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總之……我莫名奇妙就看到了那種畫面,非常恐怖。”
楊一聽了,立刻伸出手來,將兩個指頭放在了我的太陽穴上。他的手指冰涼,指尖的呆過地方似乎有一種魔力,那種冰涼通過皮膚滲透到了大腦裡面,讓我腦中原本在疼痛的那根筋。很快就有了緩解。
我稍稍鬆了一口氣,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被驅逐了出去一般,頓時輕鬆多了。
“怎麼一回事?你剛剛手指按了兩下,我就好多了。”我問。
楊一說:“我只是按了一下你的穴位,這種碟片裡的邪惡靈力已經進入了你的大腦。所以你纔會產生那樣的幻想。這要是其他人看到了這影片,只怕會陷入無盡的痛苦當中。”
我微微閉了眼睛,調整了一下心情。
楊一繼續說:“這部影片應該是不存在的,不過是因爲成精了。又有了死者的怨念,所以才把他們當初的故事還原。看過之後,自動在腦海裡忘記了人臉……”
我點點頭,這個我深有體會。纔剛剛看一會兒,裡面男主人公及各個配角的模樣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要不是剛纔男主人工死亡時候的詭異笑臉不斷在腦中循環,我連他的長相都無法看得清楚。
但是,看清楚了又怎麼樣?如今鬼影已經輪迴成了女人,對我現在所做的事半點幫助都沒有。
正說着。劉義成回來了。我忙問:“怎麼樣?”
劉義成呼了出了一口氣,搖搖頭,表情可以看得出來有些氣憤了。“這人真是說不通,我請他出來吃個飯。他根本不屌我,連門也不開。後來我叫了半天讓他開門,他終於打開了,只露了個臉。我讓他請我進門,他直接又關了門,之後怎麼叫都不開了。楊一,我覺得這個人完全是有病……”
“可是,他一天到晚不出門,到底吃什麼呢?你們有見過他出去吃飯嗎?還是吃喝拉撒都在房間裡解決了?那也不可能啊……”
楊一點點頭,劉義成也打了個響指:“對啊,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出門,他到底吃什麼呢?”
說到這裡,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祝新是不是說過,他親眼看到那個老人開房的?”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說:“他倒是沒有說過他親眼看到的,只是親耳聽到人家說,‘我要0203’。回過頭來的時候,就只看到了一個老人的背影。”
“如果確實是過來開房的客人,那應該有記錄的吧?咱們……去前臺看看住房記錄,不就行了?”
雖然是個好主意,但誰知道客戶信息夏莎有沒有登記呢?
“應該有登記,現在警局查得也很嚴,住進來的人必須要有身份證登記才行,要不然你這家店也別想開了。”劉義成說做就做,“我現在就去看夏莎老闆娘登記的信息,你們等一會兒我哈。”
他匆忙走了以後,我和楊一的話題又回到了之前的影片上。
我說:“如果鬼影真的能在影片中殘留一部份的鬼氣,那我們可真是防不勝防。就像是齊薇的死,如果只是她遇到了鬼影殘留的……”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楊一便打斷了我:“你想多了,怨念的殘留得同時滿足兩個條件:一是要有靈氣,成精了的物品;二是必須要將死的時候,那時候怨念最深,纔有這個可能。如果你這個房間就是那個考生的死亡現場,那麼……齊薇那個房間就不可能會有鬼影魂魄殘留的可能了。”
“好吧,”我聳聳肩,接着又說:“這個問題先放一邊,我想到你之前說過的事……鬼影的殺人方式,爲什麼會有影子?有什麼不一般的原因嗎?”
