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牀邊，皺着眉，一副小怨婦的樣兒。
“怎麼了？”蕭辰枕着手臂，躺在牀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我揉着自己劇痛無比的腰背，還有那個依舊火辣刺痛卻不好意思揉的地方，嘆息。
“沒想到人類交配這麼猛烈！蝴蝶都不會這樣！”
“哈哈……是你老公我，比較猛烈。”蕭辰很滿意我的回答，或許極大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於是笑得很開心，起身摟住我的腰，低嘆：“現在這樣多好，一眼就能瞧出誰是老公。”
“你滿意就好……”我看着他的表情，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再說這樣的事，於是岔開話題：“我餓了。”
“好，吃飯。”他一點兒也沒有尷尬的和我一起下牀，穿好衣服，隨後橫抱起我：“是一起做點吃的，還是我們出去吃？”
“喂，我能走！”無視於他的問題，我忙着抗議！
樓下還有兩個不省心的在這，我怎麼好意思就這樣……被看到了之後不知道要怎麼嘲諷我？
“你累了，聽話，不是腰疼麼……”蕭辰就這麼抱着我，從樓上臥室，抱到樓下客廳。
掙扎了幾下，沒什麼用處，便又是順從雌性的本能，聽話的不掙扎了。
第一次，就這樣滿足的被他抱着，這個雄性，現在是我的啦，光明正大！而且好像……很不錯。
我心想着，難怪狐狸都喜歡找人類男人呢……
捂臉。
“呦呦呦！這是誰來啦！”雲裳看見這一幕，撅起了嘴，媚笑着伸手指颳着臉頰，羞我。
蕭辰看見，昨天的那兩個女人，正在樓下看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吃了滿地都是瓜子皮，略微蹙了下眉頭。
這兩個女人長得相似，只是一個穿的粉色，一個穿的藍色，讓蕭辰勉強分清，昨天騎在我身上的那個，是粉衣服的。
“爹爹~你的性別定下來啦！”雲瀾叫的親暱，震得我一愣，張了張嘴，不知該回答什麼。
現在這頭髮這麼長的我……身上的軟肉和她們一樣，還叫我爹爹？這是不是有些哭笑不得？
“……爹爹？！”蕭辰也是狐疑的看着這個喊我爹爹的女人，又低頭看了看懷裡正捂着臉的我：“叫你的？”
“叫我的。”我尷尬的應了一聲，又是把臉捂起來，啞口無言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媽媽！”雲裳倒是也很不客氣，乾脆來個是非顛倒，叫蕭辰做媽媽了。
這下子輪到蕭辰啞口無言了，再次低頭看着懷裡的我，這次我把臉埋了起來，乾脆沒臉見人。
“姜希同學。”蕭辰嘴角抽搐的看着我，把我從他胸前扒出來，半晌之後才勉強擠出一句話。“麻煩你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
我又想龜縮一樣的趴回去，可惜他不同意，禁止我繞開他的手，強迫我直面他的問題。
“好啦好啦……”
我十分不好意思的從蕭辰懷中下了地，站穩，重新介紹了一下。
“這是雲裳。”我指着那個穿藍衣服的美女說：“一隻很漂亮的小蝴蝶，青色的。”
“這是雲瀾，你們見過。”我指着那個粉色衣服的，多次和蕭辰發生不愉快事件的女人：“她也是一隻蝴蝶，但本體是白的。”
我介紹雲瀾的時候，雲瀾哼了一聲，表現的很不高興。
大概還是在記恨着，蕭辰拎着她把她丟出去的事情，這會兒自然是沒什麼好脾氣。
“都是蝴蝶。”蕭辰略微眯了一下眼，看着那倆女人，有些敵意。
我沒管他是什麼表情，只是繼續指着他介紹了一下：“這是蕭辰。他……”
我紅了臉，不好意思說出口，我該怎麼說？
“我是她老公。”蕭辰接茬，淡然的瞥了一下我，好像在澄清他可不是……什麼媽媽。
“喔。”雲裳和雲瀾表示，並沒有多大的驚喜。
畢竟昨晚的風風雨雨，可能都傳進了她們的耳朵裡了……我一直也沒有安靜下來，靈物的耳朵，再差也能聽見。
“現在你們倆來解釋一下，先前的行爲。”蕭辰依然拉着我，好像我隨時會跑走一樣的，抓的緊緊的。
“什麼行爲？”雲裳故作不懂：“我怎麼不知道呢？”
“你們什麼關係。”蕭辰咬緊牙，看着這兩個裝屁的女人，指着雲瀾：“特別是你。”
“喂喂……別那麼兇啊……”我有點尷的咬脣，上上下下指着我自己：“現在我和她們是一樣的了……你還吃醋……”
