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還沒到”，“白小升得排最末”，“白小升必定是最後一個”！
林鈺就在這種亢奮之中，堅持了四五十分鐘，站的腿都酸了。
然後，在最後一刻，他傻眼了。
白小升這個混蛋，居然去接鴻鵠大事務官，居然跟鴻鵠大事務官一起來的！
不講規矩，不按套路。
任你百般謹慎，他總讓你算計落空！
林鈺恨得不行，悔的不行。
爲什麼自己沒想到哇！
今晨鄭鴻鵠回臨深，那就去接車啊，路上給材料，不就是第一個嗎！
林鈺想抽自己。
他光給鄭鴻鵠大事務官打電話，詢問鴻鵠大事務官到公司的時間，相信在場的事務官裡，也有很多人打過電話，同樣詢問過。
不然，大家不可能如此整齊，跑來排隊。
單靠着過往衆人，口口相傳的散播速度，還達不到這種效果。
可是，他們都錯了！
白小升問的是，鴻鵠大事務官到臨深的時間。
“狡詐如斯！”
林鈺看着走來的白小升，胸悶氣短。
鄭鴻鵠跟白小升說笑中，走向辦公室。
倆人身後，跟着鄭鴻鵠另一位助理。還有林薇薇、雷迎。
再後面，跟着六人！
李丘山、樊思慧、吳佟等人！
其實，林鈺只猜對了一半。
白小升確實打聽的是鄭鴻鵠到臨深的時間，不過，鄭鴻鵠卻沒有讓白小升去車站接。而是他到了總部附近，特意給白小升打的電話，跟白小升碰頭纔過來的。
爲此，鄭鴻鵠還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鄭鴻鵠對白小升，顯然超過對待其他人。
當然，這些不足爲外人道。
林鈺他們也不會想到，鄭鴻鵠身爲裁判，居然“不公”。
“看來，大家都很積極啊，這很好。”白小升眼看那邊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不禁啞然失笑。
林薇薇、雷迎相視一笑。
此前他們還覺得，白小升無比熱衷去接鴻鵠大事務官，有些過了。
但是現在看來，想搶佔先機，就得如此！
那邊，排在第一的，是林鈺事務官。
但又如何！
就算來的再早，排的再靠前，也不及他們！
“行了，你就別感慨了，你這語氣啊，我覺得跟大事務官沒什麼差別了。”鄭鴻鵠壓低聲音，道了一聲。
而後，鄭鴻鵠端起架子，收斂笑容。
跟白小升這麼說笑，衆目睽睽之下，似有不妥啊。
會讓大家質疑其公正性……
鄭鴻鵠一走近，那邊的一衆事務官，紛紛熱情打招呼。
“鴻鵠大事務官！”
“鴻鵠大事務官，早！”
鄭鴻鵠面帶微笑跟衆人點頭，說道，“早，大家早！”
林鈺跟鄭鴻鵠打完招呼，似笑非笑，凝視白小升，“白事務官，居然跑去迎接大事務官，你倒是有心了！”
白小升笑容滿面，“林事務官一早在門口等，排在第一個，這心思也沒少花。等了好半天吧。”
林鈺眼色難看。
白小升笑道，“要不然……”
林鈺眉梢一挑，以爲白小升要說，“要不然，您先？”
嗯，他上次就這麼做的。
以至於，讓白小升搶走先機！
這一次，白小升要這麼說的話，他林鈺絕不假意推辭，一定答應！
林鈺無比期待白小升繼續說。
“要不然，你在多等一小會兒。我那邊，儘快。”白小升無比真誠。
林鈺，“……”
跟白小升說着話，林鈺忍不住看向李丘山那些人。
雖未見過面，但林鈺也看過他們的照片。
那些人，臉色皆透着一抹凝重，似乎還有些沉悶。
“是因爲證據原件被騙走嗎？”林鈺暗道。
林鈺在看李丘山等人，白小升在看他，白小升的臉上笑容漸漸收斂。
“林鈺事務官，你知道嗎，昨天竟有人冒充我，把這些人手裡的證據原件給騙走了！”
白小升聲音有幾分清冷。
“是嗎！這麼不謹慎！”林鈺一臉訝然。
白小升凝視他的眼睛，林鈺也平靜看着他。
“不管是誰，拿走那些證據，必然是今天用！”白小升緩緩道，“不過我希望公平競爭，我不希望他用！”
“林鈺事務官，怎麼看！”說完，白小升很認真詢問。
“我表示同情。”林鈺淡淡道。
等他提交物證之後，白小升必然也就清楚了，是他林鈺的人搞的鬼。
到時候，雙方怕是要撕破臉！
不過，從爭這候選大事務官起，雙方不就是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嗎！
對峙是短暫的！
林鈺暗道。
因爲不久之後，我便是候選大事務官，假以時日，就是正式大事務官，而你，是我的下屬！
林鈺看着白小升。
等我到了大事務官。
我會證明，我才適合那個崗位！
我會拿出大事務官應有的氣度，摒棄前嫌！
我會給你機會，讓你也衝擊那個崗位，就算是我今日對你的，小小補償！
白小升凝視林鈺的雙眼，忽然笑了，“謝謝你的同情。”
倆人這番對話，短促而且隱秘。
鄭鴻鵠跟衆人打過招呼，直接推門進自己辦公室，進去前，和顏悅色，跟白小升道，“白事務官，你是第一個在今日到我這兒報道的，隨我進來吧。”
“還有，帶上你的人證！”
說罷，鄭鴻鵠進了辦公室。
白小升衝林鈺等人一笑，帶上林薇薇、雷迎，招呼李丘山等人相繼進了鄭鴻鵠的辦公室。
不多時，鄭鴻鵠助理於常推門而出，衝着門口衆人一笑，擠過人羣而去。
約莫十分鐘，於常回來了。
在他身後，跟着陸知心、趙北青。
那倆人表情都有幾分難看。
白小升那日在張家一鬧，他們就知道要壞。
此次得到總部召集，他們這心裡也是無比焦慮。
這三人匆匆進了鄭鴻鵠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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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亦是引發無數議論，但真正知情的少之又少，多是胡亂猜測。
畢竟，事關一位省域產業負責人，一位事務官，事務部這邊的態度是低調處理，特別是在沒有確鑿證據出爐前，儘可能保密。
當然，這些人有些是知道實情的，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會實說，而是滿嘴跑火車亂說。
“這是雙方要對峙嗎！”林鈺心道緊，不過又暗道，“陸知心、趙北青，這倆人都是人精，勢必要求看物證，口說無憑，他們不可能就那麼認了！”
“而物證，在我這兒！”
林鈺信心再度爆燃。
正想着，忽然聽到有人喊道——
“沈老來了！”
排隊衆人，立即如沸水一般，躁動起來。
林鈺訝然看過去，果然看沈培生面帶溫和笑容，帶着助理走來。
老師怎麼來了？
林鈺驚愕。
此前，老師不說要避嫌嗎！
“夏老也來了！”
人羣沸點，忽然炸裂。
林鈺駭然扭頭。
另一側，夏侯啓，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