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軒對於肖遙的藝術成就是非常欣賞和看重的,一直都希望他能夠花費一些時間在教學上,這一次又是他門下弟子的約請,也勸說道:“擔任講座教授的話,時間是很靈活的,知道你平常工作忙,很難抽出時間來,但工作有張有弛,總有閒下來的時候,抽時間講上一堂課,哪怕一學期只有三兩堂課呢,對於美院的學生來說,這也是莫大的幸運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認真考慮一下一丁的提議,把自己的畢生所學傳授出去,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我覺得你應該體驗一下,說不定你會喜歡上這份工作。”
“如果一學期只有三兩堂課的話,我也覺得你可以接受這份工作。你在商業上的成就已經足夠高了,偶爾花費一點時間在教學上,正好可以調解一下大腦。”程妺非常希望肖遙能夠接受這個聘請。
這段時間,她經常向肖遙請教繪畫上的問題,肖遙的很多觀點都讓她耳目一新,肖遙在藝術上的成就和研究,讓她萬分的崇拜。
肖遙的這些藝術理念,如果只講給她一個人聽,她覺得是一種莫大的浪費,她始終認爲肖遙應該是整個世界的,他的先進藝術理論,應該讓全世界都知道。
如果肖遙成爲美院的教授,把他的這些先進藝術理念傳播出去,肖遙現有的名氣一定還會更進一步,以後成爲名傳千古的大藝術家,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作爲肖遙的女朋友,她自然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越成功越好。
“以卞院長的資歷,擔任漢州美院的院長職務絕對是綽綽有餘的,我肯定幫不上什麼忙,卞院長這樣說,太過高擡我了。”
卞一丁以爲肖遙最終還是要拒絕,心中很遺憾,沒想到肖遙話頭一轉,說道:“但我覺得林老說的很有道理,抽出時間來講幾堂課,勞逸結合,把我對於美學的感觸傳播出去,我想這種體會應該會很不錯。既然卞院長給我這麼寬鬆的條件,不限定教學時間,那我就厚顏答應了。”
一旦做出了決定,肖遙也就不再糾結了,答應的很乾脆。
“這可真是太好了!”卞一丁大喜過望,“肖教授請放心,教學時間你可以自己掌握,我們不做任何限定和要求。以後你就是我們學院最年輕的教授了,如果你創作出新的作品,能夠拿到學院裡展示幾天,那就更好了。”
到底是做院長的,哪怕是在心情極度高興的情況下,仍然忘不了進一步爭取利益。
肖遙無所謂的說道:“作品創作出來就是要讓大家欣賞的,能夠拿到學院公開展覽,這也是我的榮幸。”
“就這麼說定了,聘書我已經準備好了,肖教授你收好。”爲了讓這件事情落實下來,萬無一失,卞一丁馬上拿出聘書,雙手遞交到肖遙的手中。
看到肖遙把聘書收好,卞一丁滿臉笑容的說道:“馬上就要放寒假了,而且接下來學院的重點事情是準備百年校慶,聘請肖教授的正式儀式,年前恐怕是沒有時間舉辦了,只能放到年後進行,這一點,還要請肖教授諒解。”
“接下來的時間,百年校慶是學校工作的核心,作爲校友,我也應該出一份力,肯定不能拖後腿。至於有沒有聘任儀式,一點都不重要,如果能夠取消的話,我反而更高興。”肖遙實話實說。
“聘任儀式肯定要有的,否則的話,就是對肖教授極大的不尊重了。等下學期一開學,馬上就會安排。”肖遙可以這麼說,但卞一丁卻不能這麼辦,臉面比什麼都重要,對於藝術家來說尤其如此。
卞一丁今天宴請的目的全部達到了,接下來不再說工作上的事情,只說一些輕鬆的話題。
卞一丁談完工作之後,一直都是林丹青在主導飯桌上的話題。林丹青雖然是在政府部門工作,但家學淵源,藝術上的造詣雖然不深,但理論知識卻很豐富,爲了不冷場,他選的都是和藝術相關的話題,在座的所有人都能插上話,都能發表自己的見解,話題很隨意,氣氛很輕鬆。
林丹青和卞一丁都是很善談的人,再加上程妺的關係,等到飯局結束,肖遙已經和他們兩個人有說有笑,很是親近。
既然已經答應了卞一丁要爲母校百年慶典創作作品,從第2天開始,肖遙便開始構思。
距離漢州大學百年校慶已經不足一個月的時間,肖遙創作的作品最好能夠提前交上去,創作油畫有點來不及,他決定創作一幅國畫。
肖遙雖然是以油畫聞名世界,但他最拿手的實際上是國畫。
盤午研究最多的還是國畫技法,西方油畫只是瞭解涉獵,只不過他的生命太長,哪怕只是瞭解涉獵,幾百年鑽研下來,取得的成就也是無人能及的。
國畫的繪畫技法更容易體現意境的表達,盤午創作出的國畫作品,在意境上更加厚重和震撼人心。
肖遙融合盤午的記憶之後,自然也是如此。
經過一天的構思,他決定創造一幅《千巖競秀圖》。
他在畫室中畫了多半天的時間,等到程妺下午找過來的時候,這幅畫已經完成了。
“這麼快就畫完了,怎麼這次創作的是國畫?”
在這一幅作品中,肖遙重拾北宋范寬《溪山行旅圖》爲代表的“豐碑式山水”。
只見主峰堂堂,峻嶺蜿蜒,氣勢渾然,山高林茂,鬱乎蒼蒼,用筆少幹皴,多積墨,用色亦然,色墨交融,雄強之外得渾厚華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