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園老闆的吶喊,讓周圍好多小仙人都圍攏了過來,而後,我被壓到了審判的地方。
看起來莊嚴肅穆的,很是嚇人。
聽說是仙界的囚牢,一般犯了錯誤的小仙獸都會在這裡。
上面的胖仙一副包包大人的樣子,眯着眼睛問我:“堂下何人。”
“白喵喵。”我軟軟的回答了一句,然後看了看周圍凶神惡煞的那些雕像。
可事實上。除了雕像之外,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包包大人在這裡,然而並不可怕,沒有兇眼也沒有獠牙,只有一個大鼻子。
“所犯何事?”
“偷了果園的仙果。”
“偷了多少?”
“我數數。”我扒開袋子一個個的數數,最後回答:“偷了八個。”
“八個。”包包大人又眯着眼睛好一會兒:“付了錢,你就走人吧。”
“我沒錢!”我站起身來:“有錢誰偷!”
“呃。”包包大人一愣:“真是的,這仙果有什麼好偷的。要偷也去偷點聖泉什麼的嘛!搞得不大不小的,怎麼判你啊……”
這個胖仙人包包大人看起來還真就不是個審犯人的料,竟然在這教唆我去偷聖泉?
於是我昂頭回答:“我就喜歡仙果!”
“好吧。”包包大人睏意十足的點了點頭:“押下去思過三天,三天之後放出。”
“唉?!”我當即一愣:“不行啊大人!怎麼能三天?!”
“三天不夠?想判三年?”
“不是不是不是!”我立刻着急起來。開始擺手:“大人你開開恩,少判兩天好嗎?”
“公堂之上!再講價加判三天!來人!拖出去!”
包包大人一拍桌子,門外就衝過來幾個侍衛似得人把我架起來就拖出去了!
天吶,我感覺我變成了竇娥!忘川說好了明天來接我!我尼瑪被判了三天?!
那豈不是有三天的時間要自己睡!還要坐牢?!
天殺的!怎麼能夠坐地起價?難道是我偷了太多?!
我怕偷少了老闆不生氣,想起前兩天給的錢,再說送我了呢?拿了八個,判三天!自作自受啊我!
不過……總歸是按照忘川的計劃,進到囚牢裡面了。
他說,我們的賭約,是不論我在哪,方雲薇都能找到我。
的確,方雲薇的爹爹手眼通天,通天,也不能壞了規矩,把我從牢里弄出來。
要是這樣的話,反倒是有了反咬他一口的因果。
若是不將我從牢裡提審出來,那就要方雲薇自己進來,我們的賭約纔算完成。
然而忘川掐準了方雲薇是個超強潔癖患者,以她高傲貴氣的身份,是絕對不肯下到囚牢裡面去的。
她或許會查出我在這裡,但是要進來,也比殺了她還痛苦。
想想也是,一個在大馬路上走路都會覺得骯髒的要鋪地毯的人,怎麼會到這種陰暗潮溼的地方來呢?
轉眼。我被拖進了監牢,這幾個侍衛看起來並不客氣,口裡嘮嘮叨叨的。
“真是不讓人安寧,沒事偷什麼果子!折騰我們工作,多煩!”
“就是,這裡都是百年千年的囚犯,就你一個偷果子進來的,搞得我們一會兒抓你一會兒放你!”
我左顧右盼,看着這些侍衛對我不客氣的言語,不吭聲。
過了一會兒,我看到了那些看起來十分寬敞明亮的囚牢,覺得不太對勁!
仙界的人都這麼愛乾淨嗎!怎麼監牢也這麼整齊?!
這要是方雲薇一想,監牢也不算髒,就進來了可怎麼辦?
我當時腦袋一抽,就哭起來,手腳亂踢亂打:“我不!我不要坐牢!放開我!”
“怎麼突然來勁了!”那幾個侍衛拖着我,死命的要把我放在那囚牢裡面:“這小娘兒們是傻的,後反勁兒。”
其中一個看起來還挺善良的:“你說你沒事兒偷什麼果子,偷完了還不趕緊跑,三天時間很快的,你乖點在這裡,過兩天我們早早把你放出去,聽話,進去吧。”
這個哄勸的調調。看起來還真像哄孩子逗寵物什麼的,說實話我很吃這一套的,但是……現在不行!
