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晚家裡有事,出門倉促沒校對就放上來,檢討一下,現在修錯字。
君蘭舟拆開信看罷了,似笑非笑的坐回原位,那張信紙便從他指間鬆開,飄落在地面上。
阮筠婷見他眯着眼似乎在計算什麼,蹲身撿起信紙,上頭是極爲簡短的幾句話:“……爲父擔心你二人安危,求得伏鄂將軍前往照拂,近日便至。”
伏將軍?阮筠婷將信紙摺好放在手邊案几上,詢問的看向君蘭舟。
君蘭舟道:“伏家與繡妍娘娘淵源頗深,世代都是出名將的,伏氏一族目前在西武國當職,可實際上他們卻是持中立態度。據說,繡劍山莊現任主人就是伏家人。”
“是嗎……”阮筠婷感嘆了一聲,怪不得大梁國封禁了邊境,戰亂時期不允許任何他國人進入,這個伏將軍卻可以來去自如。
繡劍山莊早些年的主人是繡妍娘娘,位於奇山之上,雖說奇山在樑國的境內,卻着實是三不管的地帶,繡劍山莊有自己的勢力,不會侵犯各國,各國也不會干預繡劍山莊之事,爲方便通商,繡劍山莊早些年就有特權,無論何時,無論是西武、大梁還是南楚,邊境封鎖始終不針對他們,持有繡劍山莊令牌之人可以出入自由。大梁國皇族都是繡妍娘娘的血脈,又如何會針對繡劍山莊展開封禁?
“父王也真有能耐,竟然能請得動他。”阮筠婷站起身,道:“你早些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君蘭舟心事沉重,因爲這個伏將軍如果真是他所聽說的那個,他和阮筠婷的關係才真的是有危機了,伏鄂不但身份特殊,又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表人才尚未娶親,每次端親王說起此人之時,都是讚不絕口。
阮筠婷回到臥房,坐在書案旁許久沒有說話。
見她陰沉着臉,紅豆和嬋娟也不敢出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輕手輕腳不敢出聲打擾。
嬋娟上前來撤走了一盞燈,溫聲道:“郡主,時候不早了,您該歇息了。”
阮筠婷搖搖頭。“把燈放下,給我預備筆墨。”
“是。”
嬋娟和紅豆不敢怠慢,一個放好絹燈。挑亮燭火,一個裁好紙平鋪在阮筠婷面前。
阮筠婷拿起毛筆,站起身來似泄憤一般奮筆疾書,字體潦草,但每一筆都透着力道和氣勢:“父王。承蒙您愛護之意,女兒感激不盡,然我與蘭舟情投意合,我已決定與他生死相許。昭陽公主之事,還請父王再行定奪,否則女兒唯有一死而已!”
寫罷。阮筠婷隨手扔下墨汁乾涸分叉的毛筆,拿起信紙吹乾了墨跡再檢查一遍,才裝入信封寫好信皮。命人快馬加鞭送到端親王手上。
嬋娟和紅豆見阮筠婷今日如此不痛快,知道必然發生了大事。否則從前在徐家時,再困難的時候都曾經有過,如何見過阮筠婷如此氣憤了,八成是君大人惹了郡主?嬋娟和紅豆只敢在心中猜測。面上絲毫不敢有所表露。
次日清晨,宮中果真來人傳旨。皇上關懷體恤端陽郡主,請她以及義兄君大人一同入宮去,與皇室一族一同過年。
阮筠婷笑着謝過傳旨的公公,隨即叫了嬋娟過來,“去給老太太捎去口信,就說我和君大人都受邀入宮去,就不去老太太那兒了,提前祝老太太增福添壽,也順道給太太、姑娘和各位爺們代好。”
“是,奴婢這就去。”
“記得將禮單交給韓媽媽。”
“知道了。”
徐向晚身披洋紅色牡丹紋大氅,頭戴三鳳朝陽發冠,與皇帝一同走進大殿時,裝飾華貴喜慶的大殿中立即安靜下來,所有到場親族皆起身行禮,山呼萬歲。
徐向晚雖說是跟在皇帝身後,卻也體會到一種君臨天下的快感,腰不自覺的挺的筆直,下巴高高揚起。她一身裝束華貴豔麗,加之美豔無雙的容貌,整個人當真豔若驕陽,令人不敢逼視。
阮筠婷望着這樣的徐向晚,覺得她的模樣在適合做皇后不過了。怕是君王身邊,也只有這樣的女子配與之比肩——人後嬌柔美豔尤物天生,人前氣勢強悍令人不敢直視。
徐向晚似乎察覺到有人的注視,眼神凌厲的看過來,但見到是阮筠婷時,目光立刻變的欣喜柔和,衝着她微笑頷首。阮筠婷也笑着頷首致意。
皇帝帶徐向晚上了御階,先是朗聲致辭。迎接新年的祝禱與往年沒什麼不同,不過是千篇一律。阮筠婷卻是第一次參加皇家的除夕宴會,與君蘭舟並肩站在玉階下時,不自覺地打量今日到場的妃嬪和皇室宗親,今日皇帝的兄弟子侄都帶了家眷到場,就連後宮之中很少露面的妃嬪夠了庶五品以上的也都在,看來皇家的宴會想要不熱鬧也難,親戚多,熱鬧自然就多了。
祝禱詞後,喜慶的絲竹聲傳來,身着桃紅舞衣的舞姬到了中央空地翩翩起舞。一衆人則紛紛落座,阮筠婷的位置正在御階之下左側首位,其次便是君蘭舟,除了御階之上,在此處觀看歌舞位置最好。
皇帝舉杯,笑着道:“端陽郡主,朕敬你一杯。”
皇帝竟會主動給阮筠婷敬酒?
