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有過？她們三個都流產了嗎？”
“沒有，前兩個是孩子出生後死的。”楊一皺起眉頭，沉默了一會兒，又接着說：“如果是因爲這個原因，那範圍就太廣了。”
對啊。如果流產就能被惡鬼纏上，那百京市天天流產的人不計其數，這要從何處下手？
我們都沒有說話，林軒開始一張一張地看那幾個女人的資料。劉義成思考了一下，才問道：“如果是這樣，我們得先弄清楚，究竟是爲什麼流產了會被惡鬼纏上呢？這種事情一定是跟掏空本身有關，要不然，這世上那麼多人。爲什麼會是這三個女人被選中。”
說來說去，還是看這三個女人有沒有其他的共同點。不然就光流產就死人，範圍也未勉太廣。
我腦子裡沒有什麼頭緒，便拿起一旁的其他案例來看。這裡面破了的案子，也沒有沒破的案子，也有每個案子的工作彙報的總結。我一樁樁翻着，忍不住笑道：“你看其實警方也有破不了的案子，有些看着倒真挺詭異的，你看這個，連兇器都摸索不出來。”
我給林軒看的這起殺人案，就是一個人身上破了一個洞，正好破在胸口的地方，形狀有點奇怪。那洞口並不是圓的，而是一朵花形。
林軒看了一眼，冷冷地笑了笑說：“這個我知道，你給我看到這個死者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一愣，下意識就把那沓紙收起來，不再作聲。林軒接着說：“這個兇手我看到過。不是人做的，自然找不出兇器來。我覺得我在他身邊看到的那個鬼，就是兇手。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破不了案。”
我們都停下來，聽着他說：“那不是一個人，似乎是一個身邊還帶着一隻野獸。小剛的身上的那個形狀奇怪的致命傷口，應該就是他身邊那隻畜生做的。因爲那畜生的爪子就長成那樣。”
我記得學長當時身邊的黑氣也是一隻什麼動物的造型，只是看不清楚。問楊一：“你記得不記得季以龍身後的那一隻？我看不清楚……”
“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不然也會是一隻覺醒的獸。”楊一皺了皺眉說。
我一驚：“你不是說第二鬼還沒有覺醒嗎？”
“那不是掏空，掏空沒有那麼快恢復到那個程度。”楊一頓了頓，解釋道，“與我們有關的只有六鬼，其他的管不了，也自然有別的人管。除了徐朗，還有很多能夠對付惡鬼的，這個世界很複雜，是你不知道罷了。”
楊一的意思是除了六鬼，還有其他的惡鬼和生物體，他們甚至和六鬼的破壞程度差不多，只不過，我們管不了那麼多。
林軒的的表情很平靜，但語氣卻有些顫抖。“雖然人不喜歡我，但惡鬼很喜歡我，那些在我身邊死了的人。我覺得都是惡鬼的手筆。只是殺死小剛的那一個被我看到了，而其他人沒有被看到了罷了。我身邊，總是吸引這些靈異玩意兒。”
劉義成擡手拍了拍林軒的肩，苦笑道：“要是比起苦逼來，我比你好不了多少。我被惡鬼上身，殺了我的四個同學。然後又從監獄裡越獄，現在還是通緝犯呢。有家不能回，有朋友也不能聯繫。”
“咱們差不多。這是在比誰更慘嗎？”我笑了笑，這簡直就是苦中作樂了。又將那幾頁紙拿過來看了一遍，但沒有什麼頭緒。
大家安靜了幾分鐘。忽然劉義成說：“是不是和她們流產的原因有關？”
“什麼意思？”我問。
劉義成說：“流產也分很多種吧？林軒你是醫生你肯定知道。”
“我對婦產科可不在行，不過造成流產的原因肯定很多啊……”
“我的意思是得分人爲的和保不住的……”劉義成進一步解釋道，“故意產和無意流產……”
我聽得雲裡霧裡，林軒笑問：“你是說人工流產，懷了自己又不要的那種？”
劉義成點點頭，他就是這意思。接着翻了那幾頁紙，只是上面沒有詳細的記載，他說：“我覺得咱們得去一趟醫院，瞭解具體情況。所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
楊一同意，我也同意，林軒想了想說：“雖然你們不用問我的意見。但我也同意……這件事可以教給我來辦，我在這家醫院可是有熟人的。”
“她們可不是同一家醫院……而且其中有一個，小孩是了生以後才死的。”劉義成解釋。
林軒豪不在意，得瑟道：“無論哪家醫院，我肯定還有是熟人的。”
他究竟是什麼身份我們也不太清楚，但聽他這麼說。便放心把事情教給他。楊一問我：“今天有沒有預感？”
我搖搖頭說：“暫時還沒有。”
事情商量到這裡也算是確定了下一步，再多的因爲線索不夠我們也商議不出來。我起身伸了個懶腰，“我得睡了。”
劉義成愛惜地摸了摸小呆的臉，將他抱了起來，準備放到牀上去。他對小呆很上心，這是有目共睹的。
我等大家都進了房。自己關了燈回房間。剛剛躺上牀，就有尿意。我這人有個病，就是一上牀就得想尿尿。就算尿意不明顯也要去一趟側所，不然就睡不着覺。
還沒有來得及再開燈，房間裡忽然自己亮了。好像是有月光照了進來。我下意識地去看窗戶——關得好好的。
就算窗戶沒關好。也不可能會有月光忽然照進來。這種光一點都不刺眼，就像是滿月時候的曠野，月光把大地照得亮亮的。
可這不是我自己的房間嗎？
接着我眼前的景色就變了。原本我還坐在牀上的，不知道爲什麼，就坐在了外面，一片草地上。
頭頂是一望無垠的天空，可能是月光太亮，所以看不清楚星星。這一大片草地綠油油的，夏季的風吹在身上非常涼爽。
海市蜃樓了？
可是海市蜃樓能能讓我身臨其境？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了講話聲，在我的背後。驚得我立刻轉過身——我的身後出現了兩個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