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你哭了?”小白從悅兒的脖子上滑下,跳到悅兒懷中,關心地問道。
“哭尼妹!”悅兒不高興地罵了一聲,看到小白吃癟的樣子,頓時心情好轉,假裝生氣地說道:“你說你丫的是聖獸,咋老子覺得你是一頭豬呢,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覺。”
“悅兒,我在這裡不舒服,只想睡覺。”小白說完,又入睡。
“哎。”悅兒搖了搖頭,看着小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走進佟掌櫃的房間,坐在佟掌櫃的身邊,說道:“佟掌櫃,你好些沒有?”
“在家的感覺真好!”佟掌櫃下意識地摸了摸受傷的眼睛,不理會悅兒,自言自語道,“可以慢慢等死。”
“對不起。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悅兒低下頭,自責地說道,“等你痊癒,我就離開。”悅兒說完,不等佟掌櫃說話,轉身走出客棧。
佟掌櫃看到悅兒孤獨的背影,心中升出一絲惻隱,他摸了摸自己的瞎眼,看着門口發愣,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悅兒走出客棧,這才發現,嶽縣這麼大,竟然沒有自己容身之處。她只能朝着城外的山洞走去。
一路上,悅兒想起那個便宜爹,歐陽榮,才相認不到一個月,就得被迫離開,在嶽縣,和大家相處也不到一個月,也把關係搞僵。或許是自己上輩子欠的人情債太多,這輩子註定要孤獨。
悅兒不知不覺來到山洞中,找了一塊乾淨的地兒,盤腿坐下。她不再多想,腦海裡想起修煉心法,慢慢吸收天地靈氣,匯聚氣海,修煉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悅兒一打坐便是一天,當她睜開眼,已是第二天傍晚。
“呼!”悅兒長長吐了一口濁氣,才發現氣海里的灰氣只漲了一點。還不如吸收兩塊靈石的效果好。悅兒掰起手指算了算,一天的打坐修煉,只能抵吸收一塊靈石的效果。
悅兒又翻開煉氣決,看看自己何時才能突破桎梏,達到凝氣一層。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書上寫到,要將首次破開的氣海,用靈氣填滿,再次突破限制,擴大氣海,繼續凝氣二層的修煉。
悅兒低頭內視自己的氣海,尼瑪,這無邊無際的氣海,你讓老子拿什麼填!
“法、輪、功,法、輪、功,害人精,害人精!”悅兒頓時惱了,雙腳拼命地跺地,嘴裡吐出一連串的怪罵。
悅兒跺累了,坐在地上,喘着粗氣休息起來,再次掰着手指算起來。如果按照現在的速度,一天吸收一塊靈石的靈氣,一萬塊靈石就得花30年才能吸收一萬塊靈石的靈氣。
“算了。”悅兒拍拍身上的灰塵,心裡想到,“老子還是安心吸老子的靈石,再差也能節約30年。”悅兒看了看自己儲物袋裡面躺着的一萬塊靈石,無奈地離開山洞。
走出洞門口時,悅兒還不忘朝着洞門吐了一口沫,嘴裡罵道:“我呸,什麼玩意兒,浪費老子的時間!”
悅兒悶悶不樂地走回城,腦海裡翻閱着煉氣決,看到那些低級的法術,火球術,水球術什麼的,看着心裡直癢癢,可惜那至少得靈氣一層才能修煉。這時悅兒又抱怨起煉氣決來:“這本坑爹書,真不知道坑死多少人,老子不是第一個,肯定也不是最後一個!”
如果《基礎煉氣決》能說話,一定會淚奔地告訴悅兒:“不是我得錯,是你自己亂修煉惹的禍!”
悅兒走進城後,左看看,右看看,竟然發現自己熟悉的地方,那兒的人好像都不歡迎自己。
“那我能去哪?”悅兒埋着頭,在街上閒逛,不知不覺地走到府衙門前。
“我怎麼來到這裡了?”悅兒擡起無奈的雙眼,忍不住用神識查探二嬸的屋子,她真的很想知道爲什麼二叔會變成這樣!
