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窗戶是關着的,甚至我剛剛纔拉上了窗簾?風是從哪裡來的?
或者這風只是我的幻覺?
那麼張怡這個表情和手勢又是怎麼回事?
“你,你身後……”張怡似乎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卻顫抖得厲害,幾乎已經不是她本來的音色!
理智明明告訴我,不要回頭。身後一定有什麼嚇人的東西。但是好奇心卻讓我回頭,回頭看一看那究竟是什麼!
我感覺自己的後背上有一跟筋跳了跳,隨後整個後背都麻了,這酥麻感很快遍佈了我的全身,將我定在了原地!
強烈地想要回頭的慾望驅使着我,讓我緩緩地轉過頭去。正在此時,張怡忽然尖叫了一聲:“不要回頭看!”
可我還是轉過頭去了……
我的心裡極度緊張,就像是被一雙手緊緊地捏住了心臟,深深地提了一口氣,可謂上齊足了全部的勇氣。
然而,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的身後,是兩扇合攏了的落地窗簾。接着,就什麼就空答蕩蕩地什麼都沒有了。我回過頭看着張怡,只見她半張着嘴,半晌也沒能合上。
我的腦中在飛速旋轉,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些東西張怡可以看見,而我不可以?
“張怡?”我向前走了兩步,張怡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兩下,往後退了退,就像我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我真的有些仗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又向張怡靠近了兩步,她的臉色變得更爲驚恐,臉上的血液如同被什麼東西抽乾了一般,蒼白得近乎病態。
“周……你……”張怡完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一直退到了牀沿的邊緣。
難道我身後的東西又出現了?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再次齊起勇氣轉身——卻依然什麼也沒能瞧見!
這太邪門了,是我一轉身它就消失了?還是我根本看不見?或者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我忽然感覺心裡有些發涼,當然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的!那就是——那東西就在我的背上!我轉身,它就會跟着轉身,所以……我當然什麼也看不見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同時,我也聽見了張怡的抽氣聲!
我看了她一眼,擡起手。往自己身後抓去。
然後——我抓到了一把軟而亂的東西!
那是頭髮!
那切切實實是一把頭髮!我的心臟猛地一縮,手下一個用力,將貼在我的背上的那東西用力地扯出來。
那頭髮接近我的手。發出“滋滋”聲音,就像是什麼被燒焦了一般。我原本以爲那些東西飄來飄去的會很輕,卻沒想到扯了半天,它竟跟長在我的身上一樣,怎麼都沒能扯下來。
“周沫!”張怡叫出了聲來。她的聲音十分驚恐,大口呼吸的聲音聽得十分清楚。愣了兩秒鐘。她忽然下牀,搬起了一把椅子。
我吃了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張怡已經舉着椅子衝過來,用力往我的頭上砸!
“喂!”我立刻躲開,手下持續用力,幾乎是要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終於把那東西扯開了,用力地向前一甩。甩在了張怡的腳邊。
張怡大聲尖叫,然後一個椅子砸了下來!
她也真是夠勇猛的,只是這一招對那東西是一點作用都沒能起到。
被我扔在地上的應該是一個女鬼,她蓬頭散發,穿着一身白色的長裙子,那一頭的秀髮因爲我的拉扯。而更加蓬亂。此時,她正微微地擡頭。
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緊緊地盯着她的臉。她東西的頭擡得非常慢。在等待她擡頭的每一秒,我都覺得像是過了一年,連呼吸也忘記了。
她終於擡起了頭。
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整個臉上沒有五官,只有一雙眼睛!張怡大叫了一聲,跳到了我身邊,指着說:“她她她她……就是她……周沫……”
她完全語無倫次。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完整的一句話。
這個鬼纏過多,現在又纏着張怡,她到底要做什麼?
張怡本能地往後身後退了一下,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發問,地鬼忽然往上一竄。我和張怡同時擡頭,發現它趴在了天花板上。
接着。便沒有了蹤跡!
它憑空消失不見了!
雖然那隻鬼看不見了,但我和張怡依然不敢動,保持着原有的造型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接着便在房間裡環視一圈。
張怡問我:“走,走了嗎?”
我似乎也感覺不到了鬼魂的氣息,於是應道:“好像走了吧。”
“我……我跟你說的就是這個鬼,她就是跟了我好多天的!”張怡拉着我的手,急着說,“你看到了吧……”
我當然看到了,但是……總覺得這個女鬼,有些熟悉?
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我的記憶在腦海裡過了一圈,雖然我見過的鬼不少,但卻沒有那隻女鬼能夠給我留下足夠的印象。
“周沫?”張怡還是有些緊張地問,“地東西不會再回來了吧?”
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是她爲什麼會纏着你?”
“我不知道啊!我發誓,我是絕對沒有害過什麼人!”張怡見我看着她,連忙舉手示清白,“我是個螞蟻也不會踩死一隻的人,是多也就拍死了幾隻蚊子,那也是因爲它們先咬的我!那女鬼總不可能是一隻蚊子精吧!”
我被她的話逗笑了。
張怡卻是一本正經地說:“成精成精,也要有時間才能成精的呀!一般物品有靈性,最少也得存在了三十年!我曾經看過一部電影,說是家裡的鏡子太古老所以成精了的!這蚊子的壽命不長,是不可能會成精的!”
也虧得張怡這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的心情卻是十分沉重。剛剛那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張怡,這東西纏着你肯定是有原因的,說實話,我也夢到過她。你看,咱們有沒有可能有一個共同認識的人,而且她已經死了?”我認真地問。
“啊?”張怡不可思議地應了一聲,接着又陷入了沉思,“咱們也只是偶然認識,平時生活並沒有交集呀。再說,我身邊沒有已經死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