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救助周純的紅袍老者,據其自己介紹乃是來自於申國三奇門,姓柳名伯陽,與魏勇乃是數百年的交情。
此人受魏勇所託,暗中坐鎮在營部裡面,一旦發現周純的求救信號就會馬上趕過來救援。
這次正是他收到信號後及時趕到,才讓周純避免了直接和金丹期魔修正面交戰。
此時受到周純所託,他又馬上對尚處於昏迷狀態的“白髮血魔”葛長生進行了搜魂。
只見靜室當中,柳伯陽盤膝而坐,兩手掐訣結印,很快便將手掌搭上了葛長生的腦袋,雙目緊閉着搜魂起了葛長生神魂。
而周純則是在外爲他護法。
如此過去一刻鐘不到,便見柳伯陽將手一收,緩緩睜開了雙眼。
“怎麼樣?柳前輩可有什麼發現?”
周純等了一會兒,見到柳伯陽沒有主動開口的想法,便忍不住出言詢問了起來。
聽到他這話,柳伯陽當即緩緩開口言道:“他的神魂深處被種下了禁制,一些重要記憶都無法翻閱,但好在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還能窺見不少。”
說到這裡,也是臉色一沉,語氣凝重的接着說道:“周小友你想的沒錯,這些魔修此番能夠精確找到這裡來圍殺你,確實是有着精心預謀,也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乃至視若無睹的故意放他們穿過重重防線!”
“是誰?是誰給他們通風報信和開後門的?”
周純神色一怒,面有怒色的怒聲低喝道。
猜測是一回事,猜測變成事實又是一回事。
自己兢兢業業爲了抵抗元魔軍團入侵而戰鬥在第一線,爲天靈軍團流血流汗,現在卻被自己人出賣。
換誰都無法不憤怒。
很多人都以爲一個人如果活得長久,見的事情多了,閱歷增長了,情緒上面就應該很收斂了,可以萬事不喜不怒了。
其實那都是自以爲是的想法!!
只要還是個人,只要不是因爲修煉了某些特殊功法神通導致絕情絕性,抹除了人性,那麼一個人不管他經歷有多豐富,依舊會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甚至活得越久的人,他更加可能因爲經歷多了而變得喜怒無常。
普通人非常在乎的事情,他或許一點都不會在意。
但是普通人不在意的某些小事,他可能就會非常在意!
一個很簡單的例子,某個富翁將一大筆錢放在門外,晚上關門睡覺。
他雖然早已做好了明早起來錢被偷了的準備。
可是等他早上開門發現錢沒了,那一瞬間心中也肯定會生出負面情緒的。
然後他可以不在意的搖搖頭,感嘆一句人心不古便算了。
也可以惱怒的調動自身能量,找出那個偷走錢的人。
不管他做出哪種選擇,都無法否認一點,他曾經因爲錢被偷了而憤怒過!
好比周純現在,就算他已經提前猜到肯定是有人出賣了消息給魔修。
現在猜測得到證實,他也無法不爲之感到憤怒寒心。
而他當然可以控制自己情緒,讓自己什麼表示都沒有。
但他並沒有必要那麼做。
因爲柳伯陽並不是他的下屬,不是他周家那些後輩族人,而是他的前輩,一個和他沒有什麼交集的陌生人。
他不需要刻意控制情緒來顯示自己有什麼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領,來顯得自己多有城府,多有定力。
恰恰相反的是,他現在順從自身情緒,表達出自己的憤怒,既可以不壓抑自己,也更容易讓人覺得他是個性情中人,容易對他生出好感,對他產生認同。
畢竟絕大多數人都不想和一個城府極深,什麼都藏着掖着的人打交道。
家人、朋友、上司、下屬後輩、陌生人、敵人,在不同的人面前表現出不同樣子,纔是正常情況。
周純在親厚長輩面前會謙恭有禮,不怕顯露出自己某些缺點。
在普通朋友和族人面前,他會讓人覺得自己言之有物,能力高強,值得信賴。
上司面前,他會謙恭有禮,小心謹慎揣摩上意,逢迎上意。
下屬後輩面前,他又是威嚴不失隨和,言出必踐,能力卓越,令人信服。
陌生人和敵人面前,他可視乎情況隨意發揮就行,無需太過在意自己言行舉止。
他是這樣,別的修士自然也可以是這樣!
