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裡,管事嬤嬤看着被衆人推倒在地的賀蘭冷樂姐妹倆,語氣不善地說道:“賀蘭一族犯下滔天大罪,如今她們倆已不再是丞相府小姐,只不過是連做舞女都沒資格的婢女,今後大家不必對她們客氣。”
“是!”一旁的宮女們聞言,臉上皆是一抹得意,以往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也落得如此下場,被她們聽人使喚的踩在腳下。
“來人,把她們倆的華服脫下來,換上粗使婢女的衣服,以後粗使宮女的活都由她們倆幹。”
“是!”衆宮女聽了吩咐,將二人團團圍住。
賀蘭冷樂見連忙擋在逸雅前面,“你們要做什麼?別過來?”只是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她的聲音只能淹沒在衆人的嘲笑之中。十幾名宮女圍着她們,撕扯着,拽下她們的衣衫,髮飾。
“姐姐,姐姐!”單純的賀蘭逸雅被嚇的哭喊着,賀蘭冷樂掙扎着將她護在懷裡,“雅兒別怕,姐姐在,姐姐在。”
“姐姐!”
就算二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可還是抵不過十幾個粗使宮女的力量。
“你們幹什麼!”就在這時一聲怒喝傳來,南宮謹一腳踹開了扯着賀蘭冷樂頭髮的宮女。衆人見是六皇子也不敢輕舉妄動,連忙跪在了地上,“見過六皇子。”
南宮瑾看到賀蘭冷樂被扯得衣不蔽體,連忙將外衣脫下,護在她身前,隨即起身扯住那嬤嬤的衣領,怒喝道:“誰讓你這麼對她們的?!”
那嬤嬤見此嚇得渾身發抖,“六皇子恕罪,六皇子恕罪。這老奴也沒辦法啊,是皇上親自下旨將這兩個罪臣之女帶到了教坊司,若奴婢讓她們好受,那奴婢們便不好受啊!”
此時,賀蘭逸雅蜷縮在姐姐懷中,聽到嬤嬤的話,臉上閃過一絲冷絕。
南宮謹聞言也是一頓,似是明白了南宮驍的用意,隨後將那嬤嬤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人本皇子帶走了,有何事我向他交代便是。”
那嬤嬤哎呦一聲,連忙爬起身跪下,“是,是!”看到南宮謹抱起賀蘭冷樂,帶姐妹二人離開後,連忙向一旁的小太監說道:“快去告訴皇上,人被六皇子帶走了。”
南宮謹將賀蘭冷樂放在牀上,“對不起冷樂,是我沒用,保護不了你。”
賀蘭冷樂露出一抹苦笑,“皇子也是自身難保,何苦爲了我們姐妹得罪了皇上!”
“冷樂!”南宮謹聞言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如果可以,你可願意隨我離開?”
賀蘭冷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不願意,還請六皇子即刻將我們送回去,以免皇上又責罰我們。”從南宮驍下令將她們送往教坊司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他的目的不是她們而是南宮謹。
聽了這話,南宮謹笑了,賀蘭冷樂的心思他怎麼可能不懂,“冷樂,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你離開。其他事我可以聽你的,但這件事不行。”南宮謹拍了拍她的手,“先好好睡一覺,待會用了膳,我會派人伺候你們沐浴更衣。”
“好!”賀蘭冷樂點點頭,此時此刻她除了答應以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此時的南宮驍聽了教坊司發生的事後勾起一抹冷笑,沒錯,他的目的就是南宮謹,任哪個帝王可以忍受自己周圍存在那麼多的威脅。想必南宮謹馬上就會來見他了。果不其然,剛把小太監打發走,近侍太監便來傳報:“皇上,六皇子求見!”
不等南宮驍傳召,南宮謹便已經衝了進來。
“六皇兄急色匆匆所爲何事啊?”南宮驍不鹹不淡的問道。
南宮謹緊緊的盯着他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要你放了賀蘭姐妹!”
南宮驍哈哈一笑,問道:“六皇兄啊,你可知朕將先帝的那些幼小的皇子都賜了爵位賞了封地,唯獨你還留在宮中,這是爲何?”南宮驍神色一變,“因爲那些皇子都是草包!”
南宮謹聞言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父皇先去,身爲兒臣,願爲庶人,戍守皇陵,以告先皇在天之靈,請皇上準臣褪去皇室之尊前往黃陵,此生永不入皇城。”
“朕準了!”南宮驍高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南宮謹,“既然如此,朕允許你帶賀蘭冷樂離開,只不過,從此以後,她不許再姓賀蘭二字。”
“謝皇上。”南宮謹緩緩一拜,他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翌日,南宮謹帶着賀蘭姐妹離開,就在這時,一羣禁軍將他們團團圍住。南宮驍看着眼前的幾人勾起一絲冷笑。
南宮謹見此怒道:“南宮驍,我已經甘願放棄皇室身份,難道你還想殺了我們不成?”
南宮驍聞言笑了笑,“自然不會,朕既然說了,便不會反悔。”
就在幾人鬆了口氣之後,南宮驍接着說道:“朕只說了可以帶走賀蘭冷樂,而她,不行。”南宮驍指向賀蘭逸雅。
“啊!”賀蘭逸雅呆在了原地。而一旁的禁衛軍立刻將她推搡了過去。
“逸雅!”賀蘭冷樂急切的看着她,朝着南宮驍跪了下來,“皇上,求您開恩放過她吧,逸雅她還小。”
南宮驍看着一臉難以置信的賀蘭逸雅,頭也不回的說道:“不走?那就殺!”
賀蘭逸雅震驚的看着他,隨即跪地乞求道:“皇上,求求您,讓姐姐離開,逸雅願意留在宮中做牛做馬報答皇上。”說話間眼淚便簌簌的往下掉了起來。
南宮驍勾起一抹冷笑,“你們賀蘭家的女兒害死了我母妃,那就由你們賀蘭家的女兒每日在我母妃的排位前叩首懺悔吧。來人,帶去慶延宮。”南宮驍說完又對着禁衛軍說道:“將這兩個刁民趕出皇城。”
“是!”禁衛軍聽了命令,立馬拔出劍對着南宮謹二人大聲喝道:“快走!”
賀蘭冷樂還想衝上去保護賀蘭逸雅,南宮謹只能強硬的拽着她離開,畢竟能得到這麼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