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寵承戈的手指每按一下,我就感覺像有一道清流劃過,那?癢的滋味便減少了些,他的指尖像是帶了一股力量,每按一下,我整個腿就舒服一些。
就這樣按了一會兒,雙腿終於有了知覺,也能夠感覺到他指尖的力量了,不再如同木頭一樣。我說:“你這手法挺厲害的。”
“我這是按摩小能手。”寵承戈笑了笑。接着又把我扶起來,“你起來走一走吧,等一下再吃東西。”
我點點頭,起身在房間裡活動了一下,感覺到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才說:“你們要吃什麼,不然我出去給你帶吧,正好我出去走動一下。”
徐朗瞟了我一眼,說:“那你出去吧,不要吃驚就好。至於吃什麼……”他想了想,說:“一碗圓面,一碗細粉,一籠小龍包,一杯豆漿。”
我聽了忍不住搖頭,難怪這徐朗長得這麼胖,他可真夠能吃的。也許是看我的眼神有些戲虐,徐朗有些不高興了,“你笑什麼?我昨天晚上累了一整晚,也要多吃點養養身體。”
我趕緊說:“當然,最辛苦的就是你了。應該多吃點。而且能吃是福,一看徐哥你就是福壽綿延,長命百歲的。”
徐朗自豪地‘哼’了一聲。
我又問了其他人要吃什麼,然後準備出門。劉義成站起來說:“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活動一下。”
我也怕我一個人提不了那些吃的,便讓他跟着我一起出門了。出去以後,發現酒店附近都大變了樣,平時雖然也不至於人聲鼎沸,但大早上的郊區也是熱鬧得很。很多家長帶着自家孩子已經出來‘過早’,年紀大一點的老人也早就出來晨練了。而且現在晨練都已經快結束,路上不說人山人海,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個人都沒有啊!
我問劉義成:“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啊?”
“有,咱們平時吃的那家早點鋪,關門了。”劉義成平靜地說。
我們走的這個地點還沒有到達早點鋪,但劉義成卻已經看見了。我伸長脖子,問:“你都看到了?”
劉義成看了我一眼,說:“這還用看嗎,這個點是吃早餐的時間,平時桌子都擺到店外面來了,你看今天冷冷清清的。”
我點點頭說,“對啊,我說的就是這個問題,人都上哪裡去了?”
劉義成想了想,往前走了幾步,四處看了看。接着又往前走。我追上去問:“你去哪兒?”
“當然是往前走走,看看哪一家早點在開。”劉義成拍了拍我的手,帶着我快步往前走。
說來也怪,今天都這個點了,路上不但所有家人都關門閉戶的。就連行人也沒有看到一個。這個情況讓我想起了‘鬼影’,問道:“你記得不記得,咱們遇見‘鬼影’的時候,就出現過這種情況,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我們進入的是另外一個空間。現在會不會也是這情況。”
劉義成接着往前走,我跟他也走了很長一段路程,他指了指前面說:“你看,那前面有人。”
“這裡一個人都沒有,那邊看上去有條街,街上倒是有不少行人。爲什麼呢你?難道又是鬼魂變成的?就像那個謝然開的照相館一樣,裡面都是死人。”我說。
劉義成搖搖頭,指了指前面說:“現在是大太陽,如果咱們進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天色應該是灰濛濛的。而且你看前面那些人,他們腳下是有影子的。靈魂怎麼會有影子,走吧,咱們過去買早餐。”
雖然劉義成這麼說,但我還是覺得有些緊張,跟在他後面往前走,將手心在褲子上搓了兩下。畢竟‘假面’都能模仿其他‘六鬼’的能力,咱們還是得小心一點點。
我們隔那條街越來越近,劉義成直接找了一家人比較多的店面去買吃的。店面大,人多,又是大人又是小孩子,很熱鬧。我都有仔細觀察他們。發現他們臉上的表情非常真實,而且腳下的影子也很顯眼,早點鋪外面搭着棚子,棚子又灑下了一片影子。
我沒有感覺到鬼氣,都是一片人氣。
難道真的是人?
但是怎麼會這麼奇怪,我們附近的那幾條街,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呢?
我們買的東西多,等店員全部打包完畢,劉義成雙手都提不下了。我趕緊幫他提了一下,順嘴問:“大姐。我看那一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人都上哪裡去了你知道嗎?”
