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婷對大梁國的歷史瞭解有限,記載中就只有那些野史雜書上纔會說起開國皇帝那段傳奇的歷史,纔會提起彷彿天兵天將臨凡幫助大梁國取勝的經歷。如今,傳統的古代火器就在自己面前,還是大伊國的女王送給她的禮物?!阮筠婷的腦子一時間就有些轉不過來。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火槍,好奇的道:“這是何物??”
喬舒亞笑道:“這是我國研造出的火槍。只需要扣動扳機就可以激發機關了。它的射程是一里,一里地之內,皇帝陛下想用它打什麼都可以。”
皇帝往槍口裡看了看,心中的雀躍已無法掩飾。這就是他曾經想盡辦法要尋找的寶藏!想不到繡妍娘娘當初的那些物件都被銷燬了,如今大伊國竟然有此神器!
眼角餘光看到阮筠婷此刻的表情,皇帝腦海中不經意浮現的,是阮筠婷初入墓穴時候表現出的驚訝表情。
她的驚訝不同於尋常的驚訝,確切的說,更是不可置信,好似她根本就知道一些什麼,如今看到了面前之物,覺得不該出現,纔會有此震驚。
是的,就是這樣。
皇帝抓準了思緒,疑惑的放下火槍道:“此物當真有那樣神奇?端陽郡主。”
阮筠婷站起身,“陛下。”
“你可會使用此物?”
阮筠婷笑着搖搖頭,道:”回大梁陛下,我不會用。”友好的對喬舒亞微笑:“你剛纔說‘扣動扳機’就可以發動機關,扳機是何物?”
喬舒亞與阮筠婷自來交好,從阮筠婷哪裡得到了那麼出色的曲譜,早就想着回報一二,如今她有疑問,他自然樂於講解。便取了阮筠婷的那把火槍,給皇帝和阮筠婷講解起來:“這裡是扳機,握槍的時候要這樣……這裡是保險,在這裡可以添加槍藥……”
喬舒亞講解時。在場衆人都好奇望着,交頭接耳,間或驚奇讚歎。阮筠婷表現的驚奇又饒有興味,提了一些明知故問的問題。喬舒亞也都一一解答了。
皇帝在一旁聽着,就覺得有些失望,難道阮筠婷真的不認識此物?
可他還是有些不死心,當初在墓穴。她的確表現的魚往常不同,好似非常熟悉墓穴中當擺設和石門上的密碼。
“端陽郡主冰雪聰明,這一聽。應當已經學了個七七八八了吧?”
阮筠婷不知道皇帝打什麼主意。保守的道:“我還不太會用。”
在一旁坐了許久的瓊華公主躍躍欲試的道:“我學的差不多了。要不讓我試試?!”
“瓊華!”端親王嚴厲的呵斥。
瓊華委屈的撇撇嘴。
皇帝笑道:“既然瓊華公主有興致,試試有何不可?”一指自己手邊的那一把:“公主就用朕的這把,與你堂妹比試一番,也算餘興,如何?”
“皇上!此事不妥!”
皇帝話音方落,便有大臣反對:“此物危險,若傷了人豈不是有傷大雅。況且瓊華公主與端陽郡主都是金枝玉葉,若是此物自個兒有什麼問題,豈不是要傷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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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唯恐天下不亂的笑望着喬舒亞。
喬舒亞不平的道:“我國女皇陛下送禮物給大梁國陛下和端陽郡主,是爲了交朋友,怎麼可能會傷害他們,只要按着我說的使用,一定沒有問題!”
瓊華聽的眼睛發亮,期待的看着火槍,婷兒得了一把,她卻沒有,想玩玩都不成?
“既然如此,就讓瓊華公主和端陽郡主試一試吧,朕信得過大伊國女皇陛下。”皇帝老謀深算的笑着,看向端親王:“端王爺呢?”
端親王若拒絕,豈不是表明不相信大伊國女皇?
這個節骨眼兒上,就算傷了自己也不能示弱!
“不如由本王來……”
“哎!”皇帝擺擺手,“朕的那把火槍借給瓊華公主,是爲了要讓公主與端陽郡主玩玩,端王爺要是出手,豈不是逼着朕的九弟上場了?”
阮筠婷知道父親關心自己,自然不願意他爲難,嫣然一笑道:“既然瓊華姐姐有興趣,那咱們就玩玩如何?”
