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的眼神在這家飯店裡環視了一圈,林軒忍不住問道:“也許我們太異想天開了?我覺得……這次的情況和上次又不一樣了,這次的面積會不會太大了一點兒?”
劉義成輕聲問:“這種虛造的空間大小,和造空間本人的能力有沒有關係?”
“有。”楊一點點頭,“這雖然不難,但不是每個鬼魂都能做到。”
“下馬威啊?”林軒哼了一聲,“這有什麼辦法解決?咱們這次不會運氣這麼好,一次性就遇到了第三個鬼吧?他叫什麼名字?”
楊一想了半天。才說:“鬼影。”
“第四個呢?”劉義成接着問。
楊一說:“第四個是什麼,要等我算出來他的所在地,根據一些方法測出來才知道,你現在問我,我也不知道。”
“啊?”我吃了一驚,“是這樣嗎?”
楊一點了點頭。
“那照你這麼說,咱們現在遇見的就是鬼影?這個鬼影一定是個急性子,知道我們來了。要先下手爲強?”林軒一聽他這麼說,頓時覺得高興,“這總比要這樣猜來猜去的好。”
“既然這麼簡單,那你倒是說一說,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咱們遇見了三個人。一個是便利店的收銀婦女,一個是賓館裡的老太太,接着是這個老爺子。鬼影是其中哪一個呢?”劉義成淡笑着看着林軒。問。
“呃……”林軒詞窮了一會兒,尷尬地說,“這個我得想一想。”
我想了想,開始回憶起劉義成說的那三個人。可無論怎麼想,我也不能把這三個老人和鬼魂聯繫到一起啊。
“咱們是不是哪裡弄錯了?”我問,“有沒有別的辦法打破這個空間。”
劉義成說:“根據上次的經驗,方法肯定是有一個。你還記得咱們是怎麼出來的嗎?”
我想了想,頓時有些沮喪。
上次我們被小呆困在另外一個空間裡,是因爲小呆能量消失後死了,才得以出來。
難道要用同樣一個方法?
“這三個人,你們看誰像鬼影?”林軒問。
我老實說:“我看誰也不像。”
楊一想了想,才說:“事情哪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如果把他們三個人當中找出來一個可疑的殺掉,事情就解決了?我覺得……鬼影不會這麼做。”
“那現在怎麼辦?”
“咱們先離開這家飯店,看看外面還有些什麼人吧。”楊一說完,我們就起身離開。
出了這家飯館,大馬路上依然沒有一個人。
“會不會就如那個老頭子說的,這裡本來就已經這麼蕭條了?而什麼另外的究竟這樣的事,就是我們想多了呢?”林軒嘆了一口氣,他始終覺得能夠造出這麼一個空間來。不是尋常物種。
“不會的,你們還記得我們在車上遇見的那個攝影師嗎?姓謝的。他給了我一張名片,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他要在廣成縣辦一個攝影展。如果這個地方一個人都沒有,那他還要辦什麼畫展?那不是坑爹嗎?而且看他的模樣,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我忽然想到了那個攝影師,覺得作爲一個四處遊歷的攝影愛好者,這地方他應該不會陌生。
不然,誰會選擇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去辦畫展?
“你有他的電話嗎?”劉義成忽然問。
我點點頭,聽他繼續說:“我記得咱們在那趟地鐵上時,電話是能打通的。而且我懷疑……”
“當時我們就已經在另外一個時空了。不然一輛地鐵怎麼可能沒有其他人?咱們坐地鐵的時候,迷迷糊糊睡着,接着就陌名其妙被小呆帶進了另外一個時空。把我們困在那個時空以後,他便去了陳寒的院子裡。對不對?”我到現在才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劉義成點點頭,說:“如果當時我們就已經到了另外一個時空,那麼……那空間也很大了。”
所以說,六鬼有能力造這麼大一個另外的時空。
“那個謝先生的電話呢?”楊一問。
我腦子裡一亂。爲難道:“當時我就隨手一扔,也不記得丟到哪裡去了啊?”
