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也說不上自己到底是吃了虧,亦或是佔了便宜。
隕滅精金價值不菲,獲取的難度極大,委實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金屬性靈物。
但他在這一局中落了下風,又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好在洛漣漪是一位女修,修爲實力毫不遜色於他,倒也不急於爭這一時之短長。
日久天長,修行路上他總有找補回來的那一天。
......
前行不久,蕭逸塵便遠遠地看到洛詩詩的身影。
不用說,這必然又是洛漣漪的安排之一。
這一關,八成是要看自己的心性如何了。
他心中微曬,徑自朝着東鳴閣走了過去。
“蕭前輩,我家小姐有請。”
洛詩詩笑吟吟地看着蕭逸塵,行爲舉止落落大方。
“唔...”
蕭逸塵點了點頭道:“那就勞煩詩詩姑娘前面帶路。”
他也不曉得洛詩詩在這裡面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只看她這般受洛漣漪的重用,只怕也是非同小可之輩。
不過......
他估計洛漣漪也不會將過於隱秘的事情和盤托出,自己倒也不顯得丟人便是。
否則,他堂堂的一家之主,築基後期修士,豈不是被東鳴峰的小輩平白看了笑話?
嗯,洛漣漪一定不會這般不知輕重的。
蕭逸塵心裡邊想,邊跟在洛詩詩身後向前走着,對往來於此的修士漠不關心。
這時候出現在東鳴閣的築基修士,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再明白不過。
雖然他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大同小異,可依然不怎麼看得上這些牆頭草。
歸根結底,蕭逸塵是在謀算未來,而他眼前的這些築基修士,只不過爲了一些蠅頭小利罷了。
不過片刻,二人便已來到洛漣漪所在的靜室門外。
“蕭前輩還請稍待,我家小姐此時正在與人商談事宜。”
洛詩詩嫣然一笑,不卑不亢地解釋道。
“無妨。”
蕭逸塵淡然回道:“本就是蕭某唐突來訪,等候一會兒也是應該的。”
他刻意在“一會兒”上加重了語氣,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之意。
洛漣漪擺明了是在給他穿小鞋,故意在這裡晾着他。
ωωω ★тt kān ★c ○ 他若是選擇直接翻臉或是拂袖離去,並不符合他的此行來意,更會顯得他心胸狹小,無容人之量。
像這般在話中點到即止,他相信以洛漣漪的性子,必然也會點到爲止。
雙方此前只有些分歧而已,也算不上多大的矛盾,有一方稍微低頭也就順勢抹過去了。
果不其然,也就半刻左右的功夫,靜室的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靜室內走出一位築基男修,眉目間透露出掩飾不住的喜悅之色。
他輕瞥了靜室門口的蕭逸塵一眼,點頭示意後快步離開。
看他這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彷彿是有什麼大事要去辦似的。
蕭逸塵在一旁回以一笑,也不是很在意這位男修的無禮舉動,邁步徑自走進了靜室之中。
只見洛漣漪有些慵懶地斜臥在一方塌上,眼神含笑地注視着蕭逸塵。
“你就是這般待客的?”
蕭逸塵自顧自地走到一旁坐下,目光審視地看向了洛漣漪。
“怎麼?”
洛漣漪聞言輕笑一聲:“才離開東鳴閣不過月餘而已,就把自己當成客人了不成?”
二人如同老友相見,誰也不曾客套,這也讓洛漣漪感到很是意外。
蕭逸塵此前素來表現得彬彬有禮,每逢稱呼她的時候必會帶上“漣漪仙子”。
而他此時此刻的神情態度,分明是將自己擺在了平等、知交的地位。
她眼神狐疑地看了看蕭逸塵,很想知道這傢伙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我可不想再當你的下屬了。”
蕭逸塵淡然笑道:“傳揚出去,豈不是讓人小覷了我這位西青山蕭家之主?”
說到這裡,他略帶歉意地繼續說道:“倒是之前隱瞞身份,有些對不住你。”
“哦?”
洛漣漪輕點頷首,看似無心地說道:“此前便覺得你氣度不凡,不像是一介散修之輩,不成想居然還是一家之主。”
她自然不會知曉所謂的西青山蕭家。
且不說紫元宗境內如何,只是東荒地界的築基家族就不知凡幾,洛漣漪哪有心思去刻意關注這些。
“泗水郡,西華府,西青山蕭家。”
蕭逸塵淡淡地解釋道:“想來區區築基家族,也入不得漣漪的法眼。”
他像是在訴說一個簡單明瞭的事實,語氣中平淡異常。
“也許吧...”
洛漣漪的眼神若有所思地注視着蕭逸塵,輕聲道:“可有你這般俊傑的築基家族,絕不會有任何一方紫府勢力會輕視的。”
她此言不虛,可蕭逸塵一直以來都隱藏的極深,外界根本就得不到他的相關訊息。
“不生氣嗎?”
蕭逸塵忽然道:“我雖然自問無愧於心,可多少還是有負漣漪的信任。”
“你這傢伙......”
洛漣漪輕嘆一聲:“緣何要攪亂漣漪的心境?可千萬莫要獅子大開口才好。”
言罷,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蕭逸塵臉上的面部表情。
“呃...”
蕭逸塵心底暗自叫苦,面上帶有一絲爲難之色:“倒也不是要獅子大開口,只是代表西青山蕭家,與漣漪商談一下合作的事宜罷了。”
他這時被對方看穿了心思,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諸般技法,是否已經退步了太多。
“理由。”
洛漣漪神情平靜地注視着他,語聲縹緲:“我需要一個理由。”
她完全褪去了之前的神態,轉而以另一種姿態來面對眼前的蕭逸塵。
至於她的心境到底有沒有出現破綻,誰也不得而知。
“就不說我自己了吧。”
蕭逸塵斟酌片刻,慎重地言道:“涵月是我在家族中豎立下的一面旗幟,她必須要成功開闢出紫府。”
他略一停頓,繼續說道:“我此次帶了兩位家族長老同行,至少要有一位開闢出紫府方可。”
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彷彿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還有呢?”
洛漣漪神色肅然地說道:“你應該知曉,僅憑這些是無法打動我的,也很難達成你此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