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靜是真的哭了,那種無奈的,心痛的,憤恨的,感覺感情糾結着,風滿樓心痛憐惜的抱着她,細細吻去那鹹澀溫熱的珠淚,試圖用感官的愉悅哄她開心,風滿樓手掌撫摸處,衣服自開,爲他的親吻一路清掃屏障,她皮膚的觸感真好,細膩而富有彈性,清爽還帶着少女的體香,他都忍不住輕輕咬了幾下,自己愛的女人果然是最好的。
“慢着。”恬靜的傷感真被這渾身酥軟涌動的慾念沖淡了,想起來自己純粹立場上的任務,一手掩衣一手撐開風滿樓。
“你不喜歡?”風滿樓挫敗的問道,想自己以前是多麼的戰果輝煌,那個女人在自己的攻擊下有叫停的?
“不是,第一次有些緊張。”恬靜倉皇的整理者衣服,低頭紅着臉小聲說。
“第一次?我怎麼感到好幾次了?說來你這個小妖精的精力還蠻強的。”風滿樓挑起面前低垂的小腦袋酸溜溜的不是味道,他爲什麼放棄異域大好的修煉地回來,不就是被她和別人的淫靡氣息氣回來的嗎?現在她說第一次?
“我說第一次就是第一次。”恬靜氣急敗壞,嬌羞的對風滿樓吼道,這還說不清了,她的清白呀,她的名聲啊,第一次是那個於老頭好不好,第二次,第三次不都被你這個妖孽的手珠攪黃了麼?
“我不在乎那個,我在乎的是你的現在。”風滿樓壓下醋意笑着哄道,她嗔,她怪,她哀,她笑,都能落到他的心底,挑動他的共鳴,自己還苛求什麼呢。
“以前都沒做成……”恬靜沒想到有一天會和風滿樓談論這個問題,向風滿樓討要自己的貞潔,她真的是混回去了,沒臉了。
“這樣啊。”風滿樓忽然有種竊喜,摸着她的小臉佯嘆道:“要是這樣,你享受的盛宴就要延後了,乖,我不委屈你,我給你一場最豪華的婚禮。”
還要結婚呀,恬靜覺得自己又多話了,要不要現在自己撲到他真勾引他一把,或者說:風滿樓你再來XX一遍吧,我已經調整好情緒,保準抓住機會摸到刀子。
“又想什麼呢?總在我最認真時走神。”風滿樓不滿道,女人聽到最豪華的婚禮不是該激動的嗎。
“你又換身份證了?在這裡是什麼身份?太張揚了,小心把特案組招來,你還是逃犯呢。”恬靜好心提醒道,其實是她不想結婚。
“那就舉行個小型的,不要那些假惺惺的人類了。”雖然不怕那些人,可他們來攪局終是不美,那乾脆就不在人間辦了,只是自己手下歡慶一下了。唉,今非昔比。
恬靜拍手贊同道:“這樣好,那就明天?”
“怎麼現在比我還性急?”風滿樓調笑道。
“那要不明年?”恬靜轉道。
“明天就明天,一切隨我緒後喜歡,現在我們去洗個澡睡一會,”風滿樓說完拉起恬靜,恬靜忙道:“你去洗,我洗過了。”
風滿樓並不勉強,說等到新婚夜就等到新婚夜的,免得自己控制不住失了言。
恬靜自去臥室,風滿樓自去洗澡,回來時,就老老實實攬着恬靜純粹的睡覺,恬靜哪裡睡得着,幾次想着風滿樓入睡了,狠心去摸匕首,她一動風滿樓都會睜開眼睛,給她拉拉絲被。恬靜只能在心內哀嚎,用不用這樣體貼呀,不蓋絲被她也不會受涼,同理,風滿樓不睡覺也會生龍活虎,恬靜忽然就覺得神仙好沒意思呀。別人都吃飯呢,你只看着也行,別人都睡覺呢,你醒着也行。
半夜就這樣熬過去了,第二天,恬靜就看見那些剩下的妖魔鬼怪開始在這座象小號皇宮的豪宅內忙碌,那效率真是對得起非人類的稱號,半晌就佈置好了,一切婚禮應有的都有,各色人等全由妖魔鬼怪頂替。
風滿樓辦的還是傳統的婚禮,恬靜身着大紅嫁衣,看着一豪宅的妖魔鬼怪亂舞,再加上聚精會神,除人外,異類全集齊了,咱這婚結的也算三界之中獨一份。
恬靜也便應和着這怪異熱鬧的場面與風滿樓拜天拜地拜自己後被擁去了洞房,去了蓋頭,與風滿樓喝了交杯酒,風滿樓那妖孽臉上竟生了一抹紅暈,誰知是激動的還是興奮的,這妖孽也是第一次成親呢,恬靜不能再拖了,一狠心拉住風滿樓:“老公,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你先閉上眼睛別睜開。”
恬靜獻媚的嬌羞着,攀着風滿樓撒嬌,給出要吻他的錯覺,風滿樓便含笑閉上了眼睛,直到正能量之匕刺入心中,風滿樓都沒有睜開眼睛,他似乎陷入了對美好期望的等待中執着着……
