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9日深夜,基地東門+12Km處,我補給車隊護送車擊斃意圖劫車的匪徒六名,抓獲兩名,其中一名押送途中傷重死亡。經審訊,此八人受雙月教會重金委託,在深夜妄圖洗劫我新城補給車隊,欲生擒我方人員或奪取我方物資。殘餘一名匪徒在審訊後已執行槍決,傷重者已火化,六具屍體就地火化,沒有收斂骨灰……”
“……前出新城西南80km勘測疑似鐵礦牀的實習探礦隊(領隊爲柳基石教授,隊員多爲研究生)遭遇匪徒跟蹤,與我護衛人員遭遇,被我護衛人員全殲。一共殲滅匪徒十八名,逃跑四名以上,我方人員爲自身安全沒有深入追查。現探礦隊已經攜帶樣品和數據安全返回。”
“1月23日夜,新城隔離牆巡邏隊在監控中發現有兩名工人在隔離牆協助外部人員進入城區。迅速出動的巡邏隊將措手不及的潛入人員和工人全部一網打盡。經審訊,三名持有通商許可證的外部人員在東南部城市酒館購買情報後決意北上新城執行盜竊作案,作案目標爲新城一般民衆。協助潛入的兩名工人則是在白天的接觸中被賄賂策反。現五人已經全部被扭送河道開發工程單位進行服刑,刑期暫定二十年……”
“1月25日晨,新城外圍農場的集約式冬小麥產區(B6區)處靠南方向通電鐵絲網上掛有一具屍體,已經電焦。從死者攜帶物品看來,應該是意圖破壞冬小麥生長地的匪徒。地上腳印表明死者還有多名同夥,現外圍農場的軍警保衛已經在嚴密監視當中,確保今年埃爾塔承包地的冬小麥順利收割。”
看來還真把我們這當錢多人傻的風水寶地了?一個個前仆後繼來吃鋼鐵花生米和吃糠挖河道?武然抱着整理好的一疊卷宗走出辦公室,背對着同事桌上堆成山的更多卷宗納悶兒。推行嚴厲的身份戶籍制度之後新區管轄範圍內犯罪行爲是減少了,但是在城外乃至傳送門軍事基地和各大連接要地的交通線上,都不斷地發生針對新區的刑事案件。乃至於整個多尼瓦屬地現在都有那麼一點點焦頭爛額。從東部聞訊而來也好,被鼓動前來的也罷,各路綠林好漢一字排開,坑蒙拐騙偷一應俱全。新區的迎戰氣氛本來就相當濃烈,參謀部估計蟄伏在希爾齊的蘭卡斯雙月教會部隊將於四月份之後開始向帝都進發。而在這之前的各類襲擾和小偷小摸,無疑可以理解成是對方的試探。儘管在幾次距離傳送門基地較進的事件發生後,空軍戰鬥機再次出動炸燬了一條在希爾齊靠港的蘭卡斯運輸艦。然而不知道是信息遲滯,還是雙月教會不想收手,類似的事件依舊在發生和發生前被阻止。不過從損失來看,永遠是蘭卡斯比較慘。不過空軍也不能出動把希爾齊的港口設施全給平了,這一場雙月教會預定內的慘敗必須在埃爾塔大陸上進行,“放進來打”才能消耗掉蘭卡
斯的有生力量。
幸好現在傳送門這一側安全區內所有的案件都能被警方及時控制,更何況後面還有部隊鎮着場子。經過兩個月的訓練,多尼瓦新軍也基本上能堪爲治安軍使用,爲多尼瓦的屬地分擔治安壓力。新區曾一度考慮限制這支新訓而且不在身邊控制部隊的武器先進程度,甚至不給發放槍械,用軍刺湊合——訓練前搞得了強盜潰兵,訓練後難道搞不了?但是考慮到這支部隊最終要納入新區和多尼瓦一同統管來對付進犯的雙月教會部隊,太過於貧弱也不能完成任務。最後武器也還是發給了相當數量的槍械——從各個單位裡蒐羅出來讓基層警員呸無可呸的國產警用左輪!其結果是令所有教官都要扶額的——騎兵們在馬上拉風地用着短齪醜的左輪,還洋溢着無比興奮的神情,把騎士的傳統和榮耀都當成馬草給吃了。
武然繼續抱着卷宗下樓梯,卻看到一位派出所的生客和他擦肩而過。西服西褲和黑框眼鏡大皮鞋,是誰呢?好像是那位牛蛙店的老闆來着……武然也沒有細想,繼續去忙他的戶籍排查工作了。
“哦,是區老闆,請坐請坐。你先坐着,我去泡茶。”
“老寧,我前腳剛走搞外勤你後腳就開始拿我當消遣了?泡個屁茶,拿你辦公室的瓶裝飲料湊合湊合吧。”區晉拉過鋼管椅,屁股一坐就開始笑罵道。
寧處長從牆角箱子裡挖出兩罐涼茶,“行啊,我也省得麻煩。”他隨即就把兩罐涼茶摁在桌上。“區老闆,先把這張表登記一下吧。”
表格上要求遞交人把遞交材料的大致情況和包括日期標記清楚。但令寧處長沒想到的是,區晉直接從西服裡變出一個文件袋,文件袋的正面赫然用別針彆着一張一模一樣的表格——已經填寫好的。
“我也懶得麻煩。我上次都說了我打印個十幾張表格我自己留着用,貴人事多都給忘了?”區晉看起來就是一個笑眯眯的牛蛙店老闆,但其實他賣飯的同時還會監視客人的言談——文件袋裡就是他整理的一週用餐動向。
“你都封口了,我就只剩下封條蓋章啦。”寧處長摸着袋口的封條笑道。封條一共要兩張,區晉的一張再貼上寧處長的一張。“我現在不能開了,不過區老闆你給說說,這周的風向比起上週來是要好還是壞?”
