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竟然進來了!
徐朗不是說,他貼了很多張符,‘假面’進不來嗎?
我再往窗邊看過去,發現有很多魂魄正在往窗戶上面撞。這才明白,‘假面’是控制了別的魂魄當泡灰,替他抵擋了大部分?符的力理,他自己則坦然地進來了。
剛纔攻擊我的另外兩個鬼魂,應該就是被他控制的厲鬼。
徐朗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鞭子,這條鞭子通體?色,一節一節的。仔細看徐朗的動作,發現它還可以自由申縮。
徐朗揮舞着鞭子,向‘假面’身上甩過去,他的速度雖然很快,但‘假面’的速度更快,無論徐朗以什麼動作什麼角度往他身上招呼,他都能夠躲開。‘假面’的身體異常的柔軟,有時候徐朗的角度非常刁鑽,他的身體竟然能彎曲到不可思議地地步。
徐朗手中的鞭子沒有辦法觸及到假面一絲半豪,但‘假面’也暫時抽不開身來攻擊我們。我正看着打鬥的情況目不轉晴,忽然間,‘假面’不見了。
我一愣,瞪大眼睛仔細看了看,真的發現他不見了。
我朝楊一看了一眼,以眼神諮詢他,楊一示意我不要動。說實話,人對於未知的東西都會非常恐懼,比如現在,‘假面’在跟徐朗對招的時候,雖然他非常厲害。但他是在眼皮子底下的。
現在他不見了,就不知道他的行動,所以非常緊張。
徐朗手中拿着鞭子,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轉頭去找他。過了三秒鐘以後,他反而閉上了眼睛。
我的心裡正如同打鼓一樣,忽然眼前出現了一隻慘白地手,那隻手只衝我的臉而來,尖尖的指甲直接向我的眼球刺過來。
它的速度幾乎是在零佔零一秒之間,我甚至都來不及眨眼眼,眼睜睜地看着地指甲馬上就要刺進我的眼睛裡。
電光石火當中,那隻手忽然停住了。在停住了的這半秒鐘以內,我看到寵承戈的手,拉住了這隻慘白的手。接着這隻手就調轉頭去跟抓寵承戈的臉。
寵承戈一個後仰,躲過了那一爪子,拉着又躲過了一隻腳。我們原本是圍的一個圈,空間並不大,‘假面’動作的時候,就難免會影響到我們。
劉義成被他伸出的一腳直接給踢倒了,好在雖然他倒了下去,但屁股下面並沒有挪地方。他謹記着位置不能改變的叮囑。
假面正與寵承戈糾纏,忽然又瞟到徐朗的百鞭子揮舞過來,及時一個旋轉,從我們的圈裡跳了出去。
徐朗編輯收回來的途中,一不小心打到了林軒的臉上。林軒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臉寵上馬上就青了一大片,他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朗。
‘假面’跳出去以後,就沒有動作了。而是站在了門口的位置。他沒有動,徐朗也沒有輕易動,我們更加不可能動。我忽然感覺到身上有些發熱,身上緩緩地冒出了一層類似於水蒸氣的熱氣來,只覺得全身上下緩緩地充滿了力量和精神,連剛纔緊張的心情也得到了幻覺。
我低頭一看,發現我們坐着的位置用一道光連了起來,並且坐的位置下面有一個圖案。圖案一大部分都被我們自己擋住了看不清楚,但光是看那到那些露出來的地方,也覺得夠複雜了。
這圖案我從來沒有見過看,看到徐朗是在我們身上設了一個陣,只要我們不輕易動,這個陣就不會散。
“周沫……”寂靜了一陣,忽然有一個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這個聲音非常年輕真實,就像男聲優的聲音一樣,很悅耳動聽。
是“假面”在叫我的名字,他原本週身都籠照在一片?氣當中,此時那?氣漸漸地變淡,露出我早上在樓下看到的身形來。但是臉寵依然看不清楚,我只感覺到他的目光非常冷漠,沒有帶什麼感情。
“周沫?”