“那是因爲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蕭辰眯着眼睛，一副很不好糊弄的樣子：“要是她呢？你現在是不是身高八尺一眼看不到頭了。”
“你才一眼看不到頭……我又不是八達嶺。”我看着兩個憋悶着想笑又不敢吭聲的‘女兒’，乾瞪眼。
的確啦，我化成雌性是比先前矮了十公分左右，要是定下性別是雄性的話，可能會相反的高十公分左右……但這沒差別嘛！重要的是，抱着我的人對了就是了嘛！
而且就算他沒有真的要了我，雲瀾也不會動手的……我還是會和以前一樣。
“父女關係呀！我倆都是他的女兒呀！”雲瀾眨着眼睛，故作一臉不解。
“你來說。”蕭辰向來討厭女人，更討厭總是愛演的女人，所以現在正處於生氣的邊緣。
“我說什麼？”
蕭辰黑着一張臉，把我拉到一邊。
“你結過婚麼，嫁過人還是娶過老婆。”
“我沒有。”
“孩子哪來的？”
“……孩子？”
愣了好一會兒，我才懂了他的意思，卻看他臉色更黑，掐住我的下巴。
現在身高懸殊更大了，所以我感覺有些壓迫似得，抿了抿脣。
“剛纔你說蝴蝶不這樣交配，你和別的蝴蝶配過？”
我慌亂的搖頭：“沒有。”
蕭辰不解：“那是別的什麼動物？”
“不不……”我搖頭，慌忙的解釋：“我只是和你在一起過，沒有別的動物。”
“蝴蝶沒有處女之分吧。”蕭辰看起來很糾結：“人類第一次，落紅你知道麼？”
“落紅。”我搖頭：“不知道。”
他大概解釋了一下，具體的情況，我愣然的聽着……我沒有落紅，雖然是女性，但我沒那樣的東西。
畢竟化形只是化外形，誰會化那種精密的流血小設備？？？
但我想了另一種方式澄清：“你看我以前都是沒有性別的，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能再變雄性的身子了，也不能變成無性別，就永遠都是雌性的樣子了，要是有過別人我早就定性了……你要信我。”
“我信。”蕭辰倒是沒有多猶豫，只是依然捏着我的下巴：“但你得解釋清楚那兩個孩子的問題。”
他看起來實在不能相信我曾經有過老婆或者老公，並且還生兒育女了，更不能相信，我的女兒們看起來，和他竟是同齡人。
“她們的確是我的女兒。但具體算來又不是，故事很長。”我倒是回答的很中肯，仰着頭扒他的手臂：“但我真的是隻和你在一起過。”
我很在乎這個，因爲很久很久以前，在人界，我就知道，人類的男人超級在乎女人是不是隻有自己一個。
我親眼見過一個，就因爲曾經有過其它男人，成婚第二天就被夫家下令亂棍打死的。
雖然最後那女人被我救起來了，但她男人也到底是因爲這個不喜歡她不要她了，最後她還是跳河以示貞節。
這件事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震撼，當時想，如果所有動物都這樣，可不好活了……
可現在，我卻只在乎我面前的這隻‘人類動物’是不是信我。
“嗯。”蕭辰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簡單說就行。”
“她們也是蝶精，當初我尋得一枚雙生靈果，就送給她們兩個啦。”見他沒有懷疑我的意思，我才滿是尷尬的戳了戳手指頭：“然後我就佔了點便宜，讓她們叫我爹爹。”
“哦。這樣還比較能接受。”蕭辰滿足的嘆息一聲，之後又問：“多久以前的事了？”
“唔……”我思考了一下。“有二百多年了，我離開家之前的事了。”
“二百歲……唉。”蕭辰每次接觸到這種事就會不由得恨天怨地：“我怎麼就沒有這個福氣變個仙子妖精什麼的？不然也能陪你久一點。”
“哪是那麼容易變的。”我搖頭嘆息，何嘗不想他陪我久一點：“人界靈氣稀少，難以成道，人類能活百年，已是不錯。”
說話間，家裡的保姆們已經把飯菜端了上來，我們不再說這個不好的話題。
我知道，無論我怎麼解釋，蕭辰都總是有衰老，或者是走了的一天。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像神話故事裡的妖精一樣，眷戀他的靈魂，到處去找。只知道，我下一個男人問我有沒有別人的時候，我無法再回答沒有。
即使那個人是蕭辰投胎轉世，可能也不是同一個人，因爲他不會記得……不會有印象，一個新的他，不如不找，珍惜現在纔是真的。
默默的嘆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