“也說不上好或者壞。”區晉抽了一張面紙擦着自己的西服,剛剛涼茶不注意灑了幾點。“臨戰前的風聲總是會走漏一點,最近措施又比以前嚴,有點怨言是難免的嘛。要是連怨言都沒有,那我TM才覺得奇怪呢。”
“那徵兵消息的反響如何?”在新區公開向貼出徵兵告示之前,“工頭”和“老闆”們就已經根據上級命令釣魚式地放出一些風聲,先得出反應再來徵兵也還不遲嘛。
區晉臉色瞬間暢
快了不少,“問題主要集中在待遇和訓練強度上。讓他們爲我們而戰,應該是沒什麼心理障礙的。”
“不怕被當做‘埃奸’讓後人踏上一腳永不翻身麼?”
屁,要不是多尼瓦一直致力於扶持本地利益,他們連多尼瓦都不怎麼認。區晉這麼想。“大概是隻有地域認同度,沒有國家民族認同度吧。”
“我還以爲是雙月教會剝削埃爾塔,人民一致決定起來推翻兩座大山呢。”寧處長也笑着說道。
“我說你小子樣子太傻,幸虧你爹的情面大,不然你連內務都做不成——咱們宣傳口的人還沒把埃爾塔人腦子全洗了,你先信了。嘖。”區晉幸虧沒喝涼茶,不然絕壁又噴出來。“把人從赤貧吃不飽飯到還能有兩個小錢吃幾個小籠包,人家不跟着你死心塌地就見了鬼了。”
滿打滿算的兩個步兵排——還是準備分散到炮兵部隊的,再加上數量和戰鬥力都有限的私軍,在軍力上新區和多尼瓦對付雙月可能拿出的十幾萬甚至幾十萬規模,那是非常吃力的。如果說只是對付本位面的十六世紀水準軍隊,那麼可能幾千人加上機械化的戰爭機器確實能夠取得上風。
“上面的大領導說最多隻能再抽調一個武警機動師。”區晉喝乾涼茶,話鋒一轉。“一方面是考慮到國內治安,一方面還是願意來的不夠多。上面不希望我們把攤子弄得太大。多出來的防衛壓力可能就要我們自己解決了。空軍輪訓的倒是不會少,海軍航空兵的也可能會來。”
“唉……我還以爲是無污染風水寶地呢。沒想到就要到這裡來吃炮火硝煙。”寧處長嘆息一聲。
“無污染個鬼,你在家裡吸霧霾和到這裡吸——”區晉指着剛開工的建材廠,“你覺得有區別嗎?哦,國內就沒有風聲鶴唳?”
確實前方如果大打出手,後方的治安也要成爲大問題。還在暗處窺視的匪徒們暫不多說,工人會不會亂起來也是要重點監測的要素。明裡有武然這樣的戶籍警拉網排查,暗地裡還是不能缺少區晉的華萊士牛蛙館這樣的下鉤釣魚。近來甚至在新區的酒吧裡也開始埋設了竊聽器,一切思想動態都不能漏。我們是相信埃爾塔人會爲幸福而戰的,但是免不了某些不識時務的正在和將要去挖河的小人跳出來要搞個大新聞嘛。
“行了,我是忙裡偷閒,不打屁了。你也忙着。”區晉把易拉罐丟進回收垃圾桶,拍拍屁股走人。
按照區晉和其他幾個同事的報告,很快待遇優厚,撫卹更優厚,家屬優惠同樣優厚的徵兵告示就要貼到新區的每個角落。在蘭卡斯的兵馬站穩加西亞之時,新區就一定一定要拿出真正由埃爾塔人組成,可以滾雪球地吸引埃爾塔人的強大軍隊。到那時,新區和多尼瓦就能真正立於不敗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