。
“你這個瘋女人,你騙我!”開文激動的朝鐘夫人撲了過去,想動手,但是被葉凱成的手下拉住了。身上還帶着傷,掙扎不開,便憤怒的瞪着鍾夫人,大罵道。
“騙了你又怎麼樣?你真以爲我會讓你進鍾家的門?讓你以鍾守航那老傢伙兒子的身份迴歸?你還真是天真。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該存在,你從一出生就是個錯誤,我要的只是個女兒,兒子根本就是個垃圾,當年就該殺了你,不該留你到現在。看到你就讓我想起鍾守航那老東西,真叫我覺得噁心。”鍾夫人依舊對開文的話很是不屑,諷刺的笑話着,看着開文的眼神,更是再明顯不過的厭惡。隨即又轉頭看着在牀上的鐘玉涵,卻是露出了疼愛的神色,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鍾玉涵的頭髮,溫柔的道:“我要生,就生個女兒,很漂亮的女兒,這樣就可以嫁給阿凱了,到時候,我也就可以和老闆成爲一家人了,名正言順的留在老闆的身邊了。生兒子有什麼用,又不能嫁給阿凱,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最噁心了,所以最好是個女兒。但我真是不中用,卻是生了個兒子出來,每每看着,就讓人厭惡,還不如殺了好。”
鍾夫人自己在那訴說着,那模樣看起來就像個瘋子,而隨即的,目光一冷,本來撫摸着鍾玉涵頭髮的手,下滑到了鍾玉涵纖細的脖子上,猛的用力掐住了,憤怒的說道:“但是就算是個女兒也沒有,一個個的,都是廢物,沒一個有用的,沒一個能幫我回到老闆身邊的,留着你們有什麼用!我二十幾年的栽培,卻是個連男人都比不是的廢物,你也給我去死,都給我去死。”
鍾夫人的大吼聲,讓房間裡的幾人都不禁蹙緊了眉頭。葉凱成朝手下點頭示意了一下,葉凱成的手下就衝了過去,把鍾夫人拉開了。但鍾夫人卻還是憤怒的掙扎着,那猙獰的模樣似乎恨極了鍾玉涵,看起來很是可怕。
而病牀上,原本還是昏迷的鐘玉涵在這時候,卻是轉醒了。鍾夫人剛纔掐得很用力,把鍾玉涵給掐醒了過來,用力過大,導致鍾玉涵的喉嚨有些受傷,醒過來驚呼了一聲後就一直在咳嗽。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是看着前面那一臉猙獰的鐘夫人,鍾玉涵就已經猜到剛纔是誰在掐她的脖子了。此刻再看到鍾夫人一直想向她撲過去,不禁被嚇得縮成了一團。
“廢物,都是廢物,你們這些沒用東西,都去死。”鍾夫人還是不依不饒的喊着。
鍾玉涵被嚇得躲得遠遠的,隨即她就看見了一旁的開文和葉凱成,還有窗邊那的葉刑天和白子畫,此刻她已經明白過來鍾夫人的計劃都落空了,而且是被葉刑天都知道了,不難鍾夫人也不會變成此刻這樣個瘋模樣,眼睛一轉,就急忙朝葉刑天求救:“葉叔叔,救命啊,這個女人她想害白先生。她從我很小的時候,就想要把培養成爲凱哥哥的妻子,爲的就是可以接近你們,挑撥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最好是把白先生害死,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你的身邊了。她一直心懷不軌,但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她計劃的,我沒做任何對不起你們的事,一直都是她逼着我接近凱哥哥,我父親母親也都是被這個瘋女人害死的。我是無辜,求求你們,救救我吧。”
鍾玉涵這會兒也沒當鍾夫人是她母親了,把鍾夫人要她做的事情都說出來,以求葉刑天他們能饒了她。
想想之前她們母女情深的一幕,再看看現在反目成仇恨不得對方死的她們,葉凱成也覺得噁心了。
反觀開文這邊,剛纔的怒火,在此刻卻顯得平靜下來了,雖然眼中依舊是帶着恨意,但看着看起來已經瘋掉了的鐘夫人,開文的臉上出現了更多的是失望和疲倦。
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讓鍾夫人承認了他的存在,能回到鍾家。但是這一切,只是鍾夫人嘴上給他編織的美夢而已,鍾夫人絕對不會承認了他,甚至還害死了他的親生父親。鍾夫人曾經說過,等鍾守航的病好了,就讓他們父子相認的,可結果還是被鍾夫人給親手破壞了,鍾夫人眼中從來就沒有他,有的只是個可以隨時給她賣命的殺人工具罷了。
可笑的是,他在這一刻才知道了真相,而想質問更多,卻又已經沒了那個必要了。質問再多又怎麼樣,得到的結果,就如鍾夫人所說了,他的存在,本就是個多餘。
