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將蘇芸娘身上事情編故事告知他人這件事情,蘇家老祖一開始是不同意的。
因爲家醜不可外揚,他可不想此事傳出去,鬧個大笑話出來!
但是經過周純和周明德一番勸說,加上保證不會讓人根據故事人物聯想到蘇家和蘇芸娘身上,他才勉強同意一試。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周純分別在家族修士和凡俗族人裡面物色了一些談情說愛的高手,給他們說了蘇芸娘身上的故事,讓他們想一想怎麼才能兩全其美的破局。
如此經過一衆“專家”們的出謀劃策,倒是確實獲得了幾個看起來可行度不低的辦法。
在周純看來,最有可能做到的辦法一共有兩個。
一個是設計那位拜月真人,讓其露出真面目,待蘇芸娘看清楚其真實想法後,自然不可能再想着當什麼掌教夫人了。
但此事並不好做,尤其是其中的度不好把控,一旦用力過度,就會狠狠得罪那位拜月真人,讓蘇家和周家日後都不得好過。
另一個辦法是從拜月真人身上發力,與之商議好演一齣戲,使得蘇芸娘知道即使拉上蘇家和周家當助力,也無法強迫拜月真人立即娶她爲道侶,達到拖延時間的作用。
這兩個辦法,前者治本,可以說是一勞永逸,但是弄不好就會反傷自身。
後者雖然不能治本,但是勝在穩妥,成功率高。
而最終的選擇權,周純是交到了蘇家老祖身上,讓其來做出選擇。
本來他還以爲,這會讓蘇家老祖爲難好一陣子。
但是沒想到的是,蘇家老祖直接就選擇了第二個辦法,沒有任何猶豫那種。
“此事老夫去找拜月真人談,不過爲了增加點籌碼,正純你和周道友還得給老夫聯名出具一份書信才行!”
蘇家老祖面色沉重的說出了自身選擇。
聽得他此言,周純和周明德對視一眼,都是很快點頭答應了下來。
當下周家兩位金丹期修士就當面出具了一份書信,信中言辭懇切的請拜月真人能與蘇家、周家一起合作勸服蘇芸娘打消想法。
總之就是表個態,表示周家和蘇家在此事上面會共同進退。
這樣得了書信之後,蘇家老祖總算是稍稍放心了一些,然後第二日就帶隊返回了蘇家,去運作此事了。
然而隨後的事情發展,卻是大大出乎了周純意料。
他本來都做好了準備,到時候周家幾位金丹期修士一起前往月輪教拜訪拜月真人,以此來向蘇芸娘展示周家的誠意,到時候與拜月真人走個過場就行了。
但事實上根本不用走到這一步。
也不知道蘇家老祖與拜月真人談論了些什麼,總之蘇家老祖離開周家後不到一個月,便收到了月輪教的元嬰法旨。
這份元嬰法旨來自於銀月真人,命令蘇家老祖禁足山門百年,無有召喚,不得離開蘇家山門半步!
嚴格來說,這也不算什麼過分的處罰。
但是讓元嬰期真人親自下法旨進行處罰,說明蘇家老祖某些地方得罪了元嬰期真人,這給外界傳達的信號就很值得人聯想了。
原本鬧着要當掌教夫人的蘇芸娘,頓時被這突然變故給弄得不知所措。
急忙去尋拜月真人打聽詳情。
卻不想拜月真人忽然宣佈短暫閉關一段時間,對她來了個閉門不見。
這更讓她慌了神。
於是很快又回了蘇家去問蘇家老祖。
蘇家老祖對此當然是早有準備,面對着蘇芸孃的詢問,他直接是面色黯然的輕聲嘆息道:“哎!芸娘啊,這次真的不是老夫不願幫你,而是此事真無操作餘地啊!”
“老夫只是去尋曲家那位道友提了下這件事情,便因此觸怒了銀月真人前輩,你說光憑我們蘇家和周家這幾個人,真能影響上宗前輩的想法嗎?”
說到這裡,也是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我等修仙者,本該一心以修煉爲重,什麼名分權勢都不過是虛名外物罷了,何必費盡心機冒着生命危險去強求呢!”
然而蘇芸娘對他這番話卻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語氣平靜的回道:“老祖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只是我更加清楚,以我的資質天賦,日後便是金丹中期都未必能夠突破,大概率會和您一樣終生卡在金丹初期境界,如此修煉一事上面又何須那麼急切!”
說着也是擺了擺手道:“總之此事我有自己的打算,您也別再多說了!”