悅兒發現,二叔正帶着二嬸和小嬰兒,悄悄從府衙的側門溜出來,背上還揹着包袱。
“他們這是要逃?”悅兒好奇地尾隨在後。
悅兒跟着他們一路走出城門,城外有一輛馬車,歐陽興扶着二嬸上車。自己隨即也爬上車,駕着馬車離去。
“站住!”悅兒突然出現在馬車面前,看着歐陽興問道,“你們要往去哪裡?”
“悅兒?”歐陽興看了一眼歐陽悅兒,頓時拉下臉說道:“你趕緊給我讓開,我去哪不關你的事!”
“你去哪我不管,但是你暗算我的賬,我不得不和你算,你想逃,沒門!”悅兒冷冷地說道。
“悅兒,你怎麼在這裡,快走吧,萬一被歐陽華髮現,我們一個也跑不掉。”這時二嬸伸出腦袋,看着歐陽悅兒說道。
悅兒看着面容憔悴的二嬸,頓時心中一痛,她還記得當初在老宅,二嬸對自己的關心和照顧,她撇過臉,看着歐陽興說道:“讓你們走也可以,歐陽興,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暗算我?”
“興哥,你暗算悅兒,這是怎麼一回事?”張蘭故作鎮靜地問道歐陽興,又看向悅兒,嘴裡說道:“對不起,悅兒,興哥一定不是故意的。”
悅兒雙眼盯着張蘭,張蘭目光有些閃躲,不敢正眼看悅兒。
“二嬸,你早知道二叔暗算我的事情?”悅兒頓時感覺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來,心中一陣淒涼,冷笑道:“爲什麼你們都變了。”
“悅兒,對不起,我們真的是被逼無奈,我們在縣衙的日子過得十分悽苦,興哥纔不得不和歐陽榮私下交易。我們把你找出來交給他,他就幫我們離開。”二嬸看着懷裡的孩子,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哽咽地解釋道。
“只是我們變了嗎,所有的人和事都變了,你的爹從大哥變成了三弟,我們從平民百姓變成了流放千里之外的犯人,難道只有我變了嗎,我爹變成了利益薰心的貪官,你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今天如果你不讓我們走,大不了我就和你拼個魚死網破!”歐陽興還記得當日悅兒踏劍而去的震驚場面,暗下決心說道。
這時,悅兒突然看到遠處火光晃動,十之八九是歐陽興帶人追來。
“呵呵,看來你們的交易並不成功啊,你看他們又來追你了!”悅兒指着遠處的火光,嘲笑地說道。
“你快進去,我們走!”歐陽興對着張蘭說了一聲,駕起馬車就走。也不管擋在前面歐陽悅兒的死活。
悅兒見狀,立馬跳在一旁,躲開駛來的馬車。
馬車尾後,在黑暗中掀起一股灰塵,遠遠離去。
悅兒見遠處的追兵越來越近,趕緊藏到路旁,目光看到離去的馬車,冷冷說道:“本來我是打算替你們擋一擋這些追兵,既然你如此絕情,那也別怪我袖手旁觀。一切就看天意,讓不讓你逃脫!”
等到追兵走後,悅兒才從路旁走出,初春的寒風依然刺骨,悅兒感到臉上有些冰冷,但是她的心更冷。
這就是命運,每個人的欲、望,貪婪、報復所交織在一起,運轉了這個世道,造就了不可避免的悲劇。人的命運起源於人,不能把責任怪到任何人身上,因爲自己也是推動這命運輪盤中的一員。
悅兒想到這裡頓時感覺腦中一片清明,長長舒了一口氣。
悅兒不再多想,偷偷進城,在善人街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坐下,手中拿出靈石吸收起來。悅兒這時發現,自己吸收靈石的速度快了許多。
她散開神識,發現自己的神識也擴大不少。
悅兒心中大喜,瘋狂的吸收靈石,運轉起來。
經過一夜的吸收,悅兒竟然吸收了十塊塊靈石,她看着自己氣海力變大一圈的灰氣團,樂不可支。
隨即悅兒又幹起了她最近常乾的事情,掰手指,算日子!
