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夜色，什麼也看不清楚。但是，我莫名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是的，不太對勁。
像這種效區別墅區，有鬼魂也不是特別值得吃驚的事。就像林軒說的那樣，大部分鬼魂和人類就沒有什麼交集。一般人也看不見，大家井水不範河水，但如果多次出現在怨鬼，就不太好了。
比如這外面玻璃上，是不是有一個人影？
因爲此時夜色也濃了，我看得不是非常清楚。級別高的鬼，有能力隱藏自己，在不想被人看到的時候，人類看不見。只有現形了。才能看得清楚。
那影子，像……又不像！
我仔仔細細地盯着那扇窗，前傾了身體想要看個明白。正當我聚精會神的時候——那玻璃上忽然貼出了一張駭人的人臉！
她臉上一臉的血，眼珠子瞪得老大，眼白的地方佈滿了血絲，一張滿是鮮血的嘴張着，甚至發出了一聲低吼！
我差點直接被嚇暈過去，不可抑止地大聲尖叫了起來，本能地拿起桌面上的杯子，用力向那玻璃砸過去。
楊一被我這一句，嚇得差點蹦了起來。他身體不好，一動就倒抽了一口氣，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問：“怎麼了？”
“有，有鬼啊！”得虧我沒有心臟病，不然被這樣來一下，直接就給嚇得心臟病發作一命嗚呼了。
“嘶……”楊一不斷地吐氣，似乎是在想辦法緩解自己的疼痛，“你……”
我指着窗口。那一個杯子過去民沒能把玻璃砸破，倒是把那個鬼砸跑了。我這一下被嚇得不輕，差點連話也說不表楚了。“那裡，那裡……”
對於楊一來說，出現一隻兩隻鬼魂就是司空見慣的事，他一點也不會放在心上。我本來也是這樣，但剛纔那一下真的把人嚇慘了。
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今晚上已經被嚇了兩回了。我說：“我剛纔在門口，也被一隻女鬼嚇了。我懷疑是被掏空殺了變成的鬼來嚇我，畢竟我看了她們的案子。我記得在五漢市古老頭那裡，他給我一沓兇殺案時，那怨氣很重。也許是我翻過了她們的案件記載，所以找我來了……”
楊一也說有這個可能，問我那隻女鬼有沒有跟我表達什麼。
我搖搖頭說：“沒有，她嚇了我一跳，我一衝動就把它給殺了。”
我揉了揉眉心，自己也覺得那麼坦然地掐一隻鬼的脖子，不像我的作風。可當時被嚇了那麼一下，也沒有理智可言了。只覺得那是怨鬼，留下來是會禍害人的。
“你別懊惱了，沒有做錯。人鬼本來殊途。她出現找人的麻煩本來就是不對。剛纔窗外的，也是一隻女鬼嗎？”楊一問。
我說：“不知道，我覺得是的。直覺。它就露了個臉，把我給嚇着了。其它地方還沒有來得及看，我砸了一個杯子過去，它就跑了。”
鬼的模樣是恐怖，但最主要的是我聚集會神壓根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被他那麼來了一下。不然我是不會怕的。
“你的心理還不夠強大。”
我聽楊一這麼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又坐了一會兒，我好容易平復下心情。便開始琢磨這兩個鬼今天晚上來找我是怎麼一回事。正在思考，忽然聽到劉義成那邊也尖叫了一聲。
我趕緊地從牀上坐起身來，問：“楊一。你剛纔是不是也聽到了劉義成尖叫？”
他就在隔壁，但因爲叫的聲音不算大，所以我也不太敢確定。但心裡還是不放心：“我去看看。”
我剛打開門，劉義成已經牽着小呆跑出了房間。他滿頭大汗，看來是被嚇得不輕：“周沫，我見鬼了！”
我一怔，難道跟我見的是同一個？
“什麼樣的？我剛剛也見到了，把我嚇了一跳。”我說。
劉義成平復了一下心情，長出了一口氣說：“我就是聽見你叫。準備過你那邊看一看，結果不一小心就看到窗戶那裡貼一張鬼臉，那血都糊玻璃上了……”劉義成一邊叫着可怕。一邊拍自己的心臟。
我感覺，這不像是巧合。
所謂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凡事都應該有因果，我們什麼事都沒有做，不至於被鬼魂纏上。唯一的可能，便是掏內臟的案子我們摸了。
“我們看了三起案子。大概就被纏上了……”我這裡說着，林軒在沙發上已經回了一句：“放心吧，級別不夠的進不來，你們看見的是什麼樣兒的？只要我看不見，就沒什麼關係。”
“你是什麼意思？”我不解地問。
林軒從沙發上直起身子，露出一張臉來對我們說：“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我見了鬼，那就得死人。一般人見了鬼……倒不是什麼大事。”
我和劉義成對看了一眼，問：“不是什麼大事？”
“這世上總是有鬼的。一不小心被你們看到了，也無所謂。”林軒又將頭縮了回去，看樣子是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聲音也變得慵懶起來，“你們不用擔心，我這房子不比一般的房子。大部分的鬼魂還是可以攔住。不過……死神級別的就不行了。這世上，我能見到的鬼不多，但只要我見了，次次都會死人。你們……看來這陣子都不會平靜了。”
我走到林軒對面，問：“你這些天看見過沒有？”
“你們說的掏空嗎？在李芳芳家裡……我好像看到了。所以，我才叫李芳芳不要開門放狗進來。不過……也不及了。”林軒沒有睜開眼睛。
我把他看作是不敢面對我的眼睛，這人明顯就是在撒謊。明明在這棟別墅裡，他也看到了不是嗎？
那他爲什麼不告訴我們？
林軒打了個哈欠，沒等我問便接着說：“我知道你們不是一般人，所以我不太擔心你們。我今天就睡在這裡了，懶得動，也沒有心情。”
我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卻沒有看出任何東西來。林軒的臉上表情很坦然，除了沒有睜眼，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