‘假面’見我不回答,又重複叫了一聲我的名字,他的聲音太好聽,我差一點張嘴就答應了。但忽然想起徐朗叮囑過的‘儘量不要說話’。趕緊閉上了嘴。
“周沫……”‘假面’又叫了一聲,這一聲雖然還很平淡,但是卻透出一股強烈的引誘的味道,就好像是帶上了一層魔力,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張嘴——
還沒有發出聲音來,忽然手心裡一痛。我立刻清醒過來,看了一眼身邊的劉義成,剛剛是他在我的手心裡掐了一下,否則我就答應他了。
這個‘假面’,難道是在引我開口?我開口以後。是不是我們身下的這個陣就算了?徐朗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想到這裡,我一頭的冷汗,緊緊地抿住了嘴脣,不說話。
就在這時,徐朗的鞭子又向‘假面’揮舞過去,假面卻像是早有準備一樣,一閃身就躲開了,並且他的音色依然地清新悅耳。
“周沫,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你嗎?”‘假面’問。
我沒有作聲。
“你想不想知道,爲什麼我們的命運都跟你有關?而且只有你參與了,才能真正的除掉‘六鬼’?”‘假面’接着問。
我閉緊了嘴,雖然我很想知道,但我明白這是‘假面’故意引我開口說話的。
他見我沒有回答,又躲開了徐朗一記刁鑽角度的鞭子。接着說:“我可以告訴你,‘六鬼’是永遠都殺不死的……”
‘六鬼’殺不死?開玩笑吧?怎麼可能?
他們可都是死在了我的面前啊……
一定是‘假面’在騙我!
“太過有執念的人,不存在魂飛魄散,只是會暫時的灰飛煙滅,等到一定的時機,靈魂就會再次聚集,因爲有足夠強大的意念,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我們做不到的。”
我頓時一愣,隨即向劉義成看過去。
他曾經說過,他要去找‘魔音’,可是當時魔音的靈魂已經消散,這一點他非常明白,但是爲什麼他還要去找她呢?
難道‘魔音’就像是‘假面’說的那樣,沒有被殺死?
這太不可思議了?
劉義成見我看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接着就垂下了眼眸。難道‘假面’剛剛說的話,他都知道?
但顯然現在不是開口問他的時候,只要能捱過今天晚上,到了凌晨,我有的是時間問他。
而且,就算是‘魔音’將來有可能復活又怎麼樣?那都是多少世紀的事了?總不能因爲一個飄渺的可能性,就乾脆放任她殺人不管嗎?
徐朗的鞭子始終都不能碰到假面的一片衣袖,他喘了一口氣,乾脆停來了。這樣纏鬥下去太費體力,而且也不是辦法。
“我跟他們可不一樣,我對你……不會心慈手軟。我會讓你跟他們的下場一樣,死得連渣都不剩。周沫……雖然你失去了記憶,但這並不是你害死他們的絕對理由。不能說你不記得了,你就能立刻六親不認。噢,對了,你根本不記得你殺死的都是什麼……”
話音才落,‘假面’忽然手一揮,接着一道刺眼地白光閃過,我只覺得我腦中有一個什麼東西進去了,一陣頭暈。要不是劉義成扶得快,我只怕已經一頭栽在了地上。
那暈頭感慢慢平息以後,‘假面’說:“原本你的記憶快要甦醒了,但你身邊最信任的人使用了某些卑鄙的手段,封閉了某些記憶……這雖然……不是你的錯……”
‘假面’說到這裡,‘哈哈’一笑道:“雖然這不是你的錯,但我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周沫……”
就在此時,我的腦袋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就是腦海裡忽然多了一把鋸子,在據着我的頭,太陽穴的地方突突直跳,疼得我眼前一陣?一陣白。
剛纔‘假面’對我做了什麼?
因爲他的速度太快,所以衆人都來不及阻止,我緊緊地咬住嘴脣,怕自己叫出聲音來。但這感覺實在太痛苦了。腦子裡有一把鋸子,一會兒又像是又千萬只螞蟻,幾秒鐘之內,我就已經疼得一頭冷汗,渾身都在顫抖。
劉義成緊緊地扶住我,不讓我亂動。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捏住他的手腕,終於覺得眼前緩緩地變得?了,我似乎快要疼暈了。
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
但忽然間,我感覺到脖子上一疼,又把我從即將昏迷的邊緣給拉了回來。徐朗似乎用了一針銀針,在我後脖子上刺了一下。
他這一針刺下來,我的疼痛也減輕了很多,至少不至於要疼暈過去你。
“你在這裡設了這麼多東西,還是抓不住我……不如咱們到外面去大戰一場,你看怎麼樣?”‘假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徐朗,雖然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從他的語氣就能聽得出來,他臉上正帶着笑意。
“我沒興趣跟你大戰一場,你當我傻?”徐朗哼了一聲,“我只希望能保住他們的命就好,至於贏你……我沒有想過。”
‘假面’冷笑了一聲,說:“還算你有點自知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