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多虧陳九錚先生的建議！白小升，我看他這回也得束手無策！”宋長空手捧茶杯，笑逐顏開。
這個白小升，自打來中京傳媒的那一天起，就沒讓他舒坦過。
時至今日，差不多快有三個月了，可在宋長空眼裡，白小升好像都來了好久的樣子。
度日如年，說的就是這種狀態！
眼下，這個眼中釘、肉中刺終於吃癟了！
宋長空微笑之間，目光帶着一絲凌厲。
只要這一次，把白小升給壓住了，就讓他成五指山下的猴子，別想再翻身！
宋長空這兩天設身處地，把自己置於白小升那個位置，去設想過，結果，完全沒有什麼良策！
這個局好啊。
進去了，就別想出來了！
“束手無策是肯定的，您猜白小升，最終會走哪一條路，強硬還是跟妥協！這一次，他又能堅持多久才做決定？！”陳長頃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森然笑道。
他比宋長空更舒心。
這個白小升，長久以來，就是他心頭裡的一塊陰霾，眼瞅着，現在要撥開雲霧見天明，他怎麼能不開心。
“這小子服過軟？哼，我倒希望他跟我們硬氣到底，不過我覺得他會‘有選擇的強硬’！”宋長空冷哼一聲，笑道。
陳長頃點點頭。
宋長空這個判斷，跟他近乎一致。
以他對白小升的理解，八成是會這樣的。
“下一階段已經準備好，不管他怎麼棄車保帥，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們會讓他一步步喪失一切！”
陳長頃冷哼一聲。
宋長空無聲冷笑。
……
一連兩日，白小升躲在自己辦公室裡，名義上是處理事務。
高大志、林薇薇，還有兩大部門的人都眼巴巴盼着，白小升白總一如往昔，或是霸氣無比，或是劍走偏鋒，把這些麻煩砍瓜切菜一般，盡數消滅。
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白小升是在處理這些麻煩。但是十幾樁麻煩事，在他的安排下，該向公司說明說明，該向公司申訴申訴，走的都是很尋常又正規的途徑。
這樣說明、申訴，那些部門一個“拖”字訣就擋下了。
白小升兩天了，似乎也無計可施……
他不但在這些麻煩上，沒有什麼有效的行動。眼下，連巡視都沒了，偶爾露面，衆人見到的白小升也是一臉疲態，神色有些憔悴，連頭髮都有些油膩凌亂。
這些，傳到了宋長空、陳長頃耳中，他們自然也是無比快意。
還有一人也正眉飛色舞，恨不得奔走歡呼，那就是林北辰。
這位掛着總監名，卻沒有總監權力，只能跟在遊戲部混日子的林北辰總監。眼下，如同見到了希望一樣，整天樂開了花。
他四下奔走，在公司各個角落裡，散佈“小道消息”。
眼下，全公司都在熱議此事，一多半內幕，都是他傳的。
當然，宋長空、陳長頃不可能真跟他說什麼，很多都是林總監自己杜撰、腦補的……
不過因爲林北辰跟在陳長頃身邊，近水樓臺，大家也信他的內幕……
林北辰終於在這事兒上，找到被衆人熱切期待，簇擁的那些感覺了，於是更加賣力……
兩天後的一箇中午。
白小升在辦公室中，手捧着茶杯，慢悠悠喝着茶。
林薇薇小心翼翼敲門進入，提着食盒給他送飯。
眼看白小升憔悴，她也有些心疼。
外面瘋傳白小升要倒黴了，連累兩個部門跟着倒黴。冷嘲熱諷、幸災樂禍的聲音，不絕於耳，林薇薇從憤怒到無計可施的麻木，眼下，唯有照顧好白小升。
目前，兩個部門許多工作都停滯了，人心惶惶。
“小升哥，今天我拿了你愛吃的烤鴨、煎蛋，還有提子蛋糕，你多吃點！”林薇薇強笑道。
這兩天，白小升神色憔悴，連飯都吃的少了。
“不用了，我不餓，早上飯還沒有消化呢，你拿走吧。”白小升故作輕鬆，朝她一笑。
林薇薇看着他那疲憊中還帶着溫暖的笑容，只覺得心酸。
“我放下了，你一定要吃，事情總會解決的！”林薇薇堅持道。
白小升看着她，溫暖一笑。
自己這兩天沒出門，全靠林薇薇處理整個部門雜七雜八的事務，小姑娘一聲不吭在堅持，也憔悴了許多。
林薇薇放下食盒，靜靜地退出去。
她自己都顧不得吃飯，拿麪包湊合，一刻不停忙着處理事務，就爲了白小升能多休息一下。
“薇薇是個好同志啊。”白小升打個呵欠，感慨道。
他看了眼食盒，嗅着香氣，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最終卻忍下了，走到門口把門反鎖，這才走回座位，拿出鑰匙，打開自己的抽屜。
白總的抽屜裡，沒有裝什麼機密文件，有的只是餅乾、罐頭。
白小升一面看着食盒，聞着香味，一面狠狠地往嘴裡塞餅乾，還忍不住苦笑道，“做戲做足啊，不能吃不能吃，得讓他們看到我已經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媽的，烤鴨，好香啊，一會兒悄悄吃兩口，就兩口！”
白小升有點哀怨。
林薇薇對自己太好了，拿這麼多好吃的，豈料，對自己簡直煎熬。
他這兩天都沒洗頭髮，在家裡下了個遊戲，每天玩到半夜。
爲的，自然是造成這副憔悴的模樣。
“宋長空、陳長頃，一個個的人精，我要是當天就找他們，肯定會被懷疑！”白小升吃罷餅乾，悉心漱了漱口。
“不過現在，差不多了！”白小升露出一個笑容，“功夫做到家了，是時候該去談一談了！我這位一貫霸道的副總，該首度在大家面前，展現低頭的姿態了！”
其實，這兩天也不盡是壞事，還有意外之喜。
因爲宋長空、陳長頃的刁難，白小升處理那些大麻煩事，竟然獲得了不少分數，足足有五分之多。
眼下，他是副總經理級八十分，距離總經理級還有二十分。
“感謝你們的幫忙，那就請你們再幫一個忙好了，讓我快速升級！”
白小升自言自語之後，拉開辦公室的門，神情嚴肅，整了整衣服，在衆人無聲的注視下，直奔電梯間，要去宋長空的辦公室。
林薇薇再度來到白小升的辦公室，看到食盒幾乎未動，忍不住難過。
“這次，他又幾乎沒動，這麼下去，怎麼是好……”
白總，茶飯不思。
整個部門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