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一圈回來後的夏藍天依舊是氣喘吁吁,如同將她所有精力都耗完了一般。她停在那裡,雙手插着腰,嘴脣慘白,看來休息了幾天之後,她的體質似乎更弱了。
“看着我幹嘛,我會跑完的,不用擔心。”歐義辰看見夏藍天一臉不滿的朝着自己說出這句話。
歐義辰還是盯着她看,而且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她。夏藍天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翻了一個白眼後,從口裡面吐出了兩個字:“有病!”便又跑了起來。
看着她歪歪斜斜的身影,歐義辰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然後自己跑進了跑道中。很快,他就追上夏藍天了,並且與她並排跑步。
“是想看看我有沒有偷懶嗎?”耳邊又傳來夏藍天極力控制住呼吸說出的話,但還是很明顯的喘得很厲害。
“跑步的時候不要說話,也不要張口,不然的話會呼吸困難,缺氧嚴重的會導致窒息。”相對來說,歐義辰說話的語氣很輕鬆,沒有半點不適。
夏藍天像是賭氣一般加快了速度,她頭也不回的朝着前方跑去,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毅力或者說哪裡來的力氣,她竟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跑得飛快。不過,歐義辰想要追上她,依舊是小菜一碟。
歐義辰並沒有追上她,只是看着她越走越遠。他又回頭看了看原點,便跑過去了。不管夏藍天跑得多快,跑得多快,她最終都還是要回到那裡的——原點。
“兩圈了,先休息一下再跑吧。你隔了這麼多天沒有運動,突然又劇烈奔跑的話,與心靈與身體都是不好的。”歐義辰看着已經跑回原點的夏藍天說,他的眉頭緊皺着。
此時夏藍天已經累得雙手放在膝蓋裡,頭垂直低下。因爲剛剛跑得太快了,現在她只覺得呼吸困難,很想吐又吐不出來。她擡頭看了一眼歐義辰,卻說不出話,嘴脣乾得已經裂開。
歐義辰從她的嘴型裡面知道她說的是水,他皺着的眉頭更深了,他說:“不能喝水,任何運動過後,在身體還沒有平衡過來的時候,水是致命的東西。”
夏藍天又將頭低下去,即便她明白歐義辰說的話都是對的,那些基本常識她又
怎麼會不懂。但她就是覺得歐義辰在故意整她,像不讓她直接開賽車也是,將她當成是一個田徑運動員一樣訓練着也是……歐義辰就是在故意爲難她!
過了好一會兒,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完全不像剛剛還是灰濛濛的一片,就像是所有的燈光都打開了一樣,驟然白亮亮的一片,但反倒有些刺眼。
陽光逐漸逐漸的又開始籠罩着地面的每一寸地方,剛開始還是柔和的,溫暖的。還沒過多久,立馬就變成灼熱的,毒辣的……
夏藍天坐在那裡已經快有半個鍾了,歐義辰就在旁邊時而看看她,時而看看遠處。現在夏藍天的臉色已經恢復血色了,似乎也不在喘氣了。歐義辰便發話:“如果你休息夠了的話,訓練繼續!”
夏藍天望了一眼外面,光是看着都覺得今天的太陽很猛烈,她眯起眼睛,不回答,也不起身,繼續坐在那個可以遮風擋雨,也亦可遮擋陽光的涼亭了。她像是在表示抗議一般一動不動。
歐義辰望了一眼她,有些動氣的喊着:“夏藍天,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但是夏藍天還是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那裡,絲毫沒有動靜。歐義辰又提高了聲調,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喂,夏藍天,隊長叫你過來訓練,你這是在違抗命令嗎?”
夏藍天還是坐在那裡,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在歐義辰氣勢洶洶的走到她面前,他的手就差十釐米就碰到夏藍天了,正當他想一把將她從凳子上拽起來的時候。夏藍天自己站起來了。
“不用勞煩了,我自己走,接着訓練。”夏藍天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後,便徑直朝着前方走去了。
歐義辰剛想身出去的手只好縮了回去,他聳了聳肩,也跟了上去。從前他總認爲夏藍天是一個既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姑娘,但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覺得夏藍天是個既倔強又情緒多變的人。
但是很顯然,無論是長髮飄飄的夏藍天,還是利落短髮的夏藍天,毫無疑問,都擊中了他的心。
就這樣,這條跑道上,每天都會出現兩個身影。一高一低,一前一後。知了還沒有開始吵鬧,他們卻吵了起來。每
天都能聽見他們的聲音,也能看到他們兩個吵得面紅耳赤的臉龐。
兩個月過去了,夏藍天足足跑了兩個月。至始至終,別說是開賽車了,連摸都沒有摸過,甚至連賽車的影子都沒見過。
這一天,她望着那條綿長的跑道,心裡越想越氣憤,她想着自己明明是當賽車手的,偏偏每天都要被當做運動員一樣訓練這訓練那。一天兩天就算了,可已經兩個月了!她揪着自己的頭髮,簡直難以置信。
現在她的頭髮已經長到脖子那裡了,她此時此刻才發現,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了。而這兩個月,她到底幹了什麼?
從身上傳來的汗味兒讓她覺得反胃,她定眼望去,一個人的身影便直直的映入她的眼簾。歐義辰正在悠閒從另一邊跑過來,雖然是一身的運動裝,但也散發出一種貴族的氣息。夏藍天再低頭看看自己,就連鞋子都灰頭土臉的!
正在慢跑的歐義辰發現不遠處的夏藍天正在盯着自己,他覺得有些奇怪。今天一個早上他都覺得夏藍天有些不對勁兒,現在越發覺得自己的直覺是對的。不然夏藍天怎麼會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個苦大仇深的敵人一般。
還未等歐義辰走近,夏藍天自己就噌的一下站起來,歐義辰便停下了腳步,也看着她。
“歐義辰,你到底要耍我到什麼時候?”說這句話的時候,夏藍天感覺自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就連喉嚨都因爲氣憤而上下滾動。但是她沒有喉結,這一點毋庸置疑。
“你在說什麼?”歐義辰把手插到自己的口袋裡,夏藍天盯着地上他的影子看,光得影子就如此的高大迫人,她不敢看着歐義辰的臉,怕自己的勢氣會減弱。
夏藍天說:“我加入夜流光車隊已經足足兩個月了,你卻賽車都不讓我碰一下?到底什麼意思啊?”
歐義辰看着她那理直氣壯的樣子,因爲生氣而漲紅的臉龐,他忽然覺得很好笑。他勾起嘴脣說:“就是啊,那你就退出好了。反正當初也是你求着要加入的,我也是反對的。”
夏藍天正在氣頭上,開口便說:“這就是你的最終目的吧,退出就退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