風滿樓的閉目靜立讓恬靜呆怔着,直到風滿樓滴下一滴,兩滴……眼淚,恬靜的心也就疼起來。“瘋子,我沒忘記我受辱差點跳樓時是你救的我,我沒忘記你對我的好……”這是自己不久前哭着說的真心話,恬靜眼內心中也涌出淚來,淚眼朦朧中她攀着這個雖是異類卻從沒傷過自己還救過自己的男人,絕望的吻上去。
風滿樓最不提防的就是她,最幸福的時候便是此時,可偏偏這時他的心巨痛起來,痛得他控制不住的落淚。當那一點點鑽心的痛讓他想反抗時,他期待的,他貪婪的吻來了,她顫抖着叩開他緊咬的牙齒,絕望的有些瘋狂,他便貪戀的坐失了最後的掙扎,他本有機會逼出那刺痛,在那駭人能量散發之前,因爲她刺的並不深,可他還是無爲的任那心中的歡悅融合了那強大的能量,並把它引入心中,淹沒了他。
“按你的要求,我付出了我的所有做聘禮,你可要收下。”風滿樓待她甜美的脣離開,睜開極好看的狐狸眼極淡極輕的說了一句話。
恬靜那一聲哀痛聲瞬間從九霄傳來,她遁物的速度終於堪比火箭了,恬靜縮在雲中痛哭,隔着乳白的雲朵,隔着眼淚,她竟然還是看到了武曲星君帶領的天神覆蓋了那個宅子,那大紅喜衣的顏色這麼鮮豔耀眼,恬靜看着它一點點遠行。
“對不起。”是沈凡愧疚無奈的攬起她道。
‘那沈凡也不能護我,讓我好生失望。’這是恬靜說過的話,說那一刻是假的,可此時再想起,竟有了幾分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時你就分不清,也就混淆了。
“沈凡,忙你的去吧,別來找我,讓我靜心一段時間。”恬靜懇求道。
“恬靜,聽我說……”看她有灰心失望的勢頭,沈凡嚇得手足無措的要解釋。
恬靜勉強一笑。“沈凡,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明白,你始終是最愛我,對我最好的,只是,你讓我調整一下,我真的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到以前,好了,我就來找你。“
“那好吧,我等你。”沈凡知道不敢再逼,這丫頭內裡也是很硬有狠勁的,沈凡站立着看恬靜的方向是向那一點猩紅而去。
鎮壓風滿樓的塔,設在無邊無際無人涉及的沙漠中央,那裡人類的情緒幾乎飄達不到,是以最爲稀薄,那並不是人間磚石結構的塔,是武曲星君靈力仙氣凝成,鎮緒寶塔高九層,層層封印無門通。外面是陸明明的正能量縈繞包裹,隔絕了一切不良情緒。風滿樓就在當中困在第五層,看着似玻璃般透明,實則無法觸及逾越,那匕首強大的正能量已經融入充盈在他的四肢百骸,封阻了所有的經脈,他身軟無力。
恬靜踟躕在雲內,逡巡良久,看着那一點紅豔在冰潔的塔內無風張揚,恬靜終是落下。
此地塔外只餘陸明明, 陸明明現身:“仙子何來?”
“他什麼時候能出來?”恬靜也不知道問這話的用意,是怕他出來?還是盼着他能自由重見天日?
陸明明笑道:“那要看人類自己,若能控制自己的負能量,他永世不出來,若是人類自己正能量滅絕,他便會出來。我們能做的只是這些。”
恬靜便一步步踩着黃沙離去,這裡幾乎與世隔絕,卻困住守候着人們所有的情緒。漫天黃沙無邊,太陽炙熱的懸照,便是熱成虛影流動,處處透着乾涸。驀然,恬靜隱隱聽到了歌聲,風滿樓那憂傷,深情極富磁性的嗓音傳來,那是他計劃的下一個終於沒出版發行的新歌,他曾對她唱過一次:
“人生有失意,那裡能逃避?
躲入夢裡也淅淅瀝瀝。
這條蜿蜒小路伸向那裡?
我獨自蹣跚去。
誰在前方悄然立?
纖細背影卻透出暖意,
那一份熟悉從何起?
我知道是你在給我勇氣,
自然無聲的相依,溫暖在心裡。
在我斜風細雨的夢裡,
我與你相遇。
那一剎那的感動,
是我今生的唏噓。
噢,夢中的你要去往那裡?
我依然蕭蕭影獨立。”
那歌聲很弱,恬靜勉強聽見,但她還是清晰的聽出他改了後兩句。恬靜回望,鎮緒塔反射回太陽的強光,一片刺眼,她不知道那全密閉封印的塔內,靈力盡失,虛弱無力的風滿樓如何把歌唱到這般並透出塔身。
一行腳印,兩行清淚,漸行漸遠,恬靜想用自己的腳丈量出沙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