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婷並不知道發生了那麼多事,次日見了君蘭舟,也根本沒提昨夜他去西市,就好似根本沒聽紅豆提起過一樣。連着一個正月,她與君蘭舟見面時間並不多,她知道君蘭舟和韓素有事要做,自己也不吵他們,基本每日起身更衣洗漱過後便坐在窗邊繼續做針線。
紅豆知道阮筠婷信任君蘭舟。可她前思後想,還是覺得任何男人都不可對之全拋一片心,端了早膳上來,見阮筠婷用飯時心情不錯,笑着道:“郡主,昨夜君大人又沒有回來,奴婢派人去看,君大人還是去了西市。”
阮筠婷抿脣。緩緩放下筷子,定定的望着紅豆:“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不過這種話我不想再聽。”
紅豆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應“喏”,服侍阮筠婷用了飯就退了下去。
上午的時間,紅豆都有些消沉,連着打發小丫頭去了外院四次去看君蘭舟回來沒有。
嬋娟見狀打趣道,“你是怎麼了?從我來就魂不守舍的。”
紅豆便問:“安國今兒沒隨君大人出去?”
“是啊,說是君大人有事情安排他做。”嬋娟去找了針線簸箕,“我想給郡主做雙鞋,你說要什麼顏色的好?繡什麼花樣子妥當?外頭買來的,終歸不如咱們自己做的用心。”
她的心倒是寬。紅豆嘆了口氣,不回答。
嬋娟終於發現她有點不對,“你到底怎麼了?”
紅豆略微沉吟,就將昨晚君蘭舟又徹夜不歸還去了西市的事告訴了嬋娟。
嬋娟驚訝道:“你怎麼知道君大人一定是去了西市?”
“那會子都馬上要宵禁了,再說咱們這裡去西市不遠,還就那一條路……我勸說郡主,郡主偏偏不聽我的。不知到提防着一些。”
將針線簸箕拿開,嬋娟若有所思的道:“男人就跟貓一樣,他若真的想吃魚,你就算時時刻刻提防着也是沒用的。再說別說是去煙花之地,就算是提前納個妾回來,只要不生庶長子來,又有誰能說君大人一個不字?他畢竟還沒和郡主訂親呢。娶妻娶德,就算是郡主,也沒辦法管着這個,除非端王爺肯給郡主撐腰。”
紅豆知道嬋娟說的是對的。可仍舊有些氣悶,說起阮筠婷對這件事的態度,又說起對君蘭舟和阮筠婷抱有的期望。“……郡主是西武國皇帝的侄女,將來招婿,有皇伯伯還有父王,哪個做了郡馬的敢輕易納妾?”
“問題現在君大人並不是郡馬爺啊。”嬋娟嘆息道,“其實。我想郡主也是在意的。只是她不想說罷了。咱們也不要在她跟前提起,惹的她不高興。”
紅豆抿着脣,心煩意亂的擺弄着針線簸箕裡的彩色絲線,最後嘆道:“我早已改變了注意,永遠不介入郡主的婚姻。如今卻惦記起這一樁,我不介入。別人會惦記會!”沉默許久,又道:“其實,若是郡主連君大人都信不過。那她寧可君大人隨性而爲,讓她看到真相,也不會強求他去順着自己的意思吧?”
嬋娟心情也沉重起來,低低的“嗯”了一聲。
“兩位姐姐。”
有小丫頭撩簾子進屋來:“外頭有一位姐姐來,給郡主送了封信。”
紅豆和嬋娟接過信。不敢怠慢,就問:“那個送信的人長的什麼樣?”
“是個清秀的婢女。穿着很是氣派。”
問清楚小丫頭,紅豆和嬋娟進屋去給阮筠婷回話。
阮筠婷奇怪的展開信,上面內容很簡短,是約她立即去望夏湖邊南邊二里的茶館見面。
“奇怪。”阮筠婷莞爾,明亮的眸光閃了閃。
交情不深的兩個人,甚至戴雪菲還恨着她,突然的約她出去喝茶,還是拋開身份去那種小茶館,而不是去大的茶樓。
阮筠婷合上信,站起身活動活動脖頸,道:“給我梳妝,備車,我要出去。對了,告訴張儀和牛山立即過來一趟。”
紅豆和嬋娟就知道其中必然有事,各自找吩咐去辦事了。
一炷香之後,一輛藍色的小馬車離開了養心小築,往望夏湖的方向而去。
花佳慶正親自帶着一名手下在養心小築附近盯梢,見馬車離開了,立即低聲吩咐:“去叫咱們的人跟進。但要注意分寸,聽我的命令行事。切不可傷到蠻子郡主。”
“是。”
花老大已有許多年沒有親自出馬過了,且他的態度如此認真,讓手下的人也都繃緊了神經。
馬車上,阮筠婷把玩着腰間的玉壓裙若有所思。
事出異常必有妖。戴雪菲不安好心,她到要看看,她打算做什麼。
不多時,馬車緩緩停了下來,車伕搬了墊腳的凳子,紅豆先跳下馬車,回身扶着阮筠婷。
阮筠婷左右看了看。
雖然望夏湖是大梁城有名的一處景緻,可是如其名,冬日裡此處荒涼的很,遊玩的人也少。這條街道上行走的人寥寥無幾,茶館的生意也必然不如意,只能勉強維持罷了。
在如此偏僻、寂靜的地方見面,不知道戴雪菲要幹什麼。
“郡主。”紅豆也察覺到情況不大對,眉頭緊鎖的攙扶着阮筠婷。
阮筠婷笑道:“沒事,咱們進去吧。”
茶館的面積不大,因爲是冬日,窗戶緊閉着,屋內有些昏暗。大堂裡擺了六張桌子,靠近右側,坐着戴雪菲,她身後站着兩名年輕的婢女。除了她們之外,屋內空無一人。
阮筠婷挑眉,“看樣子,你已經做好準備了?”說着話,在戴雪菲對面坐下。
戴雪菲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準備什麼?”
