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在山洞裡搞鼓那些亂七八糟的的東西,一晃便是一個月。這時寒冬已過,初春的日頭曬得人周身暖洋洋。山上的積雪還未融化,而人們還得依靠冬衣保暖。
悅兒和李二再次進城,回到嶽縣。他們輕鬆地經過城門,歐陽悅兒好奇地看了一眼懶散的守城士兵,心中有些奇怪,而周圍的人也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他們。李二和悅兒周身上下裹着獸皮,使周圍過路的人紛紛側目。悅兒看了看自己的行頭,雖然乾淨,卻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悅兒不再多想,拉着李二趕緊到成衣店去換身正常的衣服。
悅兒和李二從成衣店走出,李二嘴裡不停地抱怨:“這家店的衣服真貴,換作以前,我們買上十套衣服,小姐,我們以後別再來這家店鋪購買衣服。”
“知道了,你真囉嗦!”悅兒原本的好心情,她丟下李二,獨自逛街,小白完全隱形,不用在乎它的存在。悅兒又從一家店鋪中走出,手裡拿着一個精緻的禮盒,她小心地將玉簪放入,便開開心心地去拜訪張嬸。
“小姐,你買這個禮盒又花了多少銀子?我剛纔去轉了轉,發現周圍的東西貴得離奇,比京都的東西還貴!”李二見悅兒出來,趕緊迎上去,抱怨道。
“管你球事,老子是少你吃的,還是少你穿的,一個勁地瞎抱怨幹啥?”悅兒頓時怒了,刁鑽地反駁道。
“沒有,小姐!”李二低下頭,不服氣地說道:“但是這裡的東西真的太貴了!”
“閉嘴!”悅兒呵斥道。“······”李二趕緊閉上嘴,他只是小姐身邊的一個下人,怎麼可以在小姐面前放肆。李二心中自責起來。
悅兒瞟了一眼李二,心裡納悶地想着:“不對呀,李二是個木頭疙瘩,怎麼會做市場調查呢?難道他在山洞裡呆了幾個月,突然開竅了?”悅兒想到這裡,立即否決掉,千年鐵樹開花?這不科學!悅兒搖搖頭,不敢相信。
悅兒一邊走,一邊想,轉眼來到張嬸以前居住的地方。如今守門的人已經換掉,歐陽悅兒上前說道:“你好,我們是來拜訪將軍夫人。請你通報一聲。”
“去去去,這裡是縣衙,裡面住的是縣令大人,沒有你說的什麼將軍夫人,小孩子到一邊玩去!”一個衙差不耐煩地說道。
“那以前住在這裡的將軍搬到哪裡去了?”悅兒不死心地問道。
“快滾,再不走就把你抓起來!”另一個衙差搶先說道,還朝着悅兒打眼色,彷彿告訴悅兒趕緊離開。悅兒最後只能無奈地離開。
另一個衙差看到悅兒離去,才放下心,假裝罵道:“找茬吧,這裡只有縣令大人,歐陽老爺,沒有什麼破將軍夫人!”
悅兒並未走遠,聽到背後的話,心中甚是疑惑,歐陽老爺,不會是歐陽明那一家子吧?悅兒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歐陽明那一家子當縣令,這個地方豈不是會亂成一團糟,那後果可不敢想象。
“縣官大人出巡,閒人避讓!”這時,從縣衙來一羣衙差。帶頭的兩個人,一人手中舉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肅靜”兩個大字。
悅兒趕緊退到一旁,好奇地張望,發現歐陽明那老東西竟然從縣衙裡出來,坐上轎子。“起轎!”扶嬌的人見歐陽明坐進轎子,大聲喊道,“縣令出巡,閒人避讓!”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啓程。
悅兒腦中一片空白,尼瑪,歐陽明當縣令,豈不是禍害一方嗎?歐陽悅兒不停地搖着頭,朝着昔日的如意來客棧走去。
悅兒走到客棧前,發現如今的客棧早已破爛不堪,客棧的招牌已經斜倒在一旁,地上躺着許多乞丐,一見歐陽悅兒走來,紛紛圍攏,像悅兒乞討。
“好心人,求求你打賞一點吧!”“給點錢吧!”“可憐我的孩子給你吃的吧!”“賞點錢!”“賞點錢!”乞丐你推我擠,朝着歐陽悅兒乞討。
“啊!”一個十來歲的小乞丐摔在地上,她滿臉污漬,全身骯髒,痛苦地叫了一聲,而周圍的乞丐完全不顧倒地的小乞丐,還在擁擠,小乞丐的身上又多了幾道腳印。
“讓開!”悅兒大吼一聲,衆人停在原地,卻依然向着歐陽悅兒乞討。悅兒看了一眼李二,再看了看地上的小乞丐說道:“把她扶起來!”
李二幾步上前,衝開人羣,將倒在地上的小乞丐扶起來,關心地問道:“小兄弟,你沒事吧?”