蘇家老祖見此,也是滿臉無奈的連連搖頭道:“罷罷罷,你也是活了幾百年的金丹期修士了,這些道理確實沒有必要讓老祖我來教你,只希望你做事不要太過極端,多想想自己修煉到現在有多不易,多想想玉真和家族走到今日這一步有多麼不易!!”
“晚輩會的,這次連累老祖爲我受罰了!”
蘇芸娘微微點頭,又向蘇家老祖鞠躬深施一禮表達了歉意,隨後並未在蘇家多留便離去了。
蘇家老祖看她這樣子,便知道她還沒有死心。
但是隻要她沒有因爲此事而怨恨上自己和蘇家,蘇家老祖已經滿足了。
至於後面她要怎麼折騰,蘇家老祖真是管不了了,也不想捲入太深。
如今有着蘇玉真延續家族傳承,外面又有着周家作爲可靠盟友,蘇家老祖也不擔心自己將來坐化逝世後,蘇家會跌落金丹世家行列。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願意爲了蘇芸娘一己之私,賭上家族命運。
而周純在知道事情暫時解決了後,也是鬆了口氣,當下安安心心的繼續以水磨工夫衝擊金丹中期。
如此又過去了兩年,修煉《小五行破禁玄光》第二層所需的五行屬性靈物被周純全部湊齊,他順勢又修煉起了這門秘術的第二層。
《小五行破禁玄光》第二層的修煉,要比第一層難上許多,哪怕周純湊齊輔助材料後,又有第一層作爲基礎,也是花費了三年時間才入門。
不過一旦修成了第二層,破禁玄光的威力就厲害了。
周純全力催動的話,就連【九宮黃龍大陣】這種真正的禁斷大陣都可弱化其大部分威能,然後強行突破陣法!
照此計算,等他將《小五行破禁玄光》第二層修煉大成的話,說不得就有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然突破【九宮黃龍大陣】這等禁斷大陣的阻隔。
這個發現也是讓得周純又驚又喜,對於《小五行破禁玄光》這門秘術神通的價值又更高看了許多,直接將其列爲了家族最高傳承秘術,只有金丹期修士才能查閱修行!
這時候,卡住周純多年的境界屏障,已是裂痕密佈,即將徹底破碎。
眼見於此,他直接宣佈閉關,全力以赴向着更高境界發起了衝擊。
轟隆!
大約閉關兩年後,當週純再一次全力衝擊那道無形的境界屏障,就像大水終於衝潰了堤壩,發出轟鳴巨響聲。
然後一股極致的暢快感便從他心頭涌起,只覺得前方海闊天空,任憑自己遨遊。
與此同時,附近天地靈氣一陣涌動,紛紛向着他體內狂涌而來,他也適時的取出數個儲存精純金氣的瓶子,將裡面原本可供自己數年修行的金氣都全部釋放了出來。
這樣又經過數月的潛修,周純終於徹底穩固了自己金丹中期的境界。
而他雖然剛突破不久,可對比突破之前的自己,法力總量卻是已然提升了將近五成,預計後面翻個倍是完全沒有問題。
自然而然的,法力質量也遠非此前可比,同樣的一份法力用於催動法寶,能夠發揮出此前兩份法力的威能!
與此同時,他雖然沒有和人對比過,但是從自身試驗來看,神識覆蓋範圍已經超過了八十里!
而根據他自己此前與其他金丹期修士交流所知道的情報,一般金丹後期修士如果不是修煉了特別厲害的增強神識秘術,神識覆蓋範圍也就六七十里罷了!
至於普通的金丹初期修士,神識覆蓋範圍可能只有三十里左右。
如此強大的神識,讓周純不僅在與人鬥法廝殺之時,擁有着遠超同階修士的攻擊距離,還讓他修煉的“斬神大法”也威能大增。
同時神識越強大,修煉某些秘術神通的時候,也會更加容易一些。
周純鞏固好修爲後,並未急着出關,而是馬上參悟起了一直不得其門而入的“金遁術”。
果不其然!
隨着他修爲的突破,以前一直無法入門的“金遁術”,這回卻是很順利的入門了。
只見洞府裡面的周純兩手掐訣一施法,身形便瞬間化作一道金光遁出了洞府,出現在了土雲嶺後山某處小溪邊。
此地距離他洞府所在地已有三十餘里遠!
“無視地形與大多數禁制,這‘金遁術’果然不愧是五行遁術裡面最難練成又最爲厲害的遁術!”