其實在修仙界,很多中低階修士都喜歡腦補臆想高階修士生活是什麼樣的。
但實際上的金丹期修士,其實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有的金丹期修士覺得自己此生已經到了極限,便會放縱自己,縱情享樂,廣納侍妾,每日酒池肉林般享受着美人美酒美食。
有的金丹期修士可能會沉醉於某項修仙技藝上面,醉心於鑽研某種技藝。
也有的金丹期修士可能會癡迷於荒野冒險,喜歡到各種險地去冒險挑戰。
這些金丹期修士並不見得會比煉氣期修士聰明,不見得比煉氣期修士有城府。
但是他們掌握的力量,讓他們可以全方面碾壓煉氣期修士,讓所謂的聰明智慧和城府心性全部成爲笑話!
這也是修仙界的魅力所在!
凡人世界,聰明人可以憑藉智慧掌控一個國家,乃至一個世界的資源。
但是在修仙界,智慧只能讓你在前期佔有一點優勢罷了,越到後面,智慧反而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修仙界看重的還是修爲實力。
而修爲實力的強弱,可不完全由聰明智慧這些來決定!
總而言之,柳伯陽此刻見到周純神色憤怒的向自己詢問通風報信之人情況,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對他生出什麼不好看法。
只是微微搖了搖頭道:“具體的事情都是那‘幽冥公子’殷少天在經手操辦,這葛長生也只知道有這些情況罷了,並不知道具體細節。”
說到這裡,又是語氣一沉,沉聲說道:“不過只要真有這種事情,只要那些人做了這種事情,便總能調查出一些東西來,不會讓他們一直逍遙法外的!”
周純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
倒不是他不相信柳伯陽的話語,而是他心裡知道。
如果沒有什麼確切證據的話,只是從那些視若無睹放魔修入境的人身上着手調查,想要查清楚上面的大魚非常難。
只怕最終的結果就是處理掉一些冒頭小雜魚,然後便息事寧人了。
可即便是知道會這樣,他現在也沒法做什麼,只能繼續等待機會了!
接下來,周純和柳伯陽帶上“白髮血魔”葛長生一起前往了營部駐地,靜心等候魏勇歸來。
而周純也沒有放棄尋找第一大隊可能倖存的修士,希望能夠找到倖存者瞭解清楚自己走後發生的事情。
另外就是需要一個這樣的倖存者來爲自己作證,證明自己當時斬殺嶽烽符合戰場規則。
功夫不負有心人,周純在調動關係尋找了兩日後,竟然真的找到了兩位倖存者。
這兩位倖存者都是築基期修士,當日駐地陣法破碎後,他們與其他修士各自動用保命手段逃命,僥倖逃出重圍躲了起來。
有了這兩位證人在手,周純心中也是稍稍鬆了口氣,當即親自賜下上等的療傷補元丹藥爲兩人恢復元氣。
如此又在營部駐地等候了半個多月後,魏勇等人也總算是攻破了魔修據點。
只是早已瞭解後方發生事情的魏勇,這時候可沒有多少高興之意。
在讓一位副指揮使帶領大部隊班師回駐地後,他就親自先走一步返回了營部駐地。
“正純伱放心,此事既然發生了,本座一定會奏請上面徹查,絕不會讓第一大隊那些死去的弟兄們白死!”
營部指揮所內,魏勇在此地一見到周純,甚至沒問具體詳情,便是神色嚴肅的望着他做出了表態。
這讓周純聞言也是大受感動,當下也是深深鞠躬施了一禮道:“屬下替那些陣亡的弟兄多謝指揮使大人了,有指揮使大人這句話,屬下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嗯,現在正純你和本座說說當日的情況吧。”
魏勇點了點頭,這時候才向周純瞭解起了當日事情經過。
周純當即就從魔修出現開始講起,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包括自己當時臨場決定擊殺嶽烽的心裡想法也沒有隱瞞。
只有金甲負山龜石頭土遁帶着他逃命的事情,被他說成是自己藉助一門御獸秘術和靈寵氣息相融,因此才得以被金甲負山龜帶着在地下土遁。
相比於寶物什麼的,秘術無疑是很難被人拆穿的說辭。
畢竟總不能讓周純把秘術交出來給他看吧!