小乞丐看到魁梧的李二,頓時嚇得縮在客棧門前的角落裡,拼命地搖着頭,不敢說話。
歐陽悅兒擠出人羣,衆多乞丐紛紛跟上。
“你怎麼知道她是男的?”悅兒本想問小乞丐有沒有是,但是她聽到李二稱呼小乞丐爲小兄弟,心中一陣奇怪,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是男是女,李二倒是一眼認出,讓歐陽悅兒再次猜疑,李二開竅了?
“小姐,小兄弟扎着髮髻,一看就是個小夥子,這不用猜!”李二很自然地回答道,再次走向小乞丐說道:“小兄弟,你別怕,我家小姐人很好,她一定會幫助你的!”
看髮型就能分出是男是女?歐陽悅兒頓時感覺頭大,拍了怕腦袋,再次確認,李二沒有開竅。悅兒無奈地說道:“這裡這麼多人,你叫我咋幫?”
“小姐,你不是有銀子嘛,給他們一人分一點,讓他們買點食物填填肚子也好!”李二想也沒有想地回答道。
李二話畢,頓時引起乞丐們的騷動,大家再次圍堵着歐陽悅兒乞討,連躲在牆角的小乞丐也跟着爬了過來,舉着一個破碗,朝着歐陽悅兒討錢。
“停!”悅兒被周圍的乞丐身上的氣味薰得眼花,她大聲說道:“想要錢,行,但是你們得聽我的。第一,所有人朝後退一步!”乞丐們紛紛朝後一步退。
悅兒見衆人退去,悅兒呼了一口氣,吸了吸才涌進來的新鮮空氣,無奈地想着,人類是偉大的,連空氣都得靠邊站!
“很好!”悅兒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現在我問,你們回答,誰的答案讓我滿意,我就給錢!”
大家都尖起耳朵,低頭看着歐陽悅兒,專心地聽着。只有小乞丐一臉焦急。
“第一個問題,爲什麼你們會在這裡乞討,舉手回答!”悅兒問完問題,趕緊補充道。
所有的人紛紛舉手,連小乞丐也舉起手。
“小乞丐,你說!”悅兒看到李二一直陪在小乞丐身邊,便先問小乞丐。
“啊······啊······”小乞丐嘴裡一直重複這一個音調,手上不停地比劃着。
悅兒見狀,搖了搖頭說道:“好了,我知道你的答案,我不滿意,下一個!”小乞丐聞言,捂着臉,悲傷地哭了起來。李二見狀趕緊在旁安慰。
“好,就你,這個高個子先說。”悅兒再隨意地點了一個人。
高個子見悅兒點中自己,急忙回答道:“薛大夫會經常到這來給我們送點吃的,所以我們都聚集在這裡。”悅兒看了看其他人,所有的乞丐紛紛點頭。
“好,給你!”悅兒扔出一個銅板,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這家客棧的老闆呢?”這時,只有幾個人舉手。悅兒點頭想到,看來這是一道難題。“那位大嬸來說。”
大嬸看了看四處,小聲地說道:“被縣衙的人抓了!”悅兒再次用目光巡視了一眼衆人,那幾個舉手的人跟着點頭。“好,給你”悅兒話畢,再次扔出一枚銅板。
“第三個問題。你們知道曾經住在縣衙的張將軍現在去哪了嗎?”悅兒的話說完,所有人的目光變得躲閃起來,但他們的臉上卻露出憤怒。
這時,小乞丐站出來,拉了拉悅兒的手,指着自己。悅兒仰視着小乞丐問道:“你知道?但是你不會說話呀!”悅兒無奈地縮回小手。
小乞丐拉着悅兒往外走,悅兒驚喜地問道:“你帶我去?”
小乞丐聞言,瘋狂地點頭。
“那走吧!”悅兒臉上露出微笑,說道。
這時,所有的乞丐卻圍了上來,攔住悅兒的去路。
高個子拉住小乞丐罵道:“小啞巴,你不能帶她去!”小乞丐見狀,嚇得躲在李二身後。
李二一把推開高個子罵道:“你欺負一個小兄弟,算什麼本事你!”
衆人見狀,紛紛幫着高個子,反擊李二。李二見衆人圍來,還是不是地動手推自己,他趕緊護住小乞丐,不讓小乞丐受到傷害。
“哎!”悅兒一臉糾結,尼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這咋就引起民憤了?悅兒頓時摸出所有的銅板,朝着天空一扔,大喊道:“天上掉錢了,大家快撿呀!”
所有的乞丐發現銅板砸在自己身上,頓時瘋狂地搶奪起來,小乞丐也趁機撿錢。悅兒一把拉住小乞丐說道:“帶我去找張將軍,我給你更多的銀子,快走!”歐陽悅兒說完,不管小乞丐願不願意,拉着小乞丐便跑,李二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