溪水河畔,周純擡頭看了一眼自己洞府所在方向,不禁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對於“金遁術”的效果,他無疑是非常滿意。
除了火中難以施展外,“金遁術”無論是身處地下還是空中、水中,都能夠自如施展出來,絕對是一門防身保命和鬥法廝殺的上乘神通。
至於說現在只能一遁三十里的事情,周純並不是很擔心。
隨着他對這門神通掌握程度越深,這個距離肯定是能夠持續增加的。
他需要擔心的,反而是這門神通對於法力的消耗。
以他如今深厚精純的法力,施展一次這種神通,竟然也要消耗差不多百分之二的法力,全部法力也只能施展五十多次的樣子!
如此一來,想要用這門神通來逃遁,怕是還不夠,戰鬥之中施展也要注意節省法力。
而眼見境界突破對於修煉秘術神通擁有如此大好處,周純回過頭來又繼續苦修起了其它秘術神通,同時不忘對本命法寶【萬化金鼎】進行強化祭煉。
這樣一番修煉下來,除了《獸靈合體大法》比較特殊外,像【庚金裂空雷】、《煞元鑽》、《斬神大法》之類的秘術都是威能大有長進,連《小五行破禁玄光》都感覺變得容易了不少。
這讓周純總算是知道,爲什麼修仙者都那麼想要突破境界了。
有些時候真的不是你不夠努力,不是你天賦不夠,而是境界修爲不夠,導致你的努力根本無法起到應有效果!
除了秘術神通外,被周純熔鍊了殘破極品法寶【玄煞滅魂槍】的本命法寶【萬化金鼎】,也是隨之威能大漲,又多了一種威力極強的殺伐神通。
如此一來,周純的個人實力可謂是暴漲!
只是此前吃過虧後,這回周純學聰明瞭。
他突破金丹中期的消息,除了最親近的幾個人知曉外,並無多少人知道,連很多周家紫府長老都不知情。
而只要他不與其他金丹期修士見面,也不怕被人看穿自己修爲異常。
“正純你要遠赴冰夷國遊歷?這是爲何?難道是因爲之前被冰獄門殺手刺殺的事情?”
周明德的洞府內,在聽了登門拜訪的周純來意後,他也是不禁一愣,爲周純這可以說是有些突然的決定有些不知所措。
“調查瞭解冰獄門倒只是順帶的事情,晚輩真正去冰夷國遊歷的原因,還是想要尋找【太陰月蟾】這種妖獸血脈,以獲取其精血修煉那《聖靈九變·月蟾篇》秘術,完全發揮出【月蟾寶珠】的威能!”
“而且晚輩若是一直在家族裡面的話,突破金丹中期的事情只怕是無法一直瞞下去,外出遊歷正好可以避免過早暴露此事!”
周純面色冷靜的說出了自身打算,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
他確實是早就謀劃過這件事情了,甚至他此前都沒有想過自己能那麼快突破金丹中期屏障,因此一開始的打算是助蘇玉真渡過“欲劫”後就出發。
只是後面經過神魂雙修後,發現了突破契機,他才改變計劃準備先突破境界。
等他修爲突破到金丹中期後,再次以“通靈寶訣”祭煉【月蟾寶珠】的時候,就隱隱發現了自己和這件靈寶的不協調之處,明白是因爲自身沒有修煉《聖靈九變·月蟾篇》,導致根本無法真正發揮出這件靈寶的應有威能。
否則以完整靈寶的威能,哪怕他因爲修爲境界不夠的原因,只能發揮出其中一二成威力,也應該是遠超【二龍翻海瓶】這件有殘缺的上品法寶纔對!
有鑑於此,對於周純而言,尋找【太陰月蟾】妖獸血脈的事情,便成了現如今重點要做的事情。
若能修煉成功《聖靈九變·月蟾篇》的話,憑藉着秘術本身威能和【月蟾寶珠】這件靈寶的威能,只怕是普通的金丹後期修士也有機會殺了!
到了那時候,像冰獄門這等殺手組織,他就完全沒有必要忌憚半點了。
畢竟元嬰期真人幾乎不可能會過來當殺手刺殺他一個金丹期修士!
這些倒是不必和周明德多說,以免徒增其擔憂。
只需要讓周明德知道他不是一時衝動做出這個決定就行了。
果然,在聽完了周純的解釋後,周明德也沒有再勸什麼。
周純的實力早就超過了他,如今修爲境界也超過了他,他自認爲自己沒有什麼可教周純的了,不會再輕易干涉周純的決定。
最終只是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你想去便去吧,家族這邊老夫會看着的。”
“那家族這邊就一切有勞您費心了!”