“一天十塊,一萬塊靈石就得花三年的時間吸收完。”悅兒頓時站起身,仰頭大笑,“哈哈,我又節約了27年的時間,小白,你怎麼看!”悅兒心中高興地大喊,卻找不到分享地人,便對着小白說道。
“不看。”小白擡了擡睡眼朦朧的眼皮,對着悅兒不屑地說道。
“沒文化,真可怕!”悅兒貶低了一句小白,又走向客棧,慣例看了一眼佟掌櫃,轉身回到岑大夫的藥鋪。
“小姐!”悅兒正走進藥鋪,背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悅兒轉身看見,來人正是李二,她斜眼望打量着李二問道:“小子,在外面玩的樂不思蜀吧,還知道回來?”
“小姐,我這不是擔心小兄弟嘛,便陪她回鄉安葬她娘。”這時,李二從身後,將小乞丐青兒拉到悅兒跟前,說道,“小姐,我已經答應青兒,以後就讓他跟着我們,你看他和你一樣是小孩,你們可以一起玩耍,這樣多好!小姐,你看行嗎?”
“你不是已經答應了人家,幹嘛還問我,滾一邊去,看到你就煩!”悅兒看到好久不見的李二,頓時感到一陣溫馨,但是聽到李二說自己是一個小孩,頓時不樂意,故意說着氣話。
“啊啊啊······”青兒跪在地上,不停地朝悅兒磕頭。
“你!”悅兒看到小啞巴的反應,頓時一陣頭疼,老子又沒死,你跪我幹嘛!
悅兒看朝李二遞眼色,讓他把小乞丐扶起來。
誰知,李二跪在地上,認錯道:“小姐,我錯了,我不該擅自做主,但是求你別趕青兒走!他才死了娘,孤苦無依,我們不能扔下她不管,我在他孃的墳前答應他娘,一定會好好照顧他!”
青兒也趕緊上前,拉住悅兒的衣服,指了指李二,不停地擺手,嘴裡發出“啊啊”的叫聲。彷彿在求悅兒不要責罵李二。
周圍的人被驚動,頓時投來同情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兩人。
悅兒仰面朝天,手覆額頭,頓時長嘆:“我他瑪的腦袋是被門夾了嗎,竟然給這個白癡打眼色!”
“小姐,求求你,你就留下青兒吧!”李二繼續哀求道。
“啊!”悅兒嘴裡發出一聲大叫,衝到跪在地上的李二面前,雙手不停地拍打李二在李二的後背上,嘴裡罵道:“老子給你遞眼色,讓你扶小乞丐起來,你他瑪的給老子裝傻充愣,你還給老子跪下!你說你在老子面前演的哪一齣?我他瑪的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這個二愣子,氣死老子了!”
悅兒打了陣,小乞丐卻哭得更兇,撲到李二背後,嘴裡發出“啊、啊”聲,彷彿在請求悅兒不要再打李二。
悅兒見打不着李二,頓時給了李二一腳,將李二踢倒在地,大聲喝道:“你說你是不是欠打!”
“是。我該打,我該打。小姐,你答應留下青兒了嗎?”李二擡眼看着悅兒。
“啊,我要被你逼瘋了!你們快替告訴他,我到底答應沒有!”悅兒抓狂地看向衆人說道。
“是!”衆人紛紛回答道。有不少人被這主僕兩給逗笑。
李二不知道大家笑什麼,只知道小姐答應留下青兒,心裡高興,也隨着衆人笑了起來。
青兒見雨過天晴,臉上也破涕而笑,趕緊將李二扶起來。心裡想到:“謝謝李大哥,讓青兒留下來,如果不是你,青兒也過不上這種安穩的生活。這輩子我一定陪在你身邊,報答你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