“啊……他也許是我們聯繫這個城市真實世界的唯一途徑啊,快找找。”林軒催促我。
可是我當時應該是把那名片塞進了某個行李箱裡。
“我隨手塞了一下,咱們不如一起回去找吧。也可能在你們那兒呢。那張名片底色是大紅色的。?色字體。你們也看看有沒有。我覺得我們和那攝影師根本不可能沒有交集,所以完全沒有要聯繫他的意思。幸虧當時沒有隨手扔了,不然更難找。”
我們回到‘歸家’賓館,進了房間開始在行李箱裡找了好半天,我這兒沒有找到。倒是在楊一的箱子裡翻出來了。
“你打一個電話試試看。”
我掏出自己的,電話通了,鈴響了三聲。
第一聲都像響在了我的心上,一定得接電話啊!
響過四聲以後。那邊接了。
“喂,你好?”很友好的男音。
我頓了一下,問道:“請問,是謝先生嗎?我是周沫……”
“不好意思。哪位?”很明顯,人家壓根就不記得周沫是哪號人物。
我說:“是這樣的……”
他那邊有點吵,他大聲說:“不好意思你等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那邊安靜了一下來。應該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剛纔說您是哪位?”
“是這樣的,我是在火車上坐您身邊的那個。您曾經邀請我去參加您的攝影展,還記得嗎?”我小心翼翼地問,“我想問一下。攝影展是哪天?”
“哦,是你啊,”謝先生恍然大悟,接着笑道,“就是明天了,現在正在準備。”
“地址在哪裡呢?”我想了想,問道,“不然這樣吧,上次你不是加了我的微信嗎?你把地址發給我,我明天跟我的朋友一起去。”
“好的,歡迎你。”
“你先別掛。”
“嗯,還有事嗎?”
我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現在就在文成嗎?”
“對啊,不過今天我有點忙。明天要辦展,今天可能要弄得很晚了……”謝先生的語氣有些爲難,他大概誤會了,以爲我想跟他現在見面。
“我知道,我就是問一下……那個……你覺得廣成縣熱鬧嗎?”
謝先生沒想到我會冒出來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沉?了一下說:“挺好的,當然比不得深圳廣州,但是小城嘛。下午你要是有空,倒是可以去下廣成縣的博物館,說起來,這裡也算是個古城……”說到這兒。謝先生“誒”了一聲,接着對我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忙,咱們有空再聊,這是你本人的電話對吧?”
“是啊,好的,你忙。”說完,我掛了電話,對在旁邊聽着的另外三個人說:“和之前一樣,通訊是通的,但是……見不到人。”
“等一下他發地址給你以後,咱們就過去看看。我聽他那邊還挺吵的,應該人不會少,咱們去看看。”林軒說。
我給謝先生髮了一條v信,過了有十分鐘,他才發了一個地址過來。
下樓的時候。見到前臺的大媽正在打瞌睡。我特意注意了一下她的腳下——沒有發現影子。
爲了確定,我又朝自己的腳下看了一眼。雖然是陰天,但還是可以看到淡淡的影子。
“她不是人。”我輕聲說。
林軒像看白癡一樣的看了我一眼,“這還用你說?”
我哼了一聲。迅速走出了門。從昨天到今天,外面都是一片灰濛濛的景象。沒有太陽,也沒有風。
我們本來想打車過去,但路上卻根本沒有車。
一派荒涼景象。
於是只好用bai度地圖來步行導航了。
這個城市雖然不大。但也分爲新成區和老城區。老城區就是我們現在呆的地方,而謝先生的攝影展則是在親城區。
步行了半個小時,才找到了地址。謝先生的攝影展設在了二樓,一樓是咖啡店,三樓是電影院,四樓是健身房。這一片就是娛樂區,ktv一條街。當然,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進去以後,攝影作品都已經掛起來了。每一個作品上都已經有編號,照片被做成不一樣的尺寸,掛在大廳裡。大廳過了還有一個走廊,另外還有兩個你小房間,也是掛滿了照片。
準備得已經差不多了,但卻沒有發現一個人。
“大門開着,但卻沒有人,”劉義成圍着畫展走了一圈,說,“這裡的景象應該是定格在我們來之前的某個畫面當中,你看,這桌面上還有兩副畫,沒有來得及掛起來。也還沒有貼標籤。”
楊一點點頭。
而我,則是看到了一副非常奇怪的畫。
這畫……對我來說,非常熟悉。多看了幾眼,我甚至覺得自己的冷汗都要滴下來了。
“楊一,楊一!”我把楊一叫過來,指着那副畫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畫面很熟悉?”
這副畫被放在了牆面的最下面,不太起眼的一個角落,但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