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許擇之用手擋住女子的眼睛,將她帶到一片桂花林中,想給她一個驚喜。只是撲鼻而來的香味已經暴露了他的目的。被擋住眼睛的女子溫柔的笑道:“皇上,是桂花!”
許擇之聞言放下手說道:“影兒,我知道你喜歡桂花,所以特意吩咐人種了這一片桂花林,你可還喜歡?”
夢如影看着眼前的偌大的桂花林紅了眼眶,“是臣妾在母國時最喜歡的那片桂花林?!”這片林子是按照她在母國時最喜歡的那片林子建的。
許擇之將她圈進懷中,“影兒,自從你嫁到齊月總是悶悶不樂,我想讓你想起在母國時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聞言,夢如影勉強的笑了笑。許擇之擔心的問道:“影兒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夢如影躲閃着眼神說道:“沒有,臣妾只是怕以後有新人入宮,皇上便不會這般寵着臣妾了!”
“你呀,總是喜歡瞎想,這宮裡除了你,便不會再有其他女子了!”
正如許擇之所說,他的後宮中只有夢如影一個人,齊月國帝后恩愛有加的美談傳到了各國。可是兩年之後,夢如影盜取了齊月國的兵防部署圖交給了野月皇帝木澤珹,齊月慘遭滅國,許擇之也淪爲了階下囚。
天牢裡,許擇之身上的龍袍被一道道血痕劃開,臉上的血污粘住了凌亂的髮絲,即便如此,卻還是保持着神志,看到夢如影后掙扎着從牢房裡爬了起來,拽着她的衣服,手上的血污在潔白的衣裙上留下了痕跡,“太好了影兒,你還活着,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木澤珹見此將他一腳踹開,“嘖嘖嘖,真是深情吶許擇之,不過你心心念唸的女人卻即將成爲朕的皇后,而且,滅了齊月也有她一半的功勞,怎麼樣?是不是很心痛,朕早就說過,在朕面前你不過是個廢物!”
“你說謊,我不信,影兒?”許擇之難以置信的盯着夢如影的雙眼,可此時的情形卻不得不讓他相信事實便是如此。
“擇之。。我。。。”夢如影閃躲着眼神不敢去看他,木澤珹緊接着說道:“許擇之,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影兒嫁給你只是爲了幫我拿到齊月的兵防部署圖,只有你才蠢到以爲她愛你!哈哈哈哈!”
許擇之看着轉過身去的夢如影,原本的理智頃刻間化爲烏有,“哈哈哈哈,木澤珹,有種你殺了我,有種你就殺了我!”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朕就成全你!”木澤珹說着抽出劍向他刺了過去,許擇之此時唯求一死,但是預期中的疼痛感並沒有襲來,他睜開雙眼,卻見夢如影展開雙臂跪在自己身前。
“皇上,不要殺他,求求你!”
“夢如影,你做什麼?”木澤珹臉色鐵青的將她拽了起來,“你是不是愛上他了?”他並不知道那個曾經愛着自己,願意爲自己嫁給別人的女子在這三年的時間裡經歷了什麼,但是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
“不,我沒有,我只是不想再加深自己的罪孽了,皇上!”
“夢如影,你現在是朕的皇后,如果你敢動其他心思,朕也不會放過你!”木澤珹說完甩袖離去,夢如影跌坐在地上,看着滿臉血污的許擇之滿臉淚痕,“擇之對不起,我不該把兵防圖交給他,我會救你出去的,你相信我。”
許擇之見她哭的梨花帶雨,最終還是不忍的說道:“傻丫頭,別哭了,你救不了我的,不要冒險,我不怪你。”只是夢如影聽了他的話眼淚卻掉的更厲害了。
幾日後,夢如影穿着一身不合時宜的華服,匆忙打開牢門急切的說道:“擇之,我是來救你出去的,快跟我走!”
許擇之見此皺起了眉,以她的能力怎麼可能救自己出去,“胡鬧!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今天是他們的慶功宴,若再不出去就沒有機會了。”夢如影是鐵了心要救他出去,見他仍是無動於衷,只好抽出匕首放在自己脖子上,她是沒有什麼本事,唯一可以當做籌碼的,便是這條命了吧!
“影兒,你!快把刀放下。”
“你要是不走,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死!”
“好,我跟你走,你不許亂來。”
二人走出天牢,卻被面前的景象震驚了。原來木澤珹早就帶着禁軍將天牢圍的水泄不通,所謂的慶功宴,只不過是他在夢如影面前做的一齣戲而已,“我的皇后,你這是要做什麼?”
許擇之見此將夢如影護到身後,“放過她,是我逼她做的,不關她的事!”
“我野月國的皇宮哪有你一個階下囚說話的份?”木澤珹一甩衣袖,看着夢如影,“影兒,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選他還是選朕!”
“不要逼我!”夢如影無力的搖搖頭,她原以爲可以藉着慶功宴的機會救出許擇之,可沒想到竟然發展成了這樣的局面。若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不會將兵防圖交給木澤珹。
“怎麼?不好選?那不如讓我和他比試一場替你決定,嗯?”
“不要,皇上,求求你放過他!”夢如影焦急的跪了下來,可是在木澤珹膨脹的野心面前,她的祈求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許擇之毫不猶豫的接受了他的挑戰,即使作爲亡國皇帝,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堂堂正正的戰死,而不是在這裡苟且偷生。
夢如影看着二人兇險異常的招式,心突突直跳,就在這時木澤珹將許擇之踹倒在地,提劍便刺了過來,夢如影見此衝上去擋在許擇之面前,劍刺進了她的身體。
慕影回到現實,呼吸急促的捂着胸口,每每回憶到這一刻,他都痛苦不堪。上一世的齊月確實因夢如影而滅,可夢如影卻也爲許擇之而死。或許隨着夢如影爲他擋的那一劍一切都結束了,可老天卻偏偏讓他帶着記憶重新來過,也讓夢如影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只是若結局還是和上一世一樣的話,他寧可他們之間毫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