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爲錢可是做夢都沒想到，他那番拆臺的話，被趕來的庫珀聽得一字不落。
方纔，庫珀就是留意到馬爲錢跟崔辰博士湊在一起，覺得卡羅琳是故意拖住自己，讓手下人好行事，他這才撇下旁人匆匆趕過來，正趕上聽到了馬爲錢的那些話，自然又驚又怒。
商業競爭就是競爭，你出價我出價，人家崔博士憑各自出價高低，自然會決定跟誰合作！
哪有當面來揭別人短，挖黑.料的！
這叫下作，無恥！毫無底線！
真挖起黑.料，安佈雷也好不到哪兒去，更讓人唾棄！
庫珀這心裡本就對卡羅琳到來深深懷着戒備，對跟崔辰合作又志在必得，畢竟這可是他執掌家族核心生意的第一步，這件事不但要辦成，還要辦的漂亮，如此方能在家族之中立下聲威，才能讓他那未來家主的位子坐的更穩！
除此之外，庫珀包括他的家族，始終從心底對卡羅琳持有敵意。
畢竟，是那個女人還有她背後的家族，讓他們利益極大受損。
若不是雙方目前差距不小，又沒有合適契機，他們早就出手反擊了。
不過目前，忍的也差不多了。
如此新仇舊怨，再加上對與崔辰合作的迫切，讓庫珀氣場奪人。
“原來是庫、庫珀先生啊。”馬爲錢眼見庫珀，頓時心中一慌，尷尬中強顏歡笑。
庫珀大步而來，怒視他一眼，當着崔辰的面卻又剋制幾分，沒有一巴掌扇過去，只是厲聲道，“你剛纔，跟崔辰博士說什麼？”
“沒、沒什麼？”馬爲錢忙嘻哈笑道，想把剛纔不.當.舉.動，遮掩過去。
馬爲錢看來，就算庫珀聽見了，當着這麼多尊貴賓客，還能跟他一個小人物糾纏？
庫珀先狠狠瞥了馬爲錢一眼，沒理他，而是換了一個臉色，跟崔辰博士客氣禮貌又不失熱情點頭打招呼。
“崔辰先生，你好，咱們是見過面的，我是克拉KE集團的庫珀。”庫珀笑着伸過手。
“你好，庫珀先生。”崔辰不動聲色跟庫珀握了握手。
庫珀這才發現白小升居然也在，頓時目光驚奇。
“朋友。”崔辰指指白小升跟自己。
這姓白的華夏人，居然跟崔辰博士是朋友？
庫珀心中着實吃驚，不過轉念又是一喜。
在他看來，白小升是白月風的朋友，白月風可算是他的朋友。有這層關係，他此行把握就更大了。
馬爲錢眼見崔辰笑着跟庫珀說他與白小升都成了朋友，這氣氛和諧的，簡直就像是下一秒就要簽約一樣，頓時心中有些急。
白小升看到馬爲錢的反應，自然不會去跟他解釋什麼，微笑之間，還有點小小的壞心思萌生。
“剛纔我們聊得挺好的，只是馬爲錢先生的話，讓人覺得庫珀先生你家的企業有點……”白小升聳了聳肩，沒往下說。
白小升這就有點挑事兒的意思。
對於馬爲錢這樣的人，像蒼蠅一樣，趕也趕不走，就在身邊耳邊聒噪，白小升也有點厭煩。
索性，趕人這種活就交給庫珀好了，藉着庫珀的手趕走他也就是了。
庫珀原想着先跟崔辰套套近乎，聽白小升說這話，見崔辰的臉色也似乎變得有幾分難看。
庫珀又想到剛剛馬爲錢挖自己家.族企業的黑.料，這火氣便騰的升騰起來。
庫珀當即轉身，拉着臉面，看向馬爲錢。
後者也不由自主看向他，不過氣勢上明顯要弱的多的多，有點瑟縮之態。
“馬先生，你剛纔跟崔博士說什麼！”庫珀笑問道。
那笑容看着有點微獰，讓人不寒而慄。
“都是一些舊聞，媒體上的，也沒什麼新鮮的。”馬爲錢強做鎮定，笑道。
