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宋長空語氣威嚴，透着不容置疑，似乎這件事不容白小升有異議，就要給他。
白小升眉梢一挑，雖然這電話正和他的心意，不過鑑於宋長空這語氣態度……
“宋總，這件事，你去找陳總吧，我不會去的！”白小升當場拒絕。
陳長頃就坐在宋長空身邊，宋長空開的是外放。
一聽白小升這麼說話，陳長頃臉色頓時一變，他就擔心白小升拒絕。結果怕什麼來什麼，白小升拒絕了！
“白總，這是公司的工作安排，你身爲副總，怎麼能拒絕！”宋長空還在強硬。
“我拒絕的不對嗎？”白小升輕笑一聲，反問道，“宋總，當初是不是你分配的工作，我管羅恩團隊的招聘事宜，陳長頃陳總負責與科裡森公司合作的一切事務，我沒說錯吧？我只不過不想僭越，不然，你讓我跟陳總怎麼相處，破壞我們同僚之間的和諧友愛嘛！”
宋長空啞口無言。
白小升真他媽牙尖嘴利，而且還佔理，當初，確實是自己多了那麼一句嘴。就那麼一點疏忽，結果讓白小升給揪住了小辮子！
至於什麼僭越，什麼破壞關係……扯淡！
雙方眼下，都快兵戎相見了！
還有什麼友好可談！
陳長頃一臉焦急，忍不住跟宋長空使眼色。
宋長空滿心煩躁，還不能表現出來，當即放低聲音，緩聲相勸，“這個，咳，是這樣的……科裡森那邊點名找你，只是簽約，頂多釐清些細節，你就多分擔一點，陳總那邊我會說，沒問題的。”
“科裡森上趕着找我們談合作，還挑三揀四，容得他們選跟誰談？！”白小升冷哼一聲，“再說了，您覺着不是問題，陳總未必也這麼覺得，這事兒，我看還是不行！”
怎麼說都不行？！
陳長頃在宋長空身邊，聽着也有點急火攻心了。
局是做好了，可是人家死活不進來，你能怎麼辦！
“這麼說吧，白總，你只要去，陳總那邊我搞定，還有什麼要求，你直接說！”宋長空也是煩了，單刀直入地問。
白小升，笑了。
墨跡了半天，就等這句話呢！
就算這件事，對他而言有天大的好處，他也得再刮下宋長空、陳長頃一層皮！誰叫，大家現在是“敵對”呢！
改我的“意見辯訴”，陰我？我白小升是好欺負的？我得一點點跟你們收利息！
白小升目光幽冷。
“那我便不客氣了，宋總，我有兩個小小的要求，要跟你說。”
呵，還真敢提，有倆要求！
宋長空心裡窩火，咬牙切齒，恨不得掛了電話。
陳長頃在旁邊，緊着使眼色，讓他答應。
只要白小升同意，那就行了，等他進了局，再說別的！
“行，你說吧。”宋長空認了。
白小升這才悠悠道，“第一，我代表公司跟科裡森談判，中間不能有別人指手畫腳，全部我說了算。”
宋長空看了眼陳長頃，陳長頃點頭。
還以爲白小升要什麼要求，就這個？答應！
“可以，我同意！”宋長空道。
“第二，與科裡森的合作談妥之後，我想在公司實施一項改革措施，普惠員工層，不會對任何經理級以上的領導層產生影響。”白小升道。
只在員工層實施？
“可以！”宋長空痛快答應了。
到時候，如果這項改革對自己稍有不利，大不了中斷，反正他現在答應白小升的，只是許個“開始”。
“那行，我同意了，明天我跟科裡森的威廉去談。”白小升笑道。
他提出倆要求，第一個就是廢的，讓緊張的老宋放鬆警惕。他真正要提的，是第二個！
既然宋長空全答應了，白小升自然不堅持了。
隨後他又跟宋長空，閒聊兩句，這才掛斷電話。
羅恩一邊小口喝着酒，一邊好奇地看着他。
“科裡森又要跟你們談判？”羅恩皺眉，有些擔心道，“會不會因爲我們，讓凱文那邊起了什麼變故，你要小心，他們可不好對付！”
白小升一笑，“放心啦，他們不過是送分的！”
羅恩一怔，他聽不懂“送分”是個什麼意思。
也許，是一句俚語吧。
羅恩聳了聳肩，倒也沒往心裡去。
……
中京傳媒，總經理辦公室。
宋長空看了眼自己的手機，皺着眉頭，罵了句，“這是個難對付的傢伙！”
“要對付這個白小升，靠那個什麼威廉，靠譜嗎？”宋長空收了手機，不免擔心地問陳長頃。
“誰說是威廉跟他談？”陳長頃意味深長的一笑，還賣了個關子，“宋總，你我這就算完成任務了，至於其他的，等明天看好戲吧！”
希望是一出好戲，別是一場鬧劇。宋長空心中默唸道。
不是他信心不足，是白小升這個人，真不能以常理而論……
……
白小升跟羅恩吃罷喝罷，倆人溜達着往回走，權當是消食。
一路上，羅恩很認真地跟白小升在聊，他團隊的前景問題。
“你給我們的錢，剩下四百多萬人民幣，我想，我們就在中國國內，重開一家商業顧問公司，一切從頭開始！我們會憑藉我們積累的聲望還有數據庫，先做起來，再做大做強。你就是我們的老闆，你任何時候有需要，我們都是你忠誠的員工。”羅恩道。
“這個想法好！”白小升很支持。
他想了想，又道，“但是你們不能在中京，這裡是陳九錚的地盤，他人脈廣闊，難保不在一些事情上刁難你們……這樣吧。你們找一個一線大城市，具體哪裡，先考察一下！”
“也好。”羅恩點點頭。
這件事，就算定了。
具體怎麼做，羅恩懂，白小升也懶得插手。
倆人又聊了些其他的，這才各自離去。
白小升打車回了自己的住處，躺牀上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兒，也感慨良多。
那個凱文，給他的印象深刻。
一個頗有心計的老外，一個十足的中國通！
竟然給自己設了個局，還很陰險地劫持羅恩，讓他在後面聽，試圖挑撥分化。
“真有你的！”白小升也忍不住感慨。
明天，科裡森的人要跟他談，系統給定了如此高的分數。
凱文這麼厲害的傢伙，會只派那個威廉來談嗎？
白小升忽然有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