而鍾玉涵見葉刑天沒有反應,不禁心裡一緊,就轉而朝葉凱成求救:“凱哥哥,救救我,真的,所有的事情都跟我沒關係,是這個女人的計劃,上次讓開文綁架了徐佐言,並不只是單純的想挑撥你和高凌雲的關係而已,更是想趁機殺了徐佐言,就因爲她討厭你喜歡上了男人,所以要徐佐言死的,不信你可以問開文。”
一直知道鍾夫人的計劃,所以鍾玉涵也早就知道了徐佐言纔是葉凱成喜歡的人,之前她不知道葉凱成喜歡徐佐言的事都只是假裝而已。此刻的她怕鍾夫人不會放過她,只好再次的跟葉凱成求救,而她也是知道徐佐言是葉凱成的死穴,只要牽扯到了徐佐言,葉凱成就會有反應的。
而果然的,葉凱成確實是動怒了,不過並沒有如鍾玉涵所想的那樣對鍾夫人怎麼着,聰明如他,自然是知道鍾玉涵說這些的目的,更不會上了鍾玉涵的當。所以依舊安靜的待着,讓葉刑天處理。
“徐佐言?對了,徐佐言那個男人也該死,噁心死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要不是他,阿凱也不會變成那噁心的同性戀,都是徐佐言那該死的男人的錯,只要徐佐言死了,阿凱就會恢復正常,不會去喜歡男人了。還有白子畫,白子畫更加的該死,要不是他,我一定會成爲老闆的妻子的,老闆也一定會很愛我的。而阿凱,也會是我生的,會叫我媽媽,我們一家三口會過得很幸福的。只要沒有白子畫,只要沒有白子畫。”鍾夫人一聽到徐佐言的名字,再次的激動了起來,大吼大叫的,最後說到白子畫,就轉過頭去看向了白子畫。
“全是你的錯,你個不要臉的男人卻來勾引老闆,噁心得要命。竟然還騙得老闆跟你結婚,你真是該死。還不讓我給老闆生孩子,不就是代孕嗎?找誰都可以,爲什麼偏偏不能是我,全是你,白子畫,你最該死的,我的一輩子都是被你害的。”鍾夫人指着白子畫,憤恨的喊着,把自己一生的遺憾,全都歸咎到了白子畫的身上。
當年葉刑天選擇了和白子畫在一起,讓一直暗戀着葉刑天的她傷心至極,最可恨的是,白子畫不只搶走了她愛的人,還破壞了她爲葉刑天生個孩子的計劃。在葉刑天想找個女人代孕的時候,她鼓起了勇氣,跟葉刑天說願意爲葉刑天生個孩子,可是卻當場被白子畫毫不留情的給拒絕了。這件事,讓鍾夫人一直不能釋懷。而也從那一刻起,鍾夫人就開始策劃今天所有的一切。不只是爲了回到葉刑天的身邊,更是爲了報復白子畫。她心裡是恨極了白子畫了。
白子畫冷冷的看着鍾夫人,他早就知道鍾夫人對他懷恨在心了,這會聽着也並不覺得意外。不過也沒立刻就對鍾夫人發火,因爲他不覺得他有錯,就算是再重來一次,他依舊拒絕鍾夫人的代孕,更不會把葉刑天讓給鍾夫人。這輩子他在乎的不多,一個葉刑天,就已經抵得上他一生的所有了,他不做任何的退讓。
而他身邊的葉刑天則是動了一下,感受到動靜的白子畫就站直了身,葉刑天這才從他身邊走開,走向了鍾夫人。
本來一臉猙獰的鐘夫人在看見朝他走過來的葉刑天時,終於是安靜了下來了,看着葉刑天,臉上竟然露出了一抹嬌羞的模樣,癡癡的看着越來越近的葉刑天。
“啪”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葉刑天走了過來,給她的卻是用力的一巴掌,頓時把她打蒙了。葉刑天用的力氣很猛,鍾夫人的臉上頓時紅了個掌印。
“這巴掌夠你清醒了沒有。”葉刑天冷漠的說道,然後手指着白子畫,很是認真的道:“我葉刑天,這輩子愛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白子畫,誰也無法代替,更沒有任何如果和假如。”
葉刑天的語速不快,一字一句的,落在了鍾夫人的心口上,時間彷彿回到了當年,在她鼓起勇氣跟葉刑天表白的那一刻,葉刑天也是跟她說了同樣的一句話。
“我葉刑天,這輩子愛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白子畫,誰也無法代替,更沒有任何如果和假如。”
這句話裡的如果和假如,就是她說的,如果沒有白子畫,假如是她先表白的,或者葉刑天會愛上她。
可是這句話早就被她遺忘了,因爲她不接受就這樣被拒絕,所以刻意的把這句話給遺忘了。可是葉刑天今天又說起了這句話,雖然簡單,但是,卻是在用實際的行動在告訴她,經過了這麼多年之後,他的心意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這是葉刑天對白子畫的愛,就如他所說的,沒有如何和假如。
直到這一刻,鍾夫人才明白了,她所有的設計,都不可能實現,葉刑天和白子畫之間,多不了她蘇紅這個人。
想通了的鐘夫人脣一顫,突然的,哇的一聲,大聲的哭了出來了,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