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氣得快要吐血,可是她無法動彈,連眼皮也無法擡動一下,只能對着小白虛弱地傳音道:“乖乖挖地道,帶我離開!”
悅兒將手中的流炎用神識控制着交給小白,小白趕緊握住流炎,熾熱的溫度頓時傳遞到他全身,小白感覺自己的手瞬間被燒焦,但他更心疼悅兒,忍着灼熱,用小身板抵擋周圍的壓力,慢慢掏空周圍的土層。
悅兒也發現了小白的異樣,趕緊收回流炎,對着小白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忘了流炎的厲害,你幫我頂着土層,我來操作流炎!”小白聞言,四肢撐着身體,將悅兒護在身下,關心地問道:“悅兒,這樣可以嗎?”
有了小白的幫忙,悅兒抓地道的速度快了不少,她挖空前面的泥土,趕緊將後方的空洞填滿,生怕一不小心又被巨獸發現,功虧一虧。
悅兒整整花了一年的時間,挖錯了無數條地道,甚至有一次挖到了巨獸的跟前,再次被無情地壓進土層之後,終於找到了褐色濃幕,悅兒看到地底內褐色的濃霧,彷彿看見了世界上最美麗,最動人的顏色,她一把抓住小白,手握流炎火鑽,一鼓作氣,衝破濃幕,回到妖山。
而幻狐卻守在妖山腳下,被一羣人圍着,苦苦吸收這褐氣,突然悅兒和小白從地下冒出。只見悅兒和小白渾身上下被厚厚的泥土包裹着,活脫脫像個剛出爐的陶瓷娃娃。
“悅兒,你到底幹什麼去了?”風相公見到悅兒出來,一把上前,用巧力卸去悅兒身上的泥塊,擔心地問道。
小白這時變成巨獸模樣,甩掉身上的泥土,被幻狐護在身邊,也是一臉開心的模樣。
“你們這兩個小混蛋,真會找事!”幻狐見小白和悅兒終於出現了,趕緊收回妖氣,停止吸收褐色光幕,他冪冪之中感覺到濃幕後存在着巨大的威脅,可是爲了師弟,他不得不破壞這層保護。心中有些氣惱地看着小白問道。
“師爹!”悅兒的最後一絲力氣在衝破濃幕時已經用掉,她虛弱地看了一眼風相公,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悅兒!”小白着急地喚了一聲,飛到風相公懷中,和悅兒擠在一起,也安心地休息起來。
風相公看着懷裡的兩個泥人,心中又氣又喜,但是現在他沒有時間教訓他們,只好匆匆趕回鐵鷹寨,簡單地向小白血囑咐了一聲,便匆匆離開。賭鬼跟着風相公回到鐵鷹寨,眼看他們就要離去,自己要不要和他們一起離開。賭鬼看着匆匆道別的風相公,心中猶豫起來,一年多前,自己扔下悅兒,一個人逃走,如今,自己是不是又要拋棄悅兒,繼續在鐵鷹寨過着醉生夢死的日子?
風相公和各大門主簡單地說了幾句:“我現在必須帶着悅兒離開了,我查探過她的身體,都是皮外傷,神識無礙,我已經給他吃過凝神丹,你們不用擔心,白血你好好修煉,不要辜負了大家對你的期望。”風相公說完,帶着悅兒和小白匆匆向血魔宗趕去。
“你不能帶走我師弟!”幻狐在風相公身後大聲叫道,卻不見風相公回話,着急地跟了上去。賭鬼一臉猶豫,看了看衆人,最後一咬牙,還是跟了上去,對着風相公喊道:“前輩,等等我,等等我!”
衆人站在原地,依依不捨地看着悅兒離去,心中更擔心的是悅兒這一年多到底去了哪裡?爲什麼每次回來都是傷痕累累。李二見此,心中更是暗恨,怪自己沒用,幫不了小姐什麼。他目光看向青兒,最後狠下心地離開,回到自己的寨門,瘋狂地訓練軍隊,發誓有一天,一定要成爲悅兒強大的助力。
時間轉眼過去兩個月,悅兒早已醒來,和血魔宗的大部隊一同趕往周族。龐玉辛再次不相信地看着悅兒問道:“你真的不是用人丹鞏基?”
悅兒和小白手牽手,心情鬱悶地踏空而行,對着身旁的龐玉辛認真說道:“我是真的沒有煉製人丹,我壓根不會煉製人丹!”
龐玉辛看着一旁的賭鬼問道:“你真的是用魔丹鞏基?”這個問題一直困惑了他一個多月,自從見到悅兒後,他每時每刻都在問悅兒同一個問題,他感覺太不可思議了,爲什麼自己以及自己的宗門爲什麼就沒有想到用魔丹鞏基,卻殘忍地使用人丹呢?不行,他一定要將這個秘密告訴自己的師傅,可是萬一悅兒是騙自己的,自己豈不是害人害已,他再次纏住悅兒,再次問道:“你真的不是用人丹鞏基?”