而魏勇果然也沒有太過糾纏於土遁之術的事情,只是在他臨陣斬殺嶽烽和擒獲葛長生這兩件事情上面表達了關注。
這時候聽完了周純的敘述後,魏勇低頭沉思了一陣,便擡頭看着他說道:“按照正純你所言,當時臨陣斬殺嶽烽,也確實不能說你做錯了。”
“但嶽烽畢竟是一位紫府後期修士,還是出自火雲宮這等大派,此事便是你佔着道理,也有證人爲證,只怕火雲宮也未必會輕易罷休!”
說到這裡,又是微微一笑道:“好在正純你擒獲了葛長生這個活口,有從他身上搜魂得到的情報爲證,便是不能坐實了嶽烽通敵賣國的罪名,也能讓火雲宮吃下這個啞巴虧,暫時沒有更多理由爲難你!”
從他這番話語中不難聽出,他對於周純斬殺嶽烽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不悅,打心裡還是支持周純的。
周純聽到他這話,也稍微放下了心來,然後實話實說道:“其實屬下事後也未嘗沒有後悔過,倘若晚輩當時沒有斬殺嶽烽的話,或許有他坐鎮駐地,那些弟兄們就不會隕落了!”
說着又搖了搖頭道:“但是嶽烽當時的所作所爲,實在是令屬下沒法考慮太多,只能先將他清理門戶了!”
魏勇聽到他這番話,當即揮了揮手道:“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換做本座當時是你,也肯定要先將此等心存歹意的傢伙收拾了,以免後面反被他所害!”
“至於說那些戰死的修士,只能說他們時運不濟,命中有此一劫!”
顯然相比於周純,在戰場上面已經見慣了手下修士大批陣亡的魏勇,早已對這種事情習以爲常了,並不會因爲這些中低階修士的陣亡而觸動自身情緒。
而他在稍作沉吟後,就看着周純說道:“這次的事情,也給我們提了個醒,以正純你如今的情況,似乎不適合再獨領一軍外出鎮守了,本座會向上面保薦你爲本營的巡察使,日後只需對本座負責就行了!”
巡察使本來是個清閒的職務,論權力和周純現在的第一大隊統領完全無法相比。
不過周純來到戰場上本來就不是爲了爭權奪利,享受大權在握感覺的。
因此對於魏勇這個決定他並無不滿之意,當即就點頭應道:“屬下一切聽從指揮使大人的吩咐。”
魏勇做事也是雷厲風行,既然做出了決定,很快就達標上奏了調任周純爲本營巡察使的事情,並且也沒有遇到多少阻礙就通過了。
隨後周純就棲身於營部駐地內,一邊潛心修行,一邊等待着上面調查叛徒的事情結果出爐。
這樣等了兩三個月後,周純一直等候的調查結果終於出來了。
就像他所想的一樣,沒有事實方面的指證,僅靠從一些可疑人員身上調查取證,根本沒法抓出什麼真正的大魚。
所謂的調查結果,就是調查出有三個紫府期修士存在通敵嫌疑。
其中一個證據確鑿者被處於極刑,剩下兩人因爲證據不是特別充分,僅僅是削去職務,充入陷陣營罷了!
明面上,本次調查也就到此爲止了。
而作爲對周純的補償和嘉獎,他擒獲“白髮血魔”葛長生的功勞,爲他又換來了一塊【馘魔令】。
對於這個結果,周純就算心中不滿意,也唯有默默接受。
但他自己也請託了魏勇幫忙打探那豹尾魔女情報,默默等候着報仇機會到來。
對他這個想法,魏勇是不贊同的,認爲他沒有必要這麼做。
可是見到他意願強烈,魏勇也就沒有多勸了,只能答應了下來。
可隨後得知的消息卻是讓周純不得不暫時熄了報仇心思。
因爲那豹尾魔女也不在某支隊伍裡面固定任職,相對來說行動較爲自由,他想找到對方長期停留之地很不容易。
畢竟天靈軍團這邊的情報系統不可能一直爲他報個人私仇出力。
就這樣,時間一日接着一日流逝,很快又過去了三年!