“我不!我不!我纔不要坐牢!”
我擡起腳就開始亂踹,誰碰我就踹誰!使勁兒的踢!爪子也露出來。死命的防備!
一個嘴裡操着河南口音的仙侍衛明顯的說了一句:“俺媳婦新洗的褲子!恁弄啥類!!”
我當即就想笑出聲來,但還是憋住了,不顧一切的使勁的抽打他們,也不管疼不疼。就是抗拒進屋,嘴裡面不依不饒的!
“有種你們把我關進最髒最臭的屋子裡面!我算你們厲害!”
“噫!”又是那個操着河南口音的侍衛:“把她丟到地底去!讓她和死人一起住!”
“死人?!”我瞪大眼睛:“不要這樣吧?”
“你自己要求的嘛!怪不得別人!”他笑了笑,旋即一個眼神,一羣人拎着我開始下樓!
我被拎着。雙腿無力。怎麼感覺我又自作孽不可活了……?
就這樣,我不知道被拎着下了多少層,反正是越走越潮溼,越走越腐臭。
後來已經一點陽光都沒有了。而且,周圍的蠟燭也是那些侍衛走一步才點一步的。
“哼哼,讓你撓俺,就在這泡三天吧!”
我一聽。完蛋,水牢啊?
雖然不是特別特別的惡臭,但是也是明顯一股土壤翻起時候的那種潮溼的臭味兒。
我被拎着,一路向下,心裡越來越害怕,說實話差點就哭出聲。
不過,這裡的髒亂差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方雲薇的承受能力吧?況且這麼遠,她鋪墊子走,也要走一上午!
我一想這個,挺住了!
但是還是顫顫巍巍的問了一句:“你們要把我關到哪兒去?”
“說好了麼,最底層。”侍衛的臉恍恍惚惚的。被燭火晃的有點嚇人。
“最底層是什麼地方。”
“是判了個幾萬年,坐牢坐到死的都拖去了那裡。”他笑了笑,一臉陰森的更讓我驚悸。
我使勁兒的咬着嘴脣,心想:那不得一堆森森白骨?或者是走兩步路就要踩到骷髏頭?
就這樣。到達地底,有明顯的呼吸不暢,我覺得整個人都悶得很。
不過,幸好我現在不是純粹的人類。我想,一點點窒息應該不會讓我怎樣!
可是這裡非常黑,已經黑到讓人什麼也看不清楚的地步,估計是一步也不敢挪動。
那些侍衛把我丟在其中一個囚牢裡面,就全都轉身離開。
其中一個,就是一開始輕言軟語的哄着我的那位,轉過頭來,似乎有點可憐我。
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到牆上拿了盞蠟燭無聲的遞給我,好像是怕我害怕,還給我點光源。
我捧着那個蠟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嘴裡還沒說出聲謝謝的時候,他們就都走了。
隨着這些侍衛的離開,外面的蠟燭開始一個個的熄滅,最後一點聲音也沒有,整個地底囚牢就是空寂的一片。
甚至連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我都能聽見,然後捧着蠟燭,一動不敢動。
我生怕,一低頭。看到白骨。一擡頭,看到腐爛的人臉。
可是有時候我發現,事實上,想象比現實更加恐怖。我在這個漆黑的地方,縮成一團,靠着門口,不打算進去。
三天……三天……只要三天我就能出去。說不定就一天呢?
忘川說好了一天就來接我。他從來都說話算數的!對……他會來的!
我自己給自己加油,然後可憐兮兮的縮着,狠狠的閉着眼睛,直到入夜。
事實上我沒睡着,這種情況下誰能睡着?但是迷糊中好像聽到了一點悉悉索索的聲音。
鬼?不會這麼倒黴吧……仙死了會變成鬼嗎?
我咬着牙靠在一邊,直到感覺到有東西抓住了我的手!
冰涼的好像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