悅兒在醒來後心情十分沉重,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去什麼周族,可是師爹已經將她帶至此處,她不去也得去。最後看了一眼嘰嘰喳喳的龐玉辛,鬱悶地說道:“同一個問題你已經連續問了我們一個多月了,你不煩,我們早已聽煩,麻煩你別問了好不好!”悅兒瞪着龐玉辛,希望他趕緊閉嘴。
“我這不是好奇嘛,要不我們到了周族,拿你的魔丹到處去賣賣,試試!”龐玉辛笑着說道。
“第一,我沒有魔丹;第二,我不賣魔丹;第三,我的魔獸還另有打算,只是時機未到!”悅兒看了一眼龐玉辛,心中十分壓抑,那隻龐大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悅兒的腦袋裡晃悠,她無法忘記。那種壓抑的感覺也時時刻刻地提醒着悅兒,自己非常弱小!
一隊人馬沸沸揚揚地趕至周族山門之前,悅兒心中煩悶無比,她看着宏偉壯觀的建築,又看了一眼師爹,擔心地問道:“師爹,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呆上半年嗎?”
風相公點點頭說道:“悅兒,這次機會十分難得,百年難遇,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別胡思亂想。”風相公看了一眼悅兒,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緻,心中思緒萬千,他安慰了一下悅兒,對於悅兒之前的失蹤知道的並不多,只當做是悅兒調皮,闖進了妖山聖地。悅兒也沒有一五一十地將整個經歷告訴她,悅兒覺得自己太丟人,不願將這些事情說出來。
十年一次的門派大比,也是各方人士拜師學藝的黃金時段,悅兒看着一望無際的階梯上擠滿了密密麻麻前來拜師學藝的凡人和修士,有些好奇地問道:“師爹,我們是不是也要和他們一樣拿着拜師貼上去?”悅兒指着階梯上的人好奇地看着風相公。
風相公聞言,趕緊捂住悅兒得嘴,小聲說道:“別胡說,什麼拜師貼,師爹我沒見過!”風相公着急地再三叮囑悅兒,千萬別提拜師貼的事情。
悅兒嘟了嘟嘴,乖乖地跟在風相公身邊,走進周族的山門。卻見厚重的護山鐵門打打而開,六大門派的弟子一次進入,在周族的接待下各自擁有一處院落修整。風相公不敢將悅兒帶回紅仙谷所在的院子,只好和血魔宗的人擠在一起,血魔宗的人一向豪邁大方,絲毫不介意這裡多了幾個人。
風相公將悅兒小心翼翼地藏在血魔宗的院子內,連院門也不願意讓悅兒走出,就擔心自己一不小心,悅兒又在外面惹是生非,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風相公可不希望悅兒出什麼岔子,還得自己人財兩空,還四處得罪人。
悅兒的心情一直十分複雜,能呆在這個安靜的地方不問世事,不被打擾,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悅兒在屋子內,反覆地回憶起那隻巨獸的強大,強大到自己和小白毫無反抗之力,它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強大的怪物嗎?時間匆匆而過,悅兒如今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想回去打探一番,她龜縮在屋內,開始和幻狐、賭鬼商量着回鐵鷹寨的事情。
不作死就不會死。一個月後,各大門派挑選外門弟子的事情已經接近尾聲,六大門派的大比也正式拉開序幕。風相公和血魔宗的一干子弟不得不出席大比的開幕儀式。
大比當天,旭日當空。悅兒趁風相公不注意,帶着小白和賭鬼還有幻狐偷偷溜走。幾人還未走出幾步,卻被一個白衣公子擋住了去路,他手搖摺扇,一臉溫和,語氣有些詫異地說道:“竟然是你!”頓時柔和的曲線變得僵硬,一臉震驚地看着悅兒。
悅兒瞳孔微縮,凝視着擋路之人,正欲發怒,卻想起這個人的模樣十分眼熟,只是不記得在哪裡見過。而他的下一句正好提醒了悅兒他是誰!
白衣青年一臉仇恨地看着悅兒,冷冷說道:“你竟然沒有死在嶽縣,還晉升爲鞏基修士,哼,但是你今天遇到了我,想活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白衣青年說完,轉身離去。
悅兒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腦海裡突然閃現出大河邊上,祭壇前,裝神弄鬼的白衣少年。悅兒腦海裡將兩個人的輪廓慢慢重疊到一起,她頓時憤怒地吼道:“王八蛋,竟然是你這神棍!”
白衣青年早已離去,悅兒目光四處搜尋,卻一無所獲。她一邊尋找着這個舊仇人一邊對身邊的人說道:“不走了,老子先弄死剛纔那個人,給千千萬萬枉死之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