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小妞陪着小嵐我安心了不少,好歹也是同齡朋友,總能起一點效果吧。
我就不糾結於這事兒了,至於那幫混混,我不相信他們有膽量來這邊居民區鬧事,賤男那逼更不用說了,他肯定被我打怕了,我不覺得他不怕死。
不過我雖然這麼想但還是得小心,唐彤一家人也得小心,最近少出門爲妙,珊珊和小嵐都得好好待着。
我家小雪更不用說,我恨不得天天抱着她全方位保護,可惜她要上學。
這樣過了兩天也沒發生什麼事,那賤男沒有再來糾纏了,我就鬆懈了不少,唐彤也逐漸好了起來,珊珊則整天沒心沒肺的,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小嵐。
抽菸女每天都會來探望小嵐,可她每次都鬱悶不已,說小嵐跟石頭一樣,話都不肯說,她實在沒法安慰小嵐。
這也不是個辦法啊,真的一丁點兒效果都沒有?我就遲疑着去見小嵐,其實我是最無關緊要的人,可我也擔心她啊。
小嵐還是待在臥室裡,她臥室倒是挺有少女氣息的,不過窗關着,有點陰沉。她就躺在牀上玩手機,面無表情地盯着屏幕看。
我走過去她也沒反應,似乎誰來都無所謂。我想了想斟酌道:“爲你媽媽和小姨想想吧。”
她側臉看過來,看了我半響纔開口:“我心裡難受。”
我一怔,她竟然跟我說心裡話了,我十分意外又十分驚喜,忙過去蹲在她牀邊:“沒事的,他們遲早會受到懲罰。”
小嵐嘴脣動了一下,她微微縮起了身子,似乎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我想說其實你沒被怎樣,就算內衣被撕了他們也沒看到,當時黒裡麻漆的。可再一想,她畏懼和憎恨的不是這個,而是父親的暴行。
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小嵐很輕地呼了口氣,腦袋轉過去了:“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該怎麼辦。”
她表情很冷淡,叫人看不透。我唯有離開,這是她的心理問題,外人很難幫忙。
回家後我看着小雪不由後怕,如果當時賤男抓的不是小嵐而是小雪那該怎麼辦?小雪會不會比小嵐還難以承受。
這麼一想我立刻又警惕,我就去把小雪抱到膝蓋上,愛憐地詢問:“今天在學校裡沒發生什麼事吧?如果發現有陌生人鬼鬼祟祟的一定要告訴老師和叔叔哦。”
她搖頭說沒有,大家都是好人。我不想教導她人心險惡,唯有親親她小臉,她眨眨眼又昂了昂頭:“對了,下午的時候我看見一個乞丐伯伯,好可憐的,我給了他兩塊錢,賺的錢又沒了。”
我頓時好笑,你要是捨不得就別給啊,給了又捨不得。我捏捏她小鼻子:“你做得對。”
“那我明天再給他兩塊錢,他好瘦,肯定沒錢吃飯。”
小雪有點邀功的樣子,我一聽卻警覺了,不是我敏感,而是“瘦”這個字實在太刺激我了,賤男就是瘦不拉幾的。
我就不動聲色地摸着小雪的頭髮:“好啊,那個乞丐伯伯長什麼樣子呢?”
小雪認真想了一下搖搖頭:“他一直低着頭,在小賣部旁邊坐着動也不動,我看不到他的臉。”
這下我更懷疑了,真的是乞丐?