這三年時間裡,周純沒能再延續此前的奇蹟了。
因爲他現在名聲太廣,只要出現在戰場上面,等閒的紫府期魔修根本不敢和他交手,不是全力逃命,就是由“元魔七煞”級別的修士和他纏鬥。
以至於這三年時間裡,周純雖然出戰了十幾次,卻只擊殺了七位紫府期魔修,獲得的戰功並不算多。
只是因爲他現在擊殺的有名魔修數量太多,他在“天靈七傑”裡面的名次倒是穩如泰山,一直沒有受到威脅。
也因爲他一直穩住“天靈七傑”名次沒有掉落,每年他都能夠獲得一塊【馘魔令】作爲獎勵,手中現在已經是手握八塊【馘魔令】了,比很多金丹期修士還要多!
不過周純自己本人雖然戰功斬獲不是很多,三年時間裡的收穫卻是不小。
先是雷蛟白白在煉化了三階上品妖獸銀甲龍魚妖丹後,已然成功晉升爲三階中品妖獸。
而金甲負山龜石頭煉化了三階下品土屬性妖丹後,修爲也積累到了三階下品妖獸頂峰,哪怕沒有外力相助,頂多再有十餘年就能突破。
同時周純還收到了兩個好消息。
一是服用了“玄心紫還丹”第二次開闢紫府的林婉兒,也成功開闢紫府成爲了紫府期修士。
二是周明德也終於通過水磨工夫化掉了小境界屏障,修爲突破到了紫府後期!
當得知了周明德突破到紫府後期的好消息後,周純也是萬分高興,還特地將手中剩下的幾顆“龍靈丹”託魏勇送給了他。
周純本人因爲是服用破障靈丹突破境界屏障,他不敢再服用精進法力修爲的丹藥來加快法力積累。
但是周明德多年來未曾服用過幾顆丹藥,完全可以通過服用“龍靈丹”來讓自己法力快速精進到上限,然後嘗試一下衝擊結丹!
是的,周純想要周明德也衝擊一次結丹關卡!
周家現在結丹靈物有着“多餘”,那從“屍煞將軍”蔣忠身上得來的【極陽火靈液】和【極寒冰髓液】因爲效果和【五行靈果】重合,周純結丹的時候根本用不上。
所以完全可以讓周明德也試一試。
萬一要是成功了,那就是賺爆了。
即便是不成功,也算是對周明德這位家族老祖級別人物的尊重了。
他爲周家付出了一輩子,沒有佔過家族任何便宜,臨到老了,也該享受一次家族的供養!
與此同時,在這三年的大戰當中,天靈軍團已經收復了近半失地,元魔軍團的攻勢可以說是後繼乏力,再無一開始那般凌厲。
但此時問題也來了。
因爲元魔軍團損失了半數控制地域,讓得他們收縮兵力打造出了更加強大的防線。
天靈軍團這邊再想要突破這剩下的防線,將元魔軍團徹底趕出天靈地界,難度也是非同一般的大。
雙方戰事一下又因此再度陷入了僵局之中。
不過這次是天靈軍團要想着如何將元魔軍團徹底擊潰趕出天靈地界,而元魔軍團則是要想着如何守住最後這塊陣地,保留住繼續侵佔天靈地界的希望。
……
豐國,景陽派山門內。
就在前線戰事陷入僵局的時候,身處豐國前線的二十餘位元嬰期真人們,卻是齊聚於此召開了一場高層會議。
只見會議上面,一位身披金色甲冑的中年男子沉聲說道:“現在原因已經弄清楚了,魔修之所以送過來的援兵數量減少,是因爲他們過來的空間傳送通道受到莫名干擾出了問題,無法再像此前那樣接連傳送過來大批修士!”
“因此我們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趁那個空間傳送通道的干擾被排除前,一舉將他們趕入絕靈荒漠,徹底關閉上那個空間傳送通道!”
話語落下沒多久,便見一位頭戴黑色蓮花冠的白袍老道皺眉接口說道:“屠靈道友這話說得倒是輕鬆,可是你想過沒有,現在過來我們天靈地界的元嬰期老魔頭,數量並不比我們這邊要少多少,而且很多神通詭異,實際戰力上面還要強過我們不少道友一籌!”
“如果咱們真涌上去一決勝負,若是勝了倒還好說,要是敗了的話,如今這大好形勢可就要不復存在,再度被那些魔修逆轉!”
“與其賭這個概率,依老夫之見,還不如賭那些魔修根本無法排除掉空間傳送通道的干擾,甚至空間傳送通道會自行崩潰毀滅,徹底絕了他們留在天靈地界的心思!”
