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一到站,我們就被扭送到公安局,那感覺就跟我們是殺人犯似的。我被關進一個小房間裡,那老太太不知道被關到哪裡了?本來我還懷疑這老太太就是作案兇手的,可是看警察的態度,我也懶得說什麼了,我要說這老太太是一個女孩變的,或者老太太能變成女孩,這些警察肯定不信。殺人放火的事找人民警察,與我何干,更何況那小痞子也不是什麼好鳥,我抱着這些心態,接受了警察的調查,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配合。一個多小時後我就被放了出來。結果是我沒有作案嫌疑。
從警局出來,我心釋然。想不到路上竟然遇到這樣的小插曲。還好,整體還算順利。站在警局的大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這裡距離忘憂谷還有多遠?那個老太太怎麼樣了?她到底是什麼人?跟那個女孩是什麼關係?她倆是不是一個人?
“年輕人,你沒事吧?”就在我站在那裡發呆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這個聲音嚇了我一跳,回頭看時,發現那個老太太正站在黑影裡,要是不說話我還真看不見她。“我沒事,你到底是誰?”本來,我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來想這件事的。可是,現在看見她了,我倒是想問一問。
“我是誰?我就是我啊!”老太太從黑影裡走了出來,警局院子裡的燈照在她的臉上,花白頭髮,一臉的褶皺,一個平常而簡單的普通老太太。
“你跟那女孩什麼關係?”我當然不會忘記那個穿白色裙子的女孩。
“女孩?什麼女孩?”老太太一臉的茫然,很是無辜的樣子。看着她迷茫的狀態,我倒開始懷疑自己了。火車上的所見所聞,是夢不成?
“你,……跟我沒關係,我走了。”我還有要緊事,糾結這些幹嘛啊!世間每天都有很多事情發生,我不是人民公僕,纔不管這些呢!
老太太卻一把我給拉住了;“年輕人,說什麼咱也是一面之緣,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吧,我一個老太太被扔到警局門口,沒人管沒人問的,還不得餓死啊!”
“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天這麼晚了,不如一起去吃點東西啊!”老太太望着不盡的黑夜說道。
“讓我陪你吃東西也行,你要告訴我,你跟那個女孩到底是什麼關係?”
“有這麼重要麼?好吧,我現在就告訴你。”老太太說着話,伸手把我的手給抓住了,拉到一邊的黑影裡。另一隻手猛地往自己的頭上一插,遲啦一下,一身人皮就被撕扯了下來,幾秒鐘過後,這老太太就蛻變成那個漂亮的白裙子的女孩了。
這樣的場景,若是旁人,估計得嚇死,可是我見的比較多了,不就是披了層人皮麼!我見過鬼怪披人皮的多了去了。
“是你殺了那個男孩子?”看着眼前的女孩,我已經斷定,就是她殺了那個男孩子,因爲她不是人,人是不會披人皮的,再好的易容術也做不到這一點。
“是的!”女孩冷靜的回答。
我心一冷,殺人還真這麼冷靜?看來這傢伙有些來頭。“爲什麼要殺人?你是人是鬼是狐是妖?”
“他叫段成三,強幹過三個少女,把這三個女孩賣給洗浴中心,拐賣過兩個女孩,還把一個老太太掐死了,我弄死他也算是死有餘辜。”女孩冷笑道。
的確,那男孩子從臉上看不像是什麼好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帥哥,你膽子挺大的哦!見了我不單是不害怕,竟然問我是什麼人?你看見過穿着人皮的人麼?我告訴你,我不是人,我是妖,狐狸精!”女孩媚笑一下。
我信她的話,從她的眼神裡,我能看見一股魅惑的味道。“我爲什麼怕你,你不怕我就不錯了,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濫殺無辜,否則的話別說我不客氣。”我轉身就走了,一個狐妖殺一個壞人跟我沒關係,所以,我還是快些離開忙我的正事爲好。
“哥們!你好與衆不同啊!就不怕我挖了你的心?”狐妖朝我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很是魅惑,手指輕輕的在脖頸上摸索着。
“你可以試試!”我冷笑一下,心裡想好了,如果她要是打我的注意,我就弄死她,能打我的注意,她就會打別人的注意。她殺了那個痞子我可以不管,她要是濫殺無辜我當然要管。
“好吧!算你厲害,帥哥,你要去哪裡?一道行不?”狐妖收斂了媚笑,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道不同不相爲謀,還是去你該去的地方吧,人間不是你一個狐妖能胡作非爲的,你要是再不收斂,我真的就不客氣了。”說完,我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你牛什麼啊!你給我等着!”我走出很遠,身後傳來那狐妖的喊聲。
我懶得理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還是快些去忘憂谷找我爺爺吧。看見一輛的士在那裡趴窩,我急忙走了過去,上了車卻失望了,的哥根本不知道忘憂谷在哪裡,還是說他在這一帶開出租車很久了,從來就沒聽說過。
又問了好幾個的哥,他們竟然都不知道忘憂谷在哪裡?我提示說是在泰山南邊,可是跟本就沒人知道。
我暈了,怎麼會是這樣?難道是二叔記錯了?不可能,二叔雖然是在冥界,可是外界的事情還是知道的。那我爲什麼找不到?
站在昏黑的夜色裡,我迷茫了,迷茫了好一陣,最後決定找家賓館住下,等明天天亮以後再作打算,大不了我步行着去泰山南邊好好的勘探一下,看看到底有沒有這個叫忘憂谷的地方。
前面有一處大排檔,我找個角落坐下,要一杯啤酒,隨便點兩個小菜,坐在那裡喝了起來。這些日子,東奔西走,勞頓不安,今天這個夜晚,也算是忙裡偷閒了。
晚風吹過,喝一杯啤酒,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我的心裡多了些感慨。這種忙裡偷閒的閒適已經很久不見了。以前在莒縣的時候經常跟七哥在他家的臺階上,小方桌上一壺酒,英子嫂子再給我們準備幾個菜,酒至半醺,談理想,談人生,談一些不着邊際的話題。可是一年時間不到,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嫂子跟侄子變成殭屍,被我埋在我的家裡。七哥追殺莫少白也不知道什麼樣了?而我,已經做了父親了。但是,卻不能照顧孩子,而是在這樣一個夜晚,流落在異國他鄉的一個角落裡,自斟自飲,好不淒涼。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回到一年前,在七個的家裡,喝着酒,吹着牛,談論着那不着邊際的未來。
可是,這一切都成了奢望,不能實現的奢望。七哥可能還會回來,英子嫂子呢!她和孩子還能回來麼?
想着,想着,心裡一陣酸楚,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帥哥,你在這裡啊!我總算是找到你了。”就在我一個人坐在大排檔的角落裡暗自傷心的時候,一個嬌俏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了。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狐狸精。這丫頭一點也不客氣,拉一把椅子在我的對面就坐下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找我幹嘛?”我用手擦拭一下眼角,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哦?帥哥,你哭了?”狐妖用筷子夾一口菜塞進嘴裡,一邊嚼着一邊看我。
“要你管,想吃就吃,不想吃就走啊!多管閒事。”
“嘿嘿!帥哥還惱了!什麼人欺負你了?我可以幫你出氣。嘿嘿!我的本事你也看過了。”這狐狸精往我的身邊靠了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