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都是爲了錢。
想到這一層，我看李芳芳的眼神也跟着變了。不是現代社會就歧視小三兒，做小三兒本來就是一種不道德。你說你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插進人家的家庭裡，不是犯賤是什麼？
李芳芳的長相不錯，保養得也相當好。就算是面色憔悴，那模樣也十分精緻。她是小?子小眼小嘴，也長着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所以完全不見年紀。我看了她一會兒。才問：“那你是一個人住在這裡嗎？”
“是，他不常回來。”
“你現在身體不行，得有個人照顧你吧？”
“你真是管得夠寬，有個鐘點工會來我家幫我洗下衣服。這不坐月了嘛，還是愛惜自己一點兒好。以前這些事我都可以自己做。”李芳芳說。
還愛惜自己呢，愛惜自己怎麼還去做小三？
我聊到這裡已經不想再跟她聊下去了，但劉義成卻來了一句：“不然，你能先搬出去嗎？”
李芳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連我也用有病的表情看着他，人家住哪裡你管得着？
“我爲什麼要搬出去，住得好好的。”果然李芳芳立刻就豎起了眉毛，“我讓你們進來不是讓你們笑話我。我憑什麼要搬這是我男人送給我的。”
我一聽她說得這麼驕傲的語氣，就有些憤怒，頭也疼了起來。拉了一把劉義成的手說：“不然咱們先走吧，我看也沒別的要問了。”
劉義成壓低聲音：“死亡時間就是今天，我們走了，很可能……”
許音還沒有落，就聽到有敲門的聲音，接着那門便打開了。我立刻坐直了身體，第一時間反應就是男主人回來了。
然而我猜錯了，來的是鍾嫂。
等等，鍾嫂？
她來做什麼？
“這是我請的鐘點工，這時間差不多也要準備晚餐了。我一下午都吃得早，晚上還得吃一次宵夜。別看她這樣，爲人還挺好的。”李芳芳看了一眼我們的表情。以爲是被鍾嫂的模樣嚇到了。
“周小姐怎麼在這裡？”很顯然鍾嫂也是吃驚。
我下意識地就扯了個慌，說：“小呆就是被這家的狗給咬了。我們今天找上門來是協商一下。你……”
想想也覺得合理，人家是鐘點工，有我餘的時間自然可以多做活了。又不是哪一家的保姆。
鍾嫂有點兒不好意思，笑道：“我也給這家打工呢。閒一會兒也閒不住。一閒下來就想東想西的，倒不如多幹點活兒。我兒子兒媳婦是不要我的。但我也不能再找他們開口了……”
我們本沒有問到這麼多，鍾嫂自顧自地解釋了一堆。我問劉義成：“咱們現在回去還是？”
劉義成想了一會兒。說：“回吧，再坐下去男主人回來了，我們還不是得走。”
我想想也是，於是便和劉義成起身回去。走之前劉義成好心留了一個號碼，讓她沒想起來有什麼不對對勁的地方，就給我們打電話。
如今什麼也沒有發生。也沒有任何預兆，我們總不能在就在李芳芳家裡等到明天吧？就算我們願意。她也一定不肯。萬一男主人回來了，一樣得趕走。
你看，做小三就是沒什麼地位。
正要出門，李芳芳又忽然叫住了我們。好像纔想起來似的。“我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你要說邪門的話也就這一件了，只是我自己覺得沒啥。”
“什麼事？”我問。
“我家臥室的窗口上，有一個手掌印子。而且是凹進去的。”李芳芳說。“要說這手掌印子的話，也不算嚇人。但是前幾天那印子可不在這裡。”
我沒聽懂她的意思，連劉義成也表示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前幾天我和我先生在外面住了兩夜。那時候就看到了這個手掌印，在離我們房間有點遠的牆上。第二天。就又近了一點。後來我沒有也沒有管它，昨天又發現了這個手掌印子，到窗臺上來了。”李芳芳仔細地想了想，說，“就這一件了，其他沒有什麼奇怪的。不仔細想，我還真沒有想起來。”
我吃驚地盯着李芳芳看了一眼，這女人究竟是有多大的膽啊。要我遇見了一模一樣的手印子，那還不得嚇死。
她接着說：“這手印前進了一步以後，前面的那個印子就不見了。就像是有一個很重的手掌拍在了牆面上一樣。”
劉義成建議：“我們能去看看嗎？”
“這恐怕不方便了。”李芳芳似乎根本沒有把我們剛纔的話放在心上，她請我們過來不過是以爲我們知道秦沉的死因，什麼下一個死的人是她，這種事她怎麼可能相信？
能夠跟我們說上這些隱私已經是破天慌了。
我們這纔出了門，又走了半個小時走回去。劉義成在路上就一直強調：“怎麼鍾嫂那麼巧，也在那一家做事呢？”
“林軒和李芳芳住得也不算遠，她有時間人家又願意請，也是很自然的事，也談不上非常巧。”我這是實事求是。鍾嫂要打兩家工，李芳芳家裡就剛好合適。她住的地方離兩家都近。
她住的地方……
我想了想，提議劉義成：“既然你那麼懷疑鍾嫂，那不然……咱倆去她家裡看看吧？”
劉義成吃驚地問：“去她家？我們倆？”
私自跑到人家裡去肯定是不太好的，但要打消懷疑也只能這樣了。想着之前楊一也懷疑鍾嫂，我便給楊一也打了一個電話。
先是具體說了我們這邊的情況，接着再提議去鍾嫂家裡去看一看。
林軒說鍾嫂的家就在他家附近，應該也不會太遠。
楊一同意了。
我笑道：“你看，有懷疑就要排除懷疑，不然心裡越想越覺得可疑，咱們就算進不去，在外面看一眼也是可以的吧。”
“她家裡能有什麼？搞得咱們是去做賊一樣。下一回直接跟鍾嫂說，讓她請我們去不就行了？”劉義成是個乖學生，覺得不經人同意就去，不好。
我笑道：“你反正都是個通緝犯了，就不要在乎這些了小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