“還能準備什麼?當然是準備談判了。”阮筠婷傾身向前,眸光探究的看着戴雪菲:“你把人都打發走了,難道不是與我有重要的事說?”
“是。”戴雪菲鬆了口氣,只要她不是有所察覺就好。
“既然如此,你說吧。”對方已經擺開陣勢針對自己,阮筠婷不可能再對戴雪菲客氣忍讓。態度隨性之中。帶了一些輕蔑。
戴雪菲咬着牙,放在雙腿上的手緊緊地握成拳。
“你一定很得意吧?”
“得意?我不明白王妃的意思。”
“你已經有了君大人,爲何還要勾引王爺?你若有心、有情,便求了你父王或西武國皇上,將你許配給王爺我也無話可說。可你現在吊着他的心思,算什麼?”
戴雪菲的一番話含着幽怨,眼神怨懟,彷彿恨不能立即將她扒皮抽筋。
她的恨意,未曾刺傷阮筠婷。
“王妃的話可笑的很。”阮筠婷微笑着,不疾不徐的道:“我一個未曾出閣的閨女。如何能懂得什麼勾引不勾引?再說婚姻大事歷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等着聽從長輩的吩咐罷了,我整日呆在別院。繡花彈琴學女訓女則,足不出戶的,到底是怎麼惹到你了?裕王爺是你的夫君,你若真有心,就像發自拴住他的心。你自己不討他的喜歡,卻將過錯都推到我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未免太失品格。”
“道不同不相爲謀,你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阮筠婷站起身,垂眸看戴雪菲。因爲是俯視的角度,戴雪菲深深的覺得自己被藐視了。
眼看着阮筠婷就要帶着人離開。戴雪菲忍無可忍,冷笑道:“既然郡主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就休怪我不將過去你我的情份了。來人!”
高聲大呵之後。從茶館的前後門一下子涌進了六七個漢子。
戴雪菲站起身,指着阮筠婷道:“就是她,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紅豆這會子已經嚇的臉色雪白,但仍舊咬着牙張開雙臂,擋在阮筠婷身前。“住手!你們這羣人有眼不識泰山,敢動我們家郡主。都不想活命了嗎!”
阮筠婷氣定神閒,嘲諷的道:“原來王妃打的是這個主意。如此拙劣的手段,你也用的出手?”
“手段拙劣不要緊,要緊的是奏效與否!能收拾你,再拙劣的辦法也是好辦法!”戴雪菲衝着那些人一揮手:“都給我上,把她和她身邊的人都抓了去,就交給你們處置了!如此絕色,你們尋常時候可遇不到!”
言下之意,竟然是讓這些人來糟蹋他們。
紅豆臉色鐵青,護着阮筠婷就要喚人。阮筠婷身旁歷來都是有護衛的。
誰知下一刻,她的尖叫噎在了口邊。
因爲那些人,竟然沒有衝向他們,而是將戴雪菲團團圍住,押了起來。
戴雪菲大驚失色:“你們幹什麼!”
後門的棉簾子一挑,三個人先後走了進來,君蘭舟、韓素和花佳慶。
阮筠婷和戴雪菲同樣驚愕。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韓素穿着一身尋常小富之家的男子才穿的棉袍,分開人羣,緩緩走到戴雪菲身前。
戴雪菲合上因爲驚愕而長大的嘴巴,隨即歡喜又複雜的叫了一聲:“文淵……”
話沒說完,韓肅已經一個耳光扇在她左臉上,把戴雪菲打的臉偏在一邊。
戴雪菲不可置信的捂着臉,擡起頭來質問:“你打我?!”
“啪!”又是一下,另一邊的臉上也捱了一巴掌。
這時候,君蘭舟已經拉着阮筠婷,花佳慶則是將自己的人都帶了出去,將屋內的空間交給了韓素和戴雪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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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們,跟大家報備一下。我已經連續五天失眠了,躺牀上說什麼都睡不着,基本都是凌晨三四點才能入睡,不到六點半就起牀,而且還淺眠,樓下開過輛車都能驚醒,然後很難再入睡。可能是天熱,也可能是睡眠不足,或者是白天太累,昨天開始犯心臟病,胸腔裡空曠的那種感覺,鹹鹹的,還心絞痛,所以我想調整一下,今晚不熬夜了,就更這一章,明天更三章。我跟家人商量明天開始在家休息幾天,正好可以利用白天的時間好好寫文,再去抓點中藥吃一吃,把作息時間調整過來,希望姐妹們能原諒~~~*^o^*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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