在場宗親皆訝然。
阮筠婷也很驚愕,雙手端起酒盞站起身來:“多謝樑國陛下,我也謹以此酒,祝福大梁國運昌盛,陛下千秋萬歲。”
皇帝大喜而笑:“承郡主吉言。”仰頭飲罷了酒,便吩咐身邊的德泰:“端陽郡主恐怕用不慣,你下去伺候着。”
德泰眉峰一跳。“遵旨。”
他自打皇帝還是王爺的時候就在他的身邊伺候,雖說只是個閹人,可到底身份不一樣。怎麼說也是皇帝專屬的奴才啊,他除了伺候過裕王爺換靴,伺候過九王爺佈菜,就在沒有伺候過別人。今兒個算是第三遭了。
德泰走下御階時,衆人目光各異。徐向晚也深覺得皇帝今日對待阮筠婷的舉動不尋常,奈何仔細觀察皇帝,並未看出他表情之中有任何不同,心裡卻惦記着另外一樁事,又苦於皇帝就在身邊,沒辦法立即告訴阮筠婷。
徐向晚的眼神,便時常看向阮筠婷的方向,又不自覺打量君蘭舟。
君蘭舟自然感覺到了徐向晚的目光,他知道徐向晚與阮筠婷是好友,心中猜測着。不知徐向晚在打什麼主意。
德泰殷勤的給阮筠婷佈菜:“郡主,您可多用一些,纔不辜負了皇上的一番美意啊。”
阮筠婷客氣的笑着:“有勞德公公了。”
“哎呦。您這麼說可真是折死奴才了,能服侍郡主用飯,是奴才前生修來的福分。只要您進的香就好。”
阮筠婷身上直起雞皮疙瘩,皇上是什麼意思?她冊封端陽郡主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做什麼突然對她這樣特別。她習慣與否且不論。那些皇室宗親貴族們如今看她的眼神都不對,有猜測的,有鄙夷的,更有曖昧的……他們不會覺得皇上打算與西武國聯姻吧?
絲竹聲悅耳,美酒佳餚在前,阮筠婷用的卻並不開懷。心裡一直在猜測皇帝的目的。
正當這時,從大殿門前走進來一個太監,小跑步的到了阮筠婷身邊。在德泰耳邊耳語了幾句。
德泰聞言點頭,打發那小太監下去,跟阮筠婷告了假,轉而上了御階,在皇帝身邊低聲回了句話。
阮筠婷分明看到皇上端着酒杯的手一頓。面露驚愕,隨後竟然站起身來。在德泰和徐向晚的陪同下下了御階,踏着大紅地氈快步走向大殿門口。
皇帝如此,宗親們自然不會自己乾坐着,也都起身相隨。
阮筠婷站起身,和君蘭舟對視了一眼,低聲道:“難道是太后有事?”
“不。”君蘭舟肯定的道:“太后是皇上生母,若真有什麼,皇上不會只是驚愕而已。怕是有什麼讓皇上非常重視的人來了。
話音剛落,卻見大殿門前,一名身着銀白色戰甲,披着玄色披風,面染霜塵眉清目秀的青年威風凜凜的走來,見到皇帝,單膝跪地行禮:“末將伏鄂,參見大梁國陛下,冒昧前來打擾,望陛下恕罪。”
皇帝竟不似平日見了旁人那般,此刻微微俯身,雙手攙扶着伏鄂起身:“伏將軍,快快請起。你來了大梁,怎麼也不派人告知朕一聲?朕也好命人前去迎接。”
“皇上太過客氣了,末將不過是受人所託,爲了保護端陽郡主安危而來。”說罷左右看看,見到與身着玄色西武國文官冬季官服的君蘭舟站在一處的阮筠婷,面上便是一愣,隨即笑着上前行禮:“末將伏鄂,見過郡主。”
連大梁國皇帝都對他那麼客氣,阮筠婷又怎能不多仔細一些?翩翩然還禮,嬌柔聲音溫和含笑:“伏將軍免禮。”
伏鄂便直起身,看了阮筠婷片刻,爽朗一笑。
皇帝拉着伏鄂的胳膊,往大殿裡走去,邊走邊似尋常人話家常那般,問:“你父親可好?”
“託皇上洪福,父親如今在繡劍山莊靜養,安享晚年。”
“是嗎,那當真是不錯。若得了閒,就請你父母來樑城轉轉。”
“那是一定。”伏鄂聲音爽朗脆生。到了御階前止步,在阮筠婷和君蘭舟的下手邊新置的案几旁坐下。
晚宴繼續,皇室宗親便紛紛輪流上前給付鄂敬酒,每個人都十分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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