第二天我把小雪送去學校,問她乞丐在哪裡。她看向小賣部旁邊的巷口:“他昨天下午就坐在那裡的。”
巷口空無一人,而且這邊行人也不多,乞討也不必來這裡乞討啊。
我溫和笑笑,讓小雪乖乖學習,中午我再來接你,她點頭,又拉着我手指撒嬌:“叔叔,我想去買辣條。”
她這是要進貨啊,我說好,牽着她的手去小賣部了。大早上是沒啥小學生買零食的,這會兒人也少。小雪一來就甜滋滋地叫了聲大姐姐,小賣部的老闆娘就笑開了花,眼角的魚尾紋都笑出來了。
小雪的確懂事,叫聲姐姐看把人樂得。我也樂,那四十來歲的老闆娘笑眯眯地給小雪裝辣條,看來都熟悉了。
然後交易成功,小雪裝了一大袋辣條進書包,小酒窩笑得歡。我插着手好笑,小雪就跟我告別,踩着小步子跑進學校裡去了。
老闆娘誇小雪懂事乖巧,把我也樂壞了。我就跟她閒聊,眼睛則時不時看看巷口。
等聊了一會兒我問老闆娘乞丐的事,老闆娘一愣:“乞丐嗎?昨天是有個乞丐,髒兮兮的,可能是看這裡孩子多所以來這裡乞討吧。”
我說小雪昨天給了他兩塊錢,你看見了嗎?老闆娘點頭,眼中帶笑:“看見了,她跟好幾個同學一起去給錢,有個小胖子說乞丐髒還被小雪給罵了,小雪真是討人愛。”
小雪放學了都是在教室裡等我的,她要是出來也跟幾個同學在一起,這點我還是比較放心。不過對於那乞丐我還是很懷疑,如果只是小雪一個人去給錢那他會幹什麼?
我就沒走,到四處逛了逛,然後在遠處找個地兒蹲着看那巷子口。
後來快中午了,我腿也麻了,那乞丐終於出現。他跟鬼一樣,很突兀地打巷子裡鑽出來,然後就坐在巷子口瞄着校門口。
我們距離有點遠我看不太清楚,但他無疑是很髒的,有種十幾天沒洗澡的感覺。而且他身體很瘦,我瞧着有點眼熟。
我不着痕跡地繞開了,繞到了巷子後面又輕手輕腳地走進去,那乞丐就在巷口坐着,時不時擡頭看看校門口。
我遛到他後面終於看清了,他衣服很髒,而且有血跡,頭髮亂糟糟的,故意擋住臉不讓人看清。
我咪咪眸子幾步衝過去,他嚇了一跳,扭頭一看,亂髮就披開,我立刻冷下臉了,果然是賤男。
“我cao你大爺,你他媽真有種啊!”我衝過去就給了他一腳,心裡頭火氣騰騰直冒,還好老子警覺,不然小雪被他抱走了我都不知道。
他明顯嚇壞了,掙扎起身逃跑,我一腳踢在他膝窩,抓住他頭髮往巷子裡拖:“你他媽電影看多了嗎?玩綁架?以爲老子是傻逼啊?老子一直就警惕着你!”
我把他拖進巷子就打,他亂踢了幾下抱着腦袋怒罵:“你這賤種,破壞我家庭還把我打那麼慘,你以爲我會放過你?只要我沒死我一輩子都纏着你,纏着你女兒,老子要讓你痛苦一輩子!”
我真沒想到會遇到這麼一個奇葩,怎麼打都不怕,還跟我玩極端。
我幾腳踹過去,他翻個身要跑,我看見他鼻青臉腫的,有些地方又被我打出血了,恐怕他都沒錢去看病。
“你這賤種,我不怕你,我朋友也會找你算賬,你一輩子都活在陰影裡吧,我們會嚇死你!”
賤男有點瘋狂,我覺得他已經不可理喻了。我皺着眉喘氣,然後越過他去小賣部:“你有種,看誰嚇死誰!”
我去小賣部買了把小刀又跑了回來,賤男竟然還沒跑,我抓着刀冷喝:“老子跟你玩,一輩子慢慢玩!”
他臉有點白,這下終於跑了:“只要我沒死我一輩子都纏着你們,尤其是你女兒,你保護她一年我就等一年,保護兩年就等兩年,二十年我都不怕,老子總有一天操死她!”
我幹你大爺!我衝過去想捅死他,他擡腳就跑:“老子cao死她!總有一天抓住她,哈哈。”
我氣得有點發抖,這一刻我真是想殺人了,老子想殺了他!
我好不容易忍住了,殺了他賠我一條命,小雪還沒人照顧,不值得。
我看着他跑了,努力平靜下來,不能衝動,這事兒必須想個萬全之策解決,不然這一輩子都無法安寧,小雪還時時刻刻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