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染離開之後,唐閒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未來或許會考慮一下建立隊伍的事情。
礦區像是一個真實的網絡遊戲,在線下,大家隔着不同的堡壘,也許一輩子見不到幾次,但卻可以通過任務手冊,約在礦區的某處。
唐閒不喜歡多人行動。
除非隊員比較聽話。
冬染很蠢,但聽話,好調教。
天賦四個,也不算丟人,只要調教的好,能幫自己做不少事情。
搖了搖頭,他從道具袋裡拿出了筆記本。
開始記錄下今天的見聞。
唐閒自認智商在平均線上,很多事情不需要記錄在紙上。
只是人類知識的傳承,很大一段時間都是靠着前人的筆記。
他會老,也會死。
他感激前人留下的智慧,也希望自己會給後人留下些經驗。
關於礦區生存技巧,唐閒寫了一本書,這本書對任何人來說,包括唐閒自己,都算是紙上談兵。
尤其那一年,他才十五歲。
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談什麼礦區生存?太過可笑,審覈的導師看都沒怎麼看,就駁回了出版請求。
唐閒也不在意。
畢竟他還年輕,還沒到急着留下最後的遺言的地步。
“礦區生物boss系的存在,有着獨立於其他生物的智慧。天災級boss,或者浩劫級boss,或許不僅僅是智慧與行爲上,便連外觀上,都會朝着人類靠攏。”
唐閒認真的記下筆記,隨後附上了自己的一些論點。
“奉勸後來想要吃狐狸的人,不要打九尾妖狐的注意。因爲吃人是犯法的。”
“在哲學上對人的定義其實有很多種說法。歷來的文學作品其實也在表明,不管它是蛋裡孵出來的,石頭裡蹦出來的,還是狐狸變來的。一旦它具備了人的外形和人的智慧,它就是人。”
“甚至說,思維與習性都是其次,外觀纔是評價是否爲人的第一特徵表現。”
“比如許仙,作爲一個()蛇的勇者,最大的成功不再於勇氣,而是在於白蛇能夠變成美麗的女子。”
“如果白蛇連變人的本事都沒有,就算許仙他能夠克服手感上的視覺上的不適,將冰冷的蛇皮,想象成溫暖的不可描述,他也沒辦法完成象徵着兩族和平的最高使命。因爲沒有()”
記錄完這些心得後,唐閒滿意的合了日記。
唐閒其實有些遺憾,九尾妖狐的肉他是想吃的。
白磷妖蛇也一樣。
包括其他一些他知道的浩劫級生物。
但這些生物,只要是能夠變成人形,唐閒就只能忍痛,將它們從自己的食譜上剔除。
如他所言,他不吃人。
只要能變成人的,就都算作人。
地獄三頭犬雖然臨死前表現出了一些人類的智慧,但很可惜,它不能改變是條狗的外觀。
回顧了一會兒礦區裡的經歷,唐閒臥坐着睡着了。
他睡得很快。
這一夜沒有夢,對他來說,白天的遭遇也的確有些累。
……
……
醒來的時候,太陽的方位表明了時間在上午十點左右。
唐閒有些意外自己睡得很沉。
走出帳篷的時候,發現帳篷上有動物的爪印。
是某種想要靠近,最終被紅線草氣味和七葉雙相蘭氣味給趕跑的生物。
唐閒沒有在意,他收拾好東西,把帳篷材料摺疊好,放進了道具袋,便開始趕路。
樹海地區的雙相蘭很多,但九葉的雙相蘭,並不難找。
植物界也有花王,草王,樹王。
九葉雙相蘭便是雙相蘭這種花的花王。
對於狐族來說,佩戴葉子越多的雙相蘭,表明地位越高。
對於雙相蘭這種植物來說,葉子最多的九葉雙相蘭,也同樣擁有崇高的地位,它總是在花海的中央。
唐閒從很遠處就發現了這朵雙相蘭。
這個過程裡,他聽到了飛鳥哀啼。
棲息在樹海樹木上的鳥兒們,都知道那朵花是九尾妖狐最愛的,一直以來也沒有生物敢去採摘。
唐閒沒想那麼多。
他需要三朵,這裡只有一朵。
其他的幾朵,他其實也知道該怎麼找。
但一週的時間,除非有座駕,否則他連趕路都趕不及。
那幾個地方都是紅色區域,人類的傳送站是不敢修建在那種地方的。
想要前去那些區域,只能徒步。
唐閒只能換個法子。
找到九葉雙相蘭後,他沒有直接摘掉,而是連着土壤一起,然後用裝食物的袋子固定好。直接裝進了道具袋。
做完這件事後,纔有些不捨的,打開了便攜式傳送裂縫,從礦區返回金字塔。
……
……
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唐閒沒有多待,雖然很想用量子鍋爐做一道正宗的合川肉片。
但他現在必須去電話亭。
作爲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如他對冬染所言,他不會去麻煩那些昔日裡被他栽培的人。
這些人如今大多都位高權重。
唐閒沒想過依靠他們,畢竟大家有大家的生活。
該聯繫的人,會一直聯繫。
如果多年後,一個一直沒有聯繫的老同學出現了,多半是拉自己做微商,或者結婚需要份子錢。
唐閒想了想,自己雖然要聯繫不曾聯繫的人,但終究算是爲了人類與狐族兩族友好做貢獻。
指望靠武力征服礦區,是人類所有未來計劃裡,最爲愚蠢的計劃。
如果有一天,boss系生物願意對人類擺出友好的態度,或許人類……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往高礦地區開採能源。
給了自己一個高大上的理由,唐閒心裡好受很多,撥通電話的時候也就沒再猶豫了。
電話響了幾聲,便很快被打通。
“喂?哪位?”商路有些納悶,自己的私人號碼,怎麼會被一個電話亭格式的號碼打來。
這種事情不曾發生過,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很少,個位數。
這些年他一直沒有換過號碼。
這些知道的人,也不可能泄露號碼。
在華科院的這些年,他沒日沒夜的研究各種植物,根本沒工夫社交,至今爲止,他有着第四層平均線以上的收入,卻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小路,最近咋樣。”
電話險些沒拿穩。
話筒裡傳來的語氣很平淡,句子也只有四個字,但那聲音,卻讓商路瞬間有些鼻酸。
“閒……閒哥?”
“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