聽到白袍老道這話,那金甲男子頓時雙眼一瞪,不禁瞪着他怒喝道:“齊真人你這個提議不覺得可笑嗎?把戰爭勝負寄託於未知的因素上面,哪怕是一個煉氣期修士都不會這樣想,沒想到你堂堂元嬰期修士,竟然還會有這樣幼稚的想法!”
“呵,你說老夫想法幼稚,老夫還說你的想法瘋狂,只有瘋子纔會有你這種瘋狂的想法!我等好不容易修煉到元嬰期,坐享數千年壽元,豈能再和那些低階修士一樣輕易就以命相搏?”
白袍老道臉上冷冷一笑,對於金甲男子的指責毫不留情給予了反駁,絲毫沒有給對方留面子的想法,也毫不掩飾展露了自己內心想法。
對於他們這些元嬰期修士而言,某些時候,大家交談起來還真就像嬰兒一樣,無需有任何顧忌和拐彎抹角,隨性而爲即可。
反正他們吵得再兇,也很少會真正動手。
即使真正動手,也很難分出生死。
那樣幹嘛不活得自在點,舒服點!
而對於兩位元嬰期真人的爭吵,其他元嬰期真人們也並未有什麼奇怪,也沒有人急着站隊表態。
身爲元嬰期真人,戰場上面沒有什麼情報是他們權限夠不着的,所以到底怎麼做,前來參與這場會議之前,不少人心裡就已經有了想法。
區別是有的人心思深沉,不願輕易展露自身想法,而有的人並不在意先展露自身想法,爲自己尋求想法一致的人。
這時候一番爭吵,爭執不下後,金甲男子便乾脆不再和那白袍老道爭吵,而是將目光望向了殿內上首坐着的一位修士。
那是一位身穿紫色法袍的白髮老者,身上氣息幽深莫測,隱隱超出殿內所有修士一截。
金甲男子目光落在這位紫袍老者身上的時候,眼神一下便凝重了許多,語氣也是非常恭敬的說道:“昆虛真人,您的意思呢?您老人家曾經親自過去查看過那個空間傳送通道,應該對它的瞭解比齊真人這等無膽鼠輩要深刻許多吧,您覺得它有可能自行崩潰嗎?”
此言一出,立即便有元嬰期老怪跟着應和道:“是啊,昆虛真人您乃是元嬰後期大修士,有在空間之道上面頗爲精通,您不妨也發表下看法爲我等做參考!”
“沒錯沒錯,昆虛真人您堂堂大修士,說的話語可比我們這些人有份量多了,還是先由您說說您的看法,然後我等再各抒己見,投票來做出決定好了!”
“在下也想先聽聽昆虛真人您的高見!”
原來那位紫袍老者,竟然是極爲少見的元嬰後期大修士!
而元嬰後期大修士的地位顯然是非同凡響,縱然是殿內那些與之同處一個大境界的元嬰期老怪們,也對其多有討好,言語間明顯要拘謹許多。
此時面對着一衆元嬰期老怪們的請求,紫袍老者昆虛真人目光微閃的掃了衆人一圈後,才淡淡出聲道:“也罷,既然各位道友都想老夫說一說看法,那老夫就先說幾句好了。”
話語落下,殿內立即便是一片安靜,可以說是落針可聞。
很快便只有紫袍老者昆虛真人平靜的話語在殿內飄蕩。
“老夫確實曾經深入魔巢,靠近過那個空間傳送通道不假,在當時的老夫看來,這個由對向空間裂縫改造而成的穩定空間傳送通道,簡直是修仙界的奇蹟,恐怕即使是化神尊者出手也難以做到這一點!”
“在當時的老夫看來,除非讓老夫近距離全力出手攻擊破壞,否則幾乎不可能破壞掉這個空間傳送通道!”
“因此若是空間通道本身沒出什麼問題,老夫對於貿然發動總攻的事情並不贊同,因爲很難有那種機會可以摧毀掉空間傳送通道!”
“但現在空間傳送通道既然受到了莫名干擾,出現了問題,也許即便是元嬰中期修士出手,也有機會能夠破壞掉它!”
“所以老夫以爲,或許我等確實可以試着組織一次進攻,看看能否有機會破壞掉那個空間傳送通道!”
今天七千字,不算補,明後天看看能不能八千字,補前面兩天少的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