“自然好。”瓊華喜出望外,快步走到了當中。
喬舒亞便吩咐德泰爲二人清理出一塊空地來,在兩丈遠外,立了兩個射箭用的靶子。
阮筠婷和瓊華一同走到指定位置,與喬舒亞又學了一下如何激發機關。
阮筠婷知道皇帝的心思,自然裝作不懂,做出虛心的模樣。
喬舒亞講解過後,笑着道:“兩位殿下,你們不要擔心,只要按着我說的做就行了,不過火槍的後座力很大,你們要小心,一定要握住槍,不要擔心。”
“好的。”
“知道了知道了。”
御花園中衆人屏息注視,皇帝則是略微有些緊張的望着阮筠婷,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見她生澀的舉槍,小心翼翼的瞄準,到了開槍之時,甚至將手指頭搭錯了地方,還緊張的閉起眼睛胳膊發抖,皇帝的心徹底的涼了。
阮筠婷是真的不熟悉火槍,難道她真的與繡妍娘娘的寶藏一點關係都沒有?以前的事情難道真的是湊巧?
“砰——砰——!”
先後兩聲巨響,震的皇帝心頭一顫,回過神來,阮筠婷和瓊華都已經扣動了扳機。
瓊華震的胳膊發麻,卻開心不已,興奮的叫人去看靶子上的結果。阮筠婷則是把火槍交給喬舒亞,笑着道:“看來我真的不是用火槍的料,可惜了那些槍藥。”
喬舒亞笑道:“郡主不過是太害怕了,等使用熟練就好了。”閉着眼睛亂打,連扳機都找不到,射的中才怪。
“瓊華宮主射中了紅心!”小太監舉着靶子展示一週給文武大臣和皇帝以及端親王看。阮筠婷的靶子則是被德泰吩咐人悄悄拿下去了。
瓊華得意洋洋的用肩膀撞一下阮筠婷,玩笑道:“那麼好的暗器,給你都可惜了。‘
“是啊。”阮筠婷配合的笑道:“還是你聰明,學什麼都是一點就通,我根本沒記住怎麼用的。到現在還震得手臂發麻。”
回到席位,宴會繼續,皇帝自然誇讚了瓊華公主一番,又給阮筠婷的脫靶找了好聽的理由,一時間氣氛融洽的很。
皇帝心情很好。雖然阮筠婷不懂得寶藏的秘密,無法幫助他什麼,可是這也說明他不用繼續擔心墓穴的位置被泄密,神兵利器的秘密被西武國人得去,這也算是個好事。
阮筠婷見皇帝不再時常“不經意”的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正當賓客盡興之時,突然有個小宮女急匆匆的從一旁繞到了德泰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言語了幾句。
德泰面色鉅變,弓着身子給皇帝行禮,聲音拿捏的不高不低:“皇上,慈安宮來人回話,太后病重,已然昏迷,太醫們正在診治。”
“什麼!”皇帝曾的一下站起身,眉頭緊鎖的對端親王道:“王爺還請自便。”
“陛下隨意。”端親王起身拱手。
皇帝便拉上九王爺,帶着徐向晚等一衆妃嬪匆匆忙忙浩浩蕩蕩的走了。
阮筠婷放下琉璃盞,與端親王對視了一眼。
看來太后的情況當真不樂觀了。證據還未取到,她可不要現在就死了……
太后的死活原本與阮筠婷沒什麼相干,然此事涉及到她能否說服端親王,與君蘭舟順利的在一起,她難免懸心。
太后這一病連續幾日,不但朝野中人心沉重,端親王和阮筠嵐一行離開的步伐也被拖住了,爲了表示關心,一邊隨時能夠幫上忙,他們這時候還不能走。
如此過了四日,太后已經進入深度昏迷的狀態,太醫們連藥都喂不進去。皇帝無奈之下,又想起了水秋心,便拍了大太監德泰帶着聖旨來養心小築宣人。
水秋心再閒雲野鶴,畢竟只是平民百姓,皇帝旨意到了,他想犯倔也要掂量自己的能耐,無奈之下只得應允,道:“我着人去收拾藥箱。請公公稍候。”
“這是自然,水神醫請自便。”德泰恭敬的在一旁等着。
水秋心便要去整理藥箱,纔剛離開整院,卻見君蘭舟穿了身素白的細棉布短褐,腳踩鹿皮靴,手拿馬鞭,正風塵僕僕的從側門進來。
“師傅!”見了水秋心,君蘭舟忙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水秋心單手扶他起來,道:“你回來的正好,隨我進宮一趟。”
“進宮?”
“太后病危,皇上下了聖旨。”
君蘭舟面色一整,“是,容徒兒去更衣,馬上就來。”
君蘭舟匆匆去見了端親王,隨後便於水秋心一同隨德泰走了。
阮筠婷聽說君蘭舟回來,迎了出來卻沒見到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垂頭喪氣的剛要回臥房去,阮筠嵐就快步走了過來:“姐姐。”
“嵐哥兒?怎麼了,行色匆匆的。”
“纔剛蘭舟給了父王一個字條,上頭的地址和你給父王的一樣!”
“哦?”阮筠婷笑了:“想不到我們居然查到一塊兒去了。那父王怎麼說?”
“父王什麼都沒說,只是罵了蘭舟一頓,說他‘賊心不死’,蘭舟就笑着說父王‘彼此彼此’,姐,我看父王那個樣子,並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