“哪一邊啊?”大姐明顯不知道我說的是哪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正要再說,劉義成已經拍了拍我的手,打斷我說:“你幫忙提一下吧,咱們走。”
我提着東西從早點鋪裡走出來,問身後的劉義成:“你幹嘛不讓我問清楚啊?”
“因爲我想她肯定是不知道的,這裡隔我們那兒雖然不算遠,但也有一定的距離了。昨天晚上我們那裡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咱們回去以後問問徐朗吧。”
我點點頭,和劉義成一起快步走了回去。剛剛我們下樓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這次回來的時候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記得這酒店我們走的時候,不住了一些賓客,每在上下樓都會遇到幾個出來吃東西,或者退房或者開/房的。可是今天。別說是賓客了,連前臺也沒有人了。
就好像一夜之間,這一塊地方除了我們,所有人都消失了!
我走進房間,忽然想起我的家人來,放下東西就準備要走。劉義成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如吃了東西再去吧?”
這種時候我哪裡還有心情吃東西?
我瞪了劉義成一眼,就跑出去了。
“誒!”寵承戈和楊一在身後喊了一句,好像追了上來,但我也沒有管他們,迅速向我家裡去了。
這賓館隔我們家不太遠,走到那附近的時候,看到有人從小區裡出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擦了一把汗,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寵承戈站在身後,他也跟着擦了一把汗,問:“你這是幹嘛啊?”
我正要說話,忽然感覺腦袋一沉,眼前一陣晃動,感覺就像是腳下地震了一樣,身體一歪,差點就栽地上去了。
幸虧一雙手及時地扶住了我,我擡起頭,看到寵承戈擔心着的臉。
“你怎麼了?”
我眨了兩下眼睛,正要說話時,忽然眼前一?,腳下一軟,就沒有任何意識了。
我只感覺到有人扛起了我,耳邊地風呼呼地響……
我的腦海裡忽然想開了無數扇門,每個門裡面都有無數個片斷飛進來。這些東西就像是老照片,又或者是像老電影一樣,爭先恐後地往我腦海裡擠,我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都要被擠爆了,一陣陣非常鮮明地疼。
也不知道是疼了多久。那種疼平靜了下來,我平靜地睡着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在自己的房間裡。楊一守在牀邊,其他人都沒有看到。但是楊一也已經睡了過去。
我慢慢地從牀上坐起來,輕輕地掀開了被子,接着拉開了窗簾,打開窗護。
我的動作非常地輕,幾乎沒有發現一點聲音。開了窗護以後,微風吹拂在我的臉上,一種非常清新舒服的感覺。
我微微地閉上眼睛,感受着這陣微風。
不知道我在窗前站了多久,楊一自然醒了過來。他先是往牀上看了一眼,見我不在,吃了一驚,隨即又轉過頭。看到我站在了窗前,又鬆了一口氣,笑道:“你怎麼醒來了,也不說一聲?”
我問:“現在幾點了?”
楊一看了一眼時間,說:“快11點了。”
“看來我沒有睡很久啊。”我說。
楊一點點頭,問:“你還沒有吃東西,先去吃一點吧,肯定都涼了,用微波爐熱一熱。”
我點點頭,打着赤腳走出去。接着去徐朗的房間拿了早餐過來,放到微波爐裡熱着。熱好了拿出來又等它涼,接着就一口一口吃掉了。
楊一見我吃得差不多了,纔過來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淡淡地說:“挺好的。”
接下來我把碗收拾了,問他:“我剛過去的時候發現人都不在,都幹嘛去了?”
楊一說:“都說睡不着,出去了。你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這附近的都沒有人嗎?”
我點點頭,說:“對啊,他們應該都已經死了吧。我記得昨天晚上聽到了不少的尖叫聲,然後今天早上所有人都不見了。應該是‘假面’殺了附近的人,接着把他們的丟到了另外一個空間,所以這裡就變得一個人都沒有了。”
楊一一愣,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反問道:“這是什麼很難地推論嗎?不然怎麼解釋這附近的人都忽然消失的事。我看也沒有警察到這附近來,所以應該連警察也都不知道。我猜,今天晚上,範圍會擴大很多,赤臨市會有大面積的人死亡消失。這就是徐朗之前說的,‘赤臨市會有大災
難’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