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地上,兩眼一黑,暈了估計有幾分鐘,朦朦朧朧中想到,在這個地方要是暈過去,被觀察員知道我的弱點,以後有可能會放棄我,必須要給他展示自己最強的一面,才能讓這些人真正信服。
我又睜開了眼睛,掙扎着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向204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口偶,我好好調整了一下,讓自己狀態看上去好了許多,才敲門。
“請進。”
我推開門。
表現得很鎮定,在人前我永遠不會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讓他覺得我是個心狠手辣,無所畏懼的角兒就對了。
坐在沙發上以後就好了一些。
“你又來了,不用來得這麼頻繁。”觀察員站在我面前,像是在彙報工作一樣。
“提升氣息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依靠寶石道具,另外一種是依靠藥物。”
“你想,說什麼?”
“對,還是不對?”
“是這樣的。”
“研究藥物的工作是誰在進行,你有權利干涉嗎?”
“你,你想做什麼?”觀察員的神色很震驚,他已經知道我想要做什麼了。
“參與研究氣息藥物的工作。我需要一個實驗室。或者參觀一下煉藥工廠,我得過去看看。”
和觀察員說話的同時,我身體上的痛楚也慢慢在減弱,沒有第一次那麼嚴重,和對手林凱比黑狗弱有關係,我自己在動手之前調整了很久也幫到了一些,雖然被白心瑤又傷了一次,不過問題不大,已經調整過來了。
“你覺得你能煉製藥物?”
“沒錯。”我自信滿滿地說,其實未必可以,任何事情沒有親自動手去做之前都不能保證我能做到。
但社會就這麼現實,猶豫不定的言辭會讓他心虛,會讓他覺得你是個不靠譜的人。
謊言反而能讓他們安定,這個社會,某些人就是註定要在謊言和欺騙中過完一生。
強者則是那個可以欺騙別人的傢伙。
“煉藥場的實驗室,是十一區最高級別的秘密基地,要進去並不容易。”觀察員解釋說。
這一點我能想像得到,氣息修煉者是城市最主要的戰鬥力量,而藥物就是補給與兵器,連藥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爲什麼突然想到要參加藥物研製的工作,你才十六歲而已?”觀察員,終究是覺得我太年輕。
“對氣息的領悟卻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總之,我現在就需要看一下煉藥工廠,以及一些特俗藥物的原材料。”
“進入實驗室需要交材料上去,通報、層層批准,這個過程很漫長。”
“我一刻鐘也不想拖延。”我真是不耐煩了。看見觀察員臉色爲難的神色,我不得不解釋了一下,“事情一旦拖延就會有更多問題出來,時間需要計劃安排好。”
我雖然只有十六歲,宅在家的後果卻是懂的大道理比這些人多許多。
當我是個廢物的時候,每有人會聽我在說什麼。
但是一旦成爲萬總矚目的天才,那麼每一句話都是金玉良言。
這就是現實。
所以保持自己的強大是每時每刻都必須謹記的事情。
“這樣的話…我可以給你聯繫一個工作室,對了我幫你練習一個授權的私人工作室吧,不過你真的確定你在藥物的煉製方面有天賦嗎?如果沒有,我也會跟着你受連累的。”
我心想,如果我真沒有那能力,就讓你跟着我受連累吧。
死的時候,拉着一個認識的傢伙一起掛掉,還真是幸福滿滿的事情。
“放心地去安排,我能看見那些原材料被消化以後怎樣影響我們的氣息運轉,就好像我看得見別人使用氣息時候,氣息在他們經脈裡怎樣運轉一樣簡單。”
“我明天爲你安排一下。”
“現在安排。”我冷冰冰地說,因爲看得出來,這觀察員也不是什麼靠譜的人,喜歡拖延,老是把事情往後面拖拖,浪費我的時間。
觀察員呆了一下,終於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
“喂。”
“靈境研究所嗎?我是阿九。”
……
“你們哪裡最近再尋找藥劑的合成師對吧?沒錯,是我服務的一個對象,他想來試試,是學生,學生,不過是個有天賦的學生,有什麼成績和作品?”
觀察員按着電話,回頭問我,我取得過什麼成績和作品。
這個問題太煩人了,我如果有成績和作品,我就自己單幹了,還用得着找你合作?
所以尷尬的只是,我沒有成績和作品。
“他是學生,此前沒嘗試,不過他真的很有天賦。不需要?好吧,好吧。”
“讓我跟他說。”我從觀察員手裡奪過電話。
“你好。”
“你好。”
電話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我因爲急於研究藥物,所以低聲下氣起來。“你好,姐姐,我是想請求你的幫忙。”
“不用急着叫我姐姐,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電話那頭,傳來女人不屑的聲音。
我心想,不叫你姐姐,叫你賤人麼?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呵呵,那我叫你阿姨好了,阿姨,你聽我說,給我一個測試的機會,我只需要去你們的實驗室觀察一下,我……”
“你這傢伙怎麼這麼煩人,我可沒工夫老是跟你這麼說。”她打斷我的話,沒禮貌的女人。
真是的,僅僅因爲我小,就瞧不起我。
我不得不耐心一點,等她說完以後,再告訴她,我分析過元嬰液的成分,能看清楚元嬰液可以怎樣影響氣……
話說到一半,又被打斷了,而且女人明顯生氣了“元嬰液?你是說那種學生服用的,最底層的產品嗎?我們研究所研究的可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產品,不是你這種自以爲天才,成天呆在家裡意淫的小屌絲能夠想象得了的,你知道每個月我要應付多少你這種騷擾電話嗎?要不是你介紹人的面子夠大,我早罵你祖宗十八代了。”
我說:“那你罵一下我祖宗十八代吧。”
女人遲疑了一下,呵呵說,以爲我不敢,然後她真的罵了我媽。反正什麼三字經,什麼髒話都用了。
聽她罵到氣消了,我才說了聲,謝謝再見,掛了電話。
觀察員在旁邊,臉色忽明忽暗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拿着電話問觀察員,我剛纔對那女的講話,沒有得罪到她的地方吧?
觀察員搖搖頭,然後又說:“給她們打電話的下場,通常都是這樣。”
我說:“那是因爲她瞧不起我,你知道她叫啥名字嗎?”
觀察員眼睛一下瞪大了,問我想幹啥?
我說:“肯定要報復啊,這麼沒禮貌的女人,我會讓她死得很難看的。”
觀察員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那一年,我十六歲。隨口說出來的話卻從來沒有忘記過,觀察員並不知道接待我電話的女人是誰,只知道是靈境研究所的某個高層,負責管理研究所人員調動。
能進入研究所的人都是超級厲害的氣息領悟大師,他們研究出來的產品,靈境丹一顆就要幾十萬,產量稀少,一年大概只有幾十顆的產量,屬於高端產品,只有擁有藥物購買證的人才能從他們的研究所購買得到。
“你應該先有一個作品。不過我的意見,你暫時還是不要想那麼多,好好練習好道玄訣就夠了,至於別的,以後再學也不遲啊,畢竟道玄訣最終可以讓你長生不老。”
“沒有人擁有永恆的時間。”我靜靜嘆息着,在觀察員面前,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弱小,而那天我也知道了真正的原因,我回頭看着他,看見他臉上笑容有些苦澀。
我說:“看樣子你的權利,比我想象中要小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