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一起下樓吃早餐,夜弦自從對“月姬”有了懷疑後,就再也不對她的行爲表露奇怪的眼神了,也不黏着她了。倒是宮未,現在是每時每刻都跟月姬黏在一塊。她知道她晚上會起來喝茶,就在她的房間裡備好茶水;知道她喜歡吃糕點,就親自下廚做,做的比如靜的都要好吃;還會半夜起來給她蓋被子,因爲她有蹬被子的習慣......其實,她也是有懷疑的,可是後來一想也許是母后曾經跟姨母講過呢,這麼一想,她也就安心了,安心享受她給的愛。
五人一下樓,樓裡的奇怪氣氛就阻住了他們的步伐。店主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兒,此刻正在垂淚,諾大的樓下空無一人。店裡死氣沉沉,還哪有昨晚剛來的時候那份熱鬧?
一問後,才知道昨晚整個招記飯館死了很多人,連店主的小兒子都死了。那些人的死法很奇怪,像是被人吸乾了血,只剩一副骨架。聽到這裡,五人都知道了,是那些惡靈出來害人了。宮未跟夜弦都很不自在,上去安慰老伯,同時心裡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將惡靈給殺完了。
是夜,整個招記飯館裡,只住了他們五個人,店主跟小二被他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店裡其他的客人早已走光了。五個人雖然人躺在牀上,可是都一臉戒備。但是等了一晚上,那些惡靈似乎有所覺,一個都沒出現,倒是第二天將官兵招來了,很是難纏,最後用了飼神的令牌纔將那些一口咬定是店主夜晚行兇謀財害命的官兵打發走。
五個人商量,讓飯館老闆還待在飯館裡,來引出惡靈。
宮未因爲昨天晚上沒睡好,就一不小心睡過了頭,而因爲要引惡靈出來,月姬就沒待在宮未房間裡。結果宮未睡的半夢半醒見,感覺到脖子一疼,似乎被咬
了一口。她一激靈,剛想往起坐,就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你們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這個女人不準動,你們別以爲我遠在魔城就管不了你們!”
聲音雖然在耳邊,但是似乎是從千里之外傳來的,她坐起來,揪緊了被子,身邊剛纔還伏在她身上想要吸血的惡靈在聽到這個聲音後早已不見了,似乎很害怕這個人。她四處張望,說實話,她也挺害怕這個人的。這個人,就是曾在祭樓裡幫她斬斷鎖妖鏈的那個男子。
“你別害怕,他們沒有人敢動你,因爲”他拉長了聲調,宮未一個寒顫,似乎那個男子的臉就在她的面前,他戲謔得看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裡去,“我會親自來吸你的血。”似乎看見了她的顫抖,他哈哈一笑,聲音極盡放肆。
房間外面有了響動,似乎是夜弦,那個聲音立刻就消失了。夜弦用力撞開房間,衝了進來。
“姐姐,你沒事吧?我聽到剛纔這裡有男子的說話聲。”他們將引來的惡靈極數殺掉,可是唯獨沒見到宮未,夜弦心裡着急,將老伯交給飼神他們,自己就跑來看宮未。敲了好長時間的門都沒有人應,附耳細聽,卻聽到了男子說話的聲音。
“沒有啊!”宮未忙低了頭,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不願意他們知道他的存在,但是畢竟撒謊不是她的強項,看着在房間裡四處走動勘察的夜弦不由得就低頭了。奇怪啊,爲什麼在祭樓裡沒有一個人聽到他的說話聲呢?而現在,夜弦就聽到了呢?
宮未不知道,因爲那個人正在魔城恢復法力,氣息就弱了很多,夜弦當然能聽到了。
“姐姐,你知道嗎?你從小到大都不會撒謊,你一撒謊就會低頭。”夜弦湊到宮未面前,彎腰仰望着宮未低着的頭,伸手扶起了她的臉頰。
好冷,宮未打了個寒顫。
夜弦似乎看到了,他不管不顧的一往宮未懷
裡鑽,就鑽入了宮未溫暖的被子裡,摟着宮未的腰不放,“姐姐,好冷,抱着我暖和一會兒吧。”
聽着他的哀求,宮未伸出的想要推開他的手就放下了,這個少年,總是讓她狠不下心來,唯一的一次狠心卻還是自己妥協。
“你認識小時候的我嗎?”宮未很是不解,他的話一直都在提醒自己,他們小時候在一起過,可是她就是沒有一丁點記憶。她的記憶裡有慈祥溫暖的父皇母后,好脾氣的竹哥哥,還有淘氣的神獸小金,惟獨沒有他。
夜弦又靠近了宮未幾分,將臉完全埋在了宮未的懷裡,悶悶得低喃了一句。
“我只傷害過姐姐一次,姐姐就將我忘記了,而他傷害姐姐那麼多次,姐姐還是愛他如斯。”
“你說什麼?”宮未沒大聽清楚,又問了一遍。
“我說姐姐的懷抱好溫暖啊,我的身子好舒服啊。”顯然夜弦不想說那句話了,可是宮未還是聽見了一點。
“不一樣的,如果姐姐沒有遇見藍影,那麼這輩子應該都不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個讓我如此難過的人,可是我們從小就認識了,還一起長大。”
夜弦似乎很激動,他從她的懷裡伸出腦袋來,看着她的眼睛,“如果說認識的早不該是我先認識姐姐的嗎?是姐姐不記得而已罷了。”他看着她,聲音很激動,眼睛緊緊盯着她不放。
宮未看了他幾秒鐘,撇頭,將他的腦袋按了下去,“好好睡吧,現在,姐姐再也不願提起他了,就當我的世界他從未曾來過。”
夜弦沒有說話,將腦袋埋在她的懷裡,摟着她腰的手緊了緊,“姐姐,我永遠都不會利用你,永遠都不會,我會一直愛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宮未忙揉了揉他的腦袋,“不許胡說。”但是眼眸卻黯然無神,原來自己身邊的每個人都知道藍影在利用自己,她的愛原來那麼可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