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有鎮只有一個正式的文史館。
這是林靈在查過地圖之後確認的,在確認了文學館的位置之後,林林就很乾脆地趕了過去。
他知道這樣做其實比較莽,畢竟但凡有點智商的人在知道了魔女傳說之後,肯定都會聯想到類似於圖書館,檔案館,文史館之類的地方,去相關地方搜索資料,林靈這麼莽過去其實是很容易引起別人的關注的。
那是對此他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第一是林靈自認爲不是什麼老硬幣,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夠在幕後操控好一切,既然如此還不如主動出擊。而且林靈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點數的,正面對抗他還真的不怕誰。
第二就是因爲他現在的身份問題,烏有鎮不是什麼大的城鎮,反而是一個比較小的城鎮,而且還頗爲封閉。在這樣一個地方,外來者無疑是非常顯眼的,再加上原本的理想就已經多次去打擾館長,打聽有關於魔女的傳說,那麼如果他現在突然不關注了反而會更加的引人注意。
第三就是有關於導入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了,李想說這個地方是人間地獄,說話時的情緒明顯已經因爲恐懼而達到了崩潰的狀態。而能夠被稱爲人間地獄的地方,必然不會只出現個別幽靈怪物那麼簡單。人間地獄本身就代表了,這整個烏有鎮恐怕都有着不小的問題。如今的和平多半隻是包裹在毒藥上的糖衣,如果現在林靈不早點調查,也許之後就有心無力了。
而既然去拜訪了館長,一有可能引出其他人,而能夠得到世界觀的相關信息,他又何樂而不爲呢?
就在林靈到達了文史館之後,卻是正巧看到一個老頭從館裡走出來——那個老頭的胸前還掛着個館長的工作牌。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林靈,在愣了一下後想都不想,就轉身要回文史館。
“館長!”
林靈自然不會讓他就這麼走了,直接三步並兩步的衝到了文使館門口,擋在了老頭的去路上。
“咋地,你還想對我這個糟老頭子動手不成?”老館長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館長你誤會了,我這麼斯文的人怎麼可能對老人動手呢,我只是真的對烏有鎮的魔女傳說太好奇了,希望館長能給我解惑罷了。”林靈笑眯眯的,說着語氣十分的客氣,只是看他的動作卻是顯然沒有讓步的打算。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並不知道什麼魔女,你找錯人了!”老館長的語氣越發的不耐,帶着憤怒,只是說到魔女這兩個字時,這是有着些不易察覺的顫音。
林靈笑容不變,正打算說什麼,四周卻突然變得漆黑一片。那是種絕望的,不含絲毫光明的黑暗,在黑暗降臨的瞬間林靈甚至盡致有一種自己失去五感的錯覺。他立馬警覺起來,並沒有用風去探測周圍,只是用寒氣護住了自身。
考慮到虛擬幻境存在着被監測的可能,林靈還是不打算在這裡用風的。畢竟他的情況實屬特殊,爲了一場考試而暴露自己什麼的太不值得了。
而且對於林靈來說,有冰其實也夠了。
不能使用風確實會對他實力造成一些影響,但是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但是出奇的是黑暗中卻沒有任何的情況發生,這份黑暗也沒有持續太久,不過幾秒鐘的功夫,黑暗便消失了,世界重歸光明,然而林靈卻錯愕地發現他周圍的環境變了。
不,不是變了!
地方依舊是那個地方,四周的建築也依舊是那樣的建築,只不過此時此刻這些建築比起之前卻是陳舊了不少,如今周圍的建築看上去就好像一個荒廢了百年的廢墟,而不是一個欣欣向榮的小鎮。
怎麼會?發生了什麼?
時空轉移?時間加速?
世界切換?
一個又一個的猜測從林靈的腦海中蹦出來,他一邊警戒着四周,一邊看向旁邊的老館長,只見老館長此刻瞪大了眼睛,滿眼的錯愕與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今天的,明明,明明還沒有到時候,爲什麼會這樣……”
他不斷的呢喃着,好像陷入了魔障。
林靈的眼睛須眯了起來,隨即問道:“老館長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想你應該知道的吧。”
老館長的眼中卻突然流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但不由分說的一把拉住林靈,明明已經是個60多歲的老頭子,力量卻是出奇的大,直接拉着林靈進了文史館內,然後一把把門關上,還用身體扺住門。
“呱——呱——呱——”
烏鴉的叫聲隔着門板從外面傳過來,由遠及近,老館長此時此刻身體都顫抖着打着擺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恐懼的事情,卻依舊在剋制着自己讓動作不幅度不要太大。
林靈自然也察覺到了老館長的異樣,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把耳朵貼在門上,靜靜的聽着外面的動靜,判斷着外面的情況。
大型鳥類……數量在十三隻左右……低空飛行……
雖然此時此刻無法用風來探明情況,但是經過了之前用風來感知的經驗的,林靈的聽覺已經比曾經靈敏了許多。
他的鼻子忽然抽了抽,就猛地看向了文史館裡面。
“呼嚕——呼嚕——”
彷彿是爲了迴應他,屬於犬類的低吼聲從從書架後面傳過來。緊接着,一頭大小和藏獒差不多,渾身血肉模糊彷彿被剝了皮一眼,腦袋還奇形怪狀的狗從書架後面跳了出來。
“汪——”
原本因爲恐懼打着擺子的老館長在看到那恐怖的狗狗之後,臉色更加煞白了。
又是這種怪物……
爲什麼……爲什麼會出現在裡面……
然而還沒有等恐懼進一步腐蝕他的大腦,那血肉模糊的大狗就向着他們撲了過來。
老館長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濺在了他臉上,帶着淡淡的腐爛的鐵鏽味。
他再度睜開眼睛,就看到剛剛那個還對他說自己是個斯文人的青年面無表情的甩了甩手上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晶瑩剔透反覆藝術品的長刀。
而在離他半步之遙的地方,剛剛還凶神惡煞的大狗此刻已經是身首分離。
老館長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