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小升的話，林薇薇、雷迎兩人相繼點頭。
“像陳九天兄弟倆，這種千年老狐狸，必定不會讓陳長絡這樣驕狂的小輩，接觸到什麼核心的東西，但是陳長絡又屬於他們可以信賴的自家人，那勢必會有一些蠅營狗苟的聯繫，就像一絲絲蛛絲一樣，雖然纖細，但終究連着一大片蛛網。”
林薇薇蕙質蘭心，當即按着自己的理解，重述了一遍。
“我們要做的，就是從這根細絲出發，找到蛛網，然後把蛛網中央的那點事弄清楚。”林薇薇笑道，“有趣，有點諜戰的意思。”
“你這麼說，我就懂了！這是個好思路！”
雷迎大笑，“尋蹤覓跡，本來就是我天生的強項。還有，我也不需要找幫手，我當傭兵的時候，可是頂級特種兵，跟蹤、偵查、滲透、潛入、開鎖，每一項都是最強的。這區區的陳家，總不會比戰亂地帶更危險吧！”
戰場之殘酷，與和平環境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雷迎看來，這都是小意思。
“薇薇說的，對。但這，可不是什麼諜戰，社會有法度，我們有原則。就算爲了你們，我們也絕不能觸及底線！”白小升鄭重提醒，又特意看向雷迎，眼神嚴肅，“還有，你千萬不要因爲自己的強，而輕視任何人，任何事！”
“這是要吃虧的！”白小升沉聲道。
雷迎看到白小升的眼神，臉色一正，忍不住道，“是！”
他回答鏗鏘有力，如同士兵，隨後自己卻笑了。
“我的天，剛纔，你說話的語氣跟眼神，跟以前訓練我的教官一模一樣，嚇我一跳。”雷迎道，“是了！他也是那麼教導我的。戰場生存法則：永遠不要自持強大，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一直記得，但是這麼久的和平生活中，是有點忘了，這是我的錯！”
雷迎這個人，不需要叮囑太多，他意識到了，就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白小升點點頭。
“最後，我強調一句，跟你們的安全相比，沒什麼是不能放棄的！我寧可放棄陳長絡這條魚，也不希望你們出任何事！雷迎，我讓你跟薇薇去，還有一個意思，要保護她的安全！”
陳長絡此人，有着暴力傾向，不可不防。
眼見白小升如此關切自己，林薇薇甜甜一笑。
“薇薇，我也要告誡你一聲，千萬不能盲目冒進，有事兒就叫上雷迎，千萬別自己一個女孩子就行動，很危險。如果你不聽話，讓我知道了，那我以後我離開，就留你在中京傳媒當個總監，讓你安安穩穩過日子！”白小升威脅道。
林薇薇吐了吐舌頭，表示清楚。
白小升這才一笑，對兩人道，“這一次你們兩個過去，咱是甲方，他們是乙方，有要求你們就提，有不滿你們就說，只要理由說得過去，想跟他們找點麻煩，我全支持。對他們，你們千萬別客氣。他陳長絡要是敢對你們炸刺，我來對付他！”
“你們要把這次出行，當成福利！吃好，玩好！至於能不能有收穫，真的無所謂！”
“反正，我也只是臨時起意，也沒有什麼期待！”
白小升不厭其煩的，反覆跟倆人說。
這看似婆婆媽媽的舉動，卻讓林薇薇、雷迎心中暖暖的。
“放心吧，小升哥，你說的我都記下了！”林薇薇笑着端起酒杯。
“多餘的話不說了，一切盡在酒中！”雷迎也端起酒杯。
白小升笑了笑，同樣舉起酒杯。
“乾杯！”“乾杯！”“乾杯！”
三杯酒碰在一起，三人一飲而盡。
接下來，白小升三人沒有再說這件事，而是繼續聊起工作上、生活上的趣事。
包間裡，歡笑聲不斷。
這場小聚會，一直到晚上八點才散去。
喝到微醺的，居然只是白小升，雷迎沒事人一樣，林薇薇竟比他還要強一些。
白小升拒絕了兩人相送，反正這裡離他住的地方很近，步行回去，也只要三五分鐘。
在白小升的堅持下，林薇薇、雷迎也只好作罷。
離開後，白小升在晚風中，慢慢往回走。
“說起來，集訓班還有一次考覈，之後，就不一定存在了。”
“也不知道馮璃什麼時候回來，開始最終考覈。”
白小升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還有，我要不要再考一次第一呢？”
此時此刻，白小升無意間想起並唸叨着的馮璃。
眼下，正在大中華區總部，夏侯啓的辦公室裡，跟這位大中華區總裁談話。
“兩週後，我就回中京，進行我這個階段的最終考覈。不知道接下來，是誰接替我，負責第二階段？”正好說到這個話題，馮璃好奇地問道。
夏侯啓嘿嘿一笑，笑容裡有些壞。
要是換個人要問這個問題，他還真不一定告訴。
馮璃算是他半個徒弟，性情沉穩，恪守底線，絕不會向旁人吐露半個字。
所以，夏侯啓並未隱瞞，直接念出一個名字。
“是他！”
馮璃雙眸瞪大，有些吃驚。
這個人，思路可詭奇……
“沒想到吧。”夏侯啓得意洋洋道，“到時候，那些候選人有苦頭吃咯。而且，他跟我說了一些想法，我覺得很有趣啊。”
夏侯啓又稍稍透露一些。
馮璃臉色微微一變，笑道，“果然是那人的脾氣，這種事，正常人恐怕都不會想到！只是……”
她有些擔憂。
“真金不怕火煉，是真正的人才，定然能抗得過去。”夏侯啓嘟囔道。
半個小時之後，馮璃從夏侯啓辦公室裡出來，一路往回走。
想着下個階段負責考覈的事務官，馮璃止不住皺了皺眉，嘴裡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反覆地念叨。
“白小升這一次恐怕要吃個大虧，我坐視不理，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按我的原則，我不該插手此事纔對。”
“但是，他對我老師霍冬幫助匪淺，又救過千尋，按理，是我欠他的人情！”
“不過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爲一談，而且夏老告訴我，就是對我的信任！我怎麼能辜負夏老的信任！”
馮璃停住腳步，心情煩躁。
“那我，到底該不該幫一幫你呢，白小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