這明顯也是楊一想不通的原因。他皺頭眉頭,重複地呢喃:“影子,影子……鬼影……鬼影……影……意思會不會是男主人公把牀頭站着活人,而分辨成了一個鬼影,才殺死了他所以……不不不,不會是這個原因。他所做的惡夢應該是牀上面破了一個洞,爬出來的鬼,應該不是指那個鬼影……”
我跟着他的思維轉了一圈,然並卵,我也沒有想到任何有價值的原因。
“找到了……”劉義成推門進來,迅速打斷了我們的思緒,將一踏厚厚的資料丟在了我的桌面上,“這就是住房記錄。”
“這麼多?還真是用手寫的?”現在就算是一般的小旅館也都是用電腦來記錄資料了,但夏莎卻依然用手來寫。難道我們剛進來那天,她一邊問我的信息,讓交出身份證,一邊用筆在寫着什麼。原來就是在抄身份證上的信息。“生意真的差到了這個地步,連臺電腦也買不起。”
“不要笑話人家好不好?我覺得應該是習慣問題。你不是說她這旅館是幾輩子人傳下來的嗎,應該是她嫁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操作的,所以一直也沒有改。”劉義成在我的頭上敲了一下,做出一副教育的表情來。
接着指着資料說:“這裡並沒有任何記載……0203號房沒有記載。而我們其他房間,只要住了人的,都會有記錄。所以這很奇怪啊……”
“會不會是夏莎的親戚?所以他根本就不用記載了?”我問。
“如果是親戚的話,住家裡不是更好?何必要住這裡,家裡環境應該要好得多吧?而且也沒有看見夏莎老闆娘和0203的房客有什麼互動呀。不論是親戚還是朋友,住這裡夏莎無聊的時候,總會去看一看吧?沒道理從進來了就不出們的親戚在這裡,夏莎老闆娘連管也不管對嗎?”劉義成想了想。又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了一下什麼,才忽然問道,“說起來,今天老闆娘去了哪裡?”
“她……”
自從早上用房卡來把我的門打開以後。她出去以後就再沒有出現過了。
“她大概是有事去吧?不然得做生意呀……”楊一想了想,又把鬼影爲什麼是影子的問題向劉義成提出來了,想知道他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看法。
劉義成沉?了半天也沒有開口,大概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於是我和楊一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同時嘆了一口氣。
林軒下午被安排關,一次買了五個回來。依然是買的某水果牌子,最新流行的。
我們把sim卡從泡了水的舊裡拿出來裝上,一裝上就立刻收到了肖警官的短信。
他的信息很簡潔:“齊薇已死。死因死狀大同小異。”
第二條是:“已拿指靈指去醫院試過,沒有結果。”
第三條:“醫院無人請假,白晚班都沒有。”
簡明扼要,說的都是重點,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我想了想,回覆他:“無人請假,可有病人異樣?男女不限。”
“楊一,我覺得咱們思維是不是自我受限了,記得前幾天還在說鬼影有可能是一個男人但操縱的鬼魂是個女身,就像小呆那樣,明明是個小孩,但卻可以把力量灌輸到另外一個大叔鬼魂身上,讓它替自己辦事。所以我覺得鬼影不一定是護士,是病人也可以。是男人可以呀,對不對?”
楊一解釋說:“一開始我這樣想過,但現在你告訴我。你看過鬼影……也就是鬼影生前的臉了,他是一個男人。只有可能輪迴後成了女人,纔會有一個女人的影子。如果直接是當年的考生,他影子的狀態應該也是一個男人。”
現在鬼影受了傷。所以我們找出嫌疑人還有些時間……正當我想到這裡,腦中的忽然冒出了一個影像。
劉豐,男,32歲……
出現這樣幾個字的可能性只有一個,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他。
我忍不住坐直了身體,想要看一看死亡現場,但是當我集中注意力想要看清楚的時候,那影響立刻消失了。
“有預感了,劉豐……快查一下劉豐的資料。他應該是下一個要死的人……”
劉義成皺了眉,“這資料也不是我想查就查的,要問風塵吧。可他的昨天被水也泡得報廢了,這新的還沒來來得及給他。”
林軒晃了晃手中的,“不過就隔一道牆而已,很近,直接去問風塵嘍。”
我們立刻向林軒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林軒連忙後退一步:“我可剛剛去給你們買回來,我很累了。”
楊一說:“我受了傷。”
“我才從精神病院跑腿回來,又讓我去?”
我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問道:“你們不至於讓我去吧?我都傷成這樣子了。”
“都是皮外傷,你都躺挺久了……要不然,就你去吧?”劉義成笑嘻嘻地問。
我翻了個白眼,雖然心裡有些擔心風塵的傷勢,但卻不想表現得那麼明顯,於是問:“你下午不是去過了嗎?見到風塵了?”
劉義成點了點頭。我又問:“他怎麼樣?”
“他還能怎麼樣,我去的時候他還在睡覺,那時候忙着去調查請假的事所以沒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