面對庫珀，馬爲錢確實有幾分怯意，不過眼看他跟白小升、崔辰談的歡，馬爲錢這心裡就升起濃濃不甘。
馬爲錢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說給崔辰聽的——
他沒有說錯，講的都是有據可考的新聞，克拉KE集團就是出過不止一樁醜.聞，還都是崔辰深惡痛疾那類！
眼看馬爲錢居然當着自己的面，還敢動這種小心思，庫珀真是又驚又怒，最後氣的笑起，“那不知身爲安佈雷高級銷售經理的馬爲錢先生，對你們自家的舊聞了解多少，怎麼不給崔辰博士說來聽聽！”
庫珀故作大聲糾正自己的話，道，“哦，真不好意思，那不叫舊聞，因爲上個月你們那裡還出現一個熱門，一個批次的昂貴藥物出了問題，明明自檢出來，居然敢刻意隱瞞，賣到其他地區，真有你們的！”
期間，庫珀留意了崔辰一眼。
崔辰眉頭緊鎖，臉色不好看，跟旁邊的堂妹崔雪雪嘀咕一番。
那位崔雪雪小姐握着自己手機，在上面記錄什麼。
他們一定是在記錄，做評估！
庫珀暗喜。
一家公司是否是合適的合作對象，必然會考慮諸多因素。
要是能靠挖黑.料而不是拼金錢，就能讓主要競爭對手倒下，那庫珀覺得自己很樂意這麼幹。
“庫珀先生，你可不要亂說，沒那麼嚴重……”馬爲錢反駁庫珀，但是明顯底氣不足。
旁邊，已經遠遠聚攏起一批人，他們早就被馬爲錢、庫珀的話內容吸引，指指點點，正議論紛紛。
“我亂說了嗎，還有這對你們而言，都不算嚴重？”庫珀冷笑連連。
庫珀現在感覺，原來如此打擊對手這麼爽！
不就是爆黑料嘛，安佈雷那可比自家企業多得多！
“你如果認爲這不算什麼，那我再說幾件你聽聽！”庫珀索性不再客氣。
反正，是馬爲錢開的頭！
就算鬧翻了，我也佔理啊！
庫珀心有底氣，又隨口點出幾樁事，都是關於安佈雷的，雖然都見過報端，卻讓他三兩句話“點播”下，一些令人遐想的方向，着實讓旁人嘖嘖稱歎。
白小升他們也是聽得有趣。
崔辰、崔雪雪埋頭交流，似乎對跟安佈雷合作評分，再度降低。
馬爲錢眼見這一幕，又見旁人指指點點，想着自己非但很可能失去這個合作機會，更會因自己口無遮攔引發要命的麻煩。他也有些怕了。
馬爲錢幾番想中止庫珀繼續說下去都無果，這心裡也變得煩躁瘋狂起來。
“庫珀先生，要說你們的企業黑料也不少，別以爲我就不知道！”馬爲錢有點狗急跳牆，不管不顧跟庫珀對噴起來，“你說，我也說！”
這倆人脣槍舌劍之下，周圍看熱鬧人越來越多，更遠處的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白小升看得悠哉。
沒想到隨口“挑撥”一句，居然還能聽聞如此多的內幕，真不虛此行了，這二位狗咬狗卻也有趣的很。
看崔辰皺眉的反應，似乎對兩家公司都覺得極不滿意。
如此一來，崔辰心中天平應該向自家——飛昇生物科技製藥傾斜更多。
白小升雖非盯上崔辰的研究成果，但也不想讓虎狼企業拿去牟利。
看着越說越激動的庫珀、馬爲錢，白小升心生感慨，這些傢伙黑.料真多！
跟他們一比，自家企業那簡直算是一等一良心企業！
若崔辰那般剛正之人，最終選擇飛昇生物科技製藥，白小升覺得其實很大程度上，是應了那句話——
全靠同行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