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季明陽不否認的態度，蘇姝市長止不住震驚。
季明陽他們，竟然能趕到今天彙報。
這工作是怎麼做的，這麼快！
季明陽看蘇姝，也忍不住冷哼一聲，“你們也提前了？真有你的啊，蘇姝！計劃對你來說，永遠只是最後時限，你永遠都在趕超。跟你做對手，真是一點也不能鬆懈！”
其實，他有想過明天來，不過安全起見，還是提早一天。
就這，雙方還是同時而至！
白小升不免看了季明陽一眼，怪不得此前，季市說今天來更穩妥。
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
“還說我，季明陽，你們怎麼回事！爲什麼你們會今天來！啊，我知道了，你是知道我們彙報時間是明天，所以，提前我們一天，我真是服了你啊，卑鄙。跟你做對手，真是一點也不能鬆懈！”
最後這一句話，聽着真耳熟。
白小升忍不住想笑。
“蘇姝，你說你好歹是一位市長，說話要謹慎，這還當着人呢，什麼叫卑鄙！”
“季明陽，你少來，你不卑鄙，你壓着線，提早我們一天來。”
“怎麼，這兩天只能你們廊北市來彙報送審，就不許我們中京嗎，你也太霸道了！”
“我就這麼霸道，怎麼樣，你是這一天兩天才知道的！”
這兩位市長你來我往，脣槍舌劍。
白小升站旁邊，一陣的無語。
他看了眼張萌，這位市長大秘，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神色巋然不變，一如老僧入定！
這得經歷過多少類似的情況，方能磨礪出來啊！
白小升暗歎。
隨即，他看到了一旁的穆北辰。後者神色恬淡，不見波瀾。不過白小升依舊從他的眼神之中，讀出那一絲無奈的意味。
白小升看過去的時候，穆北辰也看過來，眼神之中，無奈僅僅是一瞬間，隨後充盈着侵襲性。
“白總，這次跟季市長來申報，看來是信心十足啊。”穆北辰微笑，對白小升道。
“哪啊，我們一階段纔剛通過，這第二階段，我也是被趕鴨子上架，硬着頭皮過來的罷了。跟你們這種準備充分的比，還有莫大地差距啊。”白小升一臉謙虛、誠懇，對穆北辰道。
白小升又在忽悠人了，不過，對付蘇姝市長那邊的人，讓其麻痹，也是戰術之一。
張萌在旁邊，冷眼旁觀，對白小升的做法，也認可。
穆北辰平靜一笑，沒說什麼。不過白小升從他的眼神之中，隱約看到了一絲意味——
他壓根就不相信！
難道，是我演技水準還不夠？
在這一刻，白小升情不自禁驚愕。
早知道，白小升的言語、神情的都是經過系統第三輔助微表情分析系統鍛鍊過的，不說比肩專業級高水準的演員，騙騙人應該也是夠用的。
但是這個穆北辰，好像對他有抗體一般！
就好像誰告訴過他一樣。
怎麼會一點不上當呢？！
這裡面，不是有什麼問題吧？！
白小升納悶。
不過，穆北辰上不上當，今天彙報，都是要真刀真槍的拼，拿硬實力來說話。
在這一點上，我們，絕對不會敗的！
白小升自信滿滿。
等中京所做的事情傳開，周圍的地級市，估計得驚到無語。
大膽、開拓，絕非一般人敢幹的！
也就只有季明陽，有如此的視野跟膽識！
白小升慶幸之餘，看看季市長。
他跟蘇姝市長，還在吵……
直到電梯來，直到電梯上去，這兩位還是絲毫不讓……
不過，終歸這是在省裡，兩人還是注意影響的。
電梯直達，門開之前，他們不吵了。
等門開了之後，白小升看到外面站着一個人，就是省委組織部樊部長的那位秘書，上次他們還聊了一會兒。
白小升對這個人印象不錯，屬於能官幹吏之列，談吐、視野，都不遜於陳長頃，而他僅僅是部長身邊的一個秘書。
據說，還只是普通秘書，不是大！
這讓白小升情不自禁，心裡感慨，省級機關真的是臥虎藏龍！
“季市長、蘇市長，你們，一起到的？”這位名叫王嶼的秘書，看到季明陽、蘇姝同行，有些訝然問道。
“在地下車庫的電梯間，我們剛巧遇到。”季明陽一笑。
“是啊，我和季市長，還就兩市之間的一些經驗，進行了充分的交流，收穫頗豐。”蘇姝溫婉一笑。
“嗯，廊北市的一些地方很值得學習。”
“哪裡哪裡，中京的發展模式，纔是可圈可點的。”
當着王嶼，兩位市長彬彬有禮。
白小升忍不住撓了撓臉，看了眼張萌。
張萌微笑之中，微微點頭，一臉聆聽教誨，獲益頗多的神態。
白小升，服了。
“兩位，剛纔樊部長還說，你們差不多可能都在這個點來，讓我在這裡迎着。讓你們兩位來了之後，可以直接去辦公室裡找他。”王嶼一笑，看了眼白小升和穆北辰，這兩位市級推選企業的總經理，他都見過，也都熟悉。
“至於這兩位，帶上你們需要的一切資料，可以先跟我到會議室等待一下，這次領導已經安排出來時間，一會兒，你們就能做彙報。”王嶼笑道。
衆人點點頭。
既然領導這麼安排了，那照做就是了。
王嶼是給白小升、穆北辰帶路的，樊部長那邊，兩位市長熟門熟路，也不需要人帶着。
衆人分作兩路，依舊去兩個方向。
這期間，白小升忍不住深深看了王嶼一眼。
旁人，哪怕是兩位市長都沒有察覺，方纔，王嶼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過一絲異樣神色。
白小升留意到了！
經微表情分析系統長期鍛鍊，他對一閃而過的神情，非常的敏感。
王嶼那一瞬間的表情……
“究竟是什麼意思呢？”白小升暗暗嘀咕。
他想描出王嶼那表情，腦子裡，卻一時想不起合適的詞彙。
正琢磨着，前面領路的王嶼忽然腳下一頓，指着前面兩間辦公室，笑了。
“兩位，上次來，你們一位是在第一會議室，一位是在第二會議室。門，你們都熟悉。我看這次，也分開坐的好！”
分開坐？
難道，還怕他們鬧矛盾？
怎麼會，這裡可是省委辦公樓！
不過，白小升、穆北辰都沒說什麼，點點頭，各自走向一間會議室。
張萌想跟上，卻被王嶼一把拽住，後者無聲搖搖頭。
張萌一怔，隨即眼眸瞪大。
王嶼的舉止，讓他一下子明白了，可是，卻偏偏不能發聲提醒！
張萌看向白小升，目光之中無比焦躁！
白小升的手，已經按在了第一會議室的門把手，他的心裡卻忽然一動。他明白王嶼那個表情是什麼意思了——
好戲將映！
“這裡面，有問題！”白小升頓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