周純拱手施了一禮,沒幾日便踏上了征途。
不過在出發前,他還是去了趟荒野之地,把許久未曾動用過的【天霜寒蜂】帶上了。
冰夷國那等地方,也許會有用得到這些奇蟲之處。
而經過多年的繁衍成長,如今【天霜寒蜂】種羣數量已經超過了五百隻,成熟期的【天霜寒蜂】數量也達到了一百五十餘隻。
這麼大的族羣,普通金丹初期修士遇上了,一個不留神也要栽個大跟頭!
而周純在離開靖國後,也並未直接前往冰夷國,反倒是先去了趟大周國。
“沒想到妾身被卡在屏障前久未突破,周道友卻是一步邁出就走到妾身前面去了,真是人與人不能比啊!!”
“青霓居”內,駱青霓看着以金丹中期修爲做客到訪的周純,一時間也是心緒起伏激烈,滿臉落寞的發出了嘆息。
她比周純先結丹許多年,也比周純更早觸碰到金丹中期屏障,還有機會服用【玉露金霞丹】衝擊境界屏障。
結果她做了各種準備都失敗了,反倒是周純不聲不響就成功了,完成了修爲反超。
這讓一路見證周純成長起來的她,心情如何能不復雜萬分!
不過這也就是她了,像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的周明德和周道頤,對於周純修爲這般快速突破,已然完全不覺得驚訝了,只覺得理所應當一樣,因爲以前驚訝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
周純對她自然也不會像對兩位長輩那麼隨意,當即一臉自謙的擺了擺手道:“駱道友言重了,周某也是一時運氣,才觸碰到了突破契機,真論天賦資質,周某遠不如道友!”
說着也是一臉正色的看着駱青霓說道:“而且以駱道友你的天賦資質,定然不會一直被這區區金丹中期境界屏障困住,想來用不了多久便能聽見駱道友突破成功的消息!”
可駱青霓只當他這是自謙安慰自己的話語,哪會當真。
這時候心緒激盪的情況下,也是忍不住看着他問道:“周道友可以說說你是怎麼突破的嗎?”
說完又急忙補充了一句道:“當然若是你感到爲難的話,就當青霓沒說過此話好了!”
“這個麼,倒也不是不能說,只是說了駱道友你也未必能學!”
周純面有尷尬之色的說道,然後將自己因爲和道侶“神魂雙修”窺見突破契機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並未說“欲劫”的事情,因爲這涉及到蘇玉真自身隱私,而且也無關主題。
但即便是如此,聽說他是靠着“神魂雙修”獲得的突破契機,駱青霓也是不禁臉色一紅,知道他爲什麼說自己沒法學了。
不說她本身還是雲英之身,沒有雙修道侶。
便是真的爲了突破境界屏障,找個金丹期修士作爲雙修道侶,也未必能夠進入“神魂雙修”這種玄妙狀態!
“原來如此,卻是青霓唐突了,還請周道友見諒!”
終究是修煉有成的金丹期修士,駱青霓很快就撫平了面色,一臉正色的向周純施了一禮道歉。
“駱道友客氣了,咱們還是說說另一件事情吧!”
周純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不在意,主動把話題轉移了。
只見他擡手一拍腰間儲物袋,直接就將那【四靈破障丹】的丹方取了出來,遞交到了駱青霓手中。
“這是……”
駱青霓剛拿起丹方看了一眼,便是滿臉驚訝的張大嘴巴看向了周純,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這個表情,一如當初周純將【玉露金霞丹】的丹方拿出來給她之時一樣。
而周純也是欣賞了一下她這難得的震驚表情後,才笑着說道:“這是周某此前參與蒼嵐宗那場盛典後的收穫,算起來也是有駱道友你的一份功勞。”
說完又爆了另外一個猛料,“而且這上面的材料,其原主人已經蒐集到了兩種主藥和多種輔藥,咱們日後只需再蒐集其中剩下部分材料,就能夠嘗試開爐煉丹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聽完他這話,駱青霓雙眼頓時又瞪大了幾分。
然後就這般瞪大眼睛看着他好一陣子後,才見其長途一口氣道:“周道友你可真是個有福之人啊!”
說着便晃了晃手中的丹方說道:“此等級別的丹方,那些沒有出現過元嬰期修士的門派家族,即使傳承數千年也難以蒐集到一份,而你卻在短短百年時間內接連拿出了兩份,並且還都自帶一些煉丹材料!”
說完更是忍不住打趣了一番周純道:“若非青霓知道周道友你的底細,明白你們家族並不以煉丹爲擅長技藝,只怕是都要忍不住懷疑你家是不是曾經出過煉丹宗師,留下過完整的宗師傳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