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魏越是不想多說,申延成對肖遙的身份就越好奇,“國內比我申延成有身份的同齡人不在少數,其中有一部分,我甚至連和人家同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但是,打個招呼的資格,我還是有的。我還真想不出來,什麼人這麼牛皮,我連知道對方身份的資格都沒有。”
“肖先生對外的公開資料,你很容易就能查到,至於你查不到的,我奉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打聽的好,知道的太多,沒什麼好處。”
江述魏不想和申延成糾纏,最後說道:“這個案子,事實很清楚,原本我不必對你多說什麼,但看在範柿長的面子上,我還是奉勸你一句,等會兒在肖先生面前承認錯誤的態度誠懇一點,要不然的話,你會後悔的。”
江述魏特意提點這一句,還真是站在範景玉的立場上考慮的。
對於申延成這種紈絝子弟,他平常見的多了,這些人特別好面子,腦子一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萬一等會兒他出面之後,這個申延成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肖先生,肖先生還年輕,脾氣似乎也不太好,要是追究起來,還不知道這個申延成最後是個什麼結果呢?
要是對申延成懲罰的太嚴厲,讓他吃了大虧,範柿長肯定要承受來自於申家的壓力。
雖然範柿長未必就怕了申家,但多一事還是不如少一事的好。
“後悔?這輩子我還真沒有碰到過什麼能夠讓我後悔的事情。”
江述魏的威脅似乎起了反作用,申延成無所謂的說道:“就算肖遙的背景比我厲害,他還能把我怎麼樣?頂多就是漢州大酒店的聲譽差一點,然後再罰點款罷了,難道他還能讓我坐牢不成?”
江述魏已經沒有了和申延成繼續交流下去的慾望,“你想怎麼辦,那就怎麼辦吧。”
看到江述魏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申延成也在後面跟了上來。
江述魏推門走進包廂的時候,肖遙正和盧素懷說的熱鬧。
看到大老闆親自趕了過來,郭永良趕緊迎上前去,說道:“江書己,剛纔盧館長已經重新做了鑑定,打碎的那件瓷器,盧館長的鑑定結果是贗品。”
江述魏對盧館長說道:“早就聽說盧館長是咱們省內的瓷器鑑定權威,就算是在全國範圍之內也是頂尖專家,盧館長的鑑定結果我是相信的,我相信其他人也不會有異議,辛苦盧館長了。”
盧素懷說道:“份內的事情,談不上辛苦,其實肖遙對於瓷器的鑑定水平並不在我之下,這一點是故宮博物院的張東皋院長一再誇獎過的,肯定不會錯。打碎的那件瓷器是一件現代的高仿品,雖然仿製的不錯,但還沒有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鑑定的難度並不大,有點水平的人都能鑑定出來。”
江述魏扭頭對申延成說道:“申總,對於盧館長的鑑定結果,你應該沒有異議吧?”
“我雖然沒有聽說過盧館長的名字,但既然是省博物館的副館長,對於盧館長的鑑定水平我還是相信的。現在瓷器作假實在是太猖獗了,打碎的這件清乾隆大天球瓶是我們酒店花費了3200多萬的現金收購回來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假貨,如果我們現在報案的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挽回損失?”
事已至此,繼續抵賴已經沒什麼用,申彥成只能把酒店也放在受害人的位置上。
“只要申總報案,那我們公安局就肯定會受理。”江述魏馬上給出答覆。
“我們酒店纔是最大的受害人,當然要報案了。”做戲就要做全套,爲了儘量挽回漢州大酒店的聲譽,申延成肯定是要報案的。
3000萬鉅額賠償款的壓力終於沒有了,在座的衆人終於輕鬆下來,尤其是屈楓,一張大臉簡直笑成了一朵花。
事情有了結果,江述魏的目光從在座衆人的身上一一掃過,當他看到江珊珊的時候,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聽說今天是你們漢大校友聚會,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肯定很掃興。好在這是一場虛驚,事實證明,在座的各位不用承擔任何責任,應該承擔責任的一方是漢州大酒店。”
江述魏再次轉向申延成,“申總,今天發生了這樣讓人不愉快的事情,不但浪費了顧客們的時間,而且還給顧客們帶來了巨大的精神負擔,你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申延成看了肖遙一眼,雖然他很想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但首先要解決眼前的問題,他故作大方的說道:“今天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是我們酒店的錯,這樣吧……今天這一桌就免單了,算是我們酒店的一點心意。各位同學應該能接受吧?當然了,如果你們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出來,只要是合情合理的,我們酒店儘量滿足。”
事情能夠這麼圓滿的解決,完全是依仗的肖遙的人脈,現在這個時候,也只有肖遙能夠代表大家發表意見。
“既然你能代表董事會做主,那就好說了。我希望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今天我們喝的拉圖城堡是假酒?爲什麼這一屋子的瓷器都是贗品?我們到五星級大酒店消費,是來享受服務的,不是來品嚐假酒,欣賞假瓷器的。”肖遙的語氣很冷淡,顯然很不高興。
“這位肖先生弄錯了吧?我們的拉圖城堡都是從法國拉圖酒莊直接訂購的,不可能是假酒。至於屋子裡擺放的這些瓷器,我們也都是花了大價錢購買來的,如果裡面有贗品,我們同樣也是受害者,而且是損失最大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