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文彤的父親身爲漢大的副校長,工作繁忙,正常情況下,不可能長時間不在校內出現。
原本肖遙對這些事不關己的事情從來都不關心,但他和嶽文彤接觸的次數比較多,還是從她的嘴裡聽說,嶽副校長長時間不在學校出現,原來是因爲他的老母親得了重病,一直在醫院陪護,不得不請了長假。
他記得嶽文彤曾經說過,她的奶奶在省醫院住院治療,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到了她們父女二人。
肖遙看到嶽文彤的同時,嶽文彤正好也向他看了過來,她看到肖遙在這裡出現,感到很意外,微微愣了一下。
既然在這裡碰到了,肯定要打個招呼,肖遙直接走了過去。
嶽副校長正在言辭懇切的和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說話,肖遙耳朵太靈敏了,對於兩個人的說話聲聽得一清二楚。
“趙教授,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我現在是心急如焚,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把希望都放在你這裡了。”嶽文彤的父親嶽鼎閣緊緊拉住那位中年醫生的手說道。
這位中年醫生顯然有些爲難,不敢說大話,“嶽校長,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但我的能力有限,我來影像科的時間還不長,和腫瘤科的胡教授也只不過是點頭之交,爭取一個腫瘤科的牀位,我倒是有點把握,但能不能讓霍教授接手治療,我真的不敢承諾你,我只能盡力一試。”
“趙教授,我知道這樣做讓你爲難了,你能給爭取到一個牀位,我就已經非常感謝了,原本不應該提出更多的要求。但我這不是着急嗎?這才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我老母親的肝癌就從中期發展到了晚期,要是在得不到有效的治療,恐怕就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胡教授是幾個帶組教授當中治療肝癌的第一權威,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夠進入他的醫療小組醫治。
請你無論如何都幫忙想想辦法,我知道這個事情不好安排,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說,我絕無二話。”
趙教授耐心解釋,“腫瘤科的病牀本來就非常緊張,胡教授的名氣最大,對於肝癌、胃癌和淋巴癌的治療都是數得着的權威,他的醫療小組比其他的醫療小組也只不過多兩張病牀,但想要接受他的醫療小組醫治,卻是最難的,往往要等待很長時間才行。
偏偏你們家老太太的病情又比較嚴重,等不了這麼長時間,我只能看看哪一個醫療小組還能騰出一張病牀來,就把你們家老太太安排進哪個醫療小組。
在肝癌的治療上,胡教授的名氣雖然最大,但其他幾個醫療小組其實也不差。”
“這個道理我懂,就算是進了其他幾個醫療小組,比起我們省醫院來說也強多了。我的意思是,咱們儘量爭取進入胡教授的醫療小組,如果確實不行,肯定也不能就這麼等着,那就只能哪個醫療小組有病牀,就進入哪個醫療小組。”嶽鼎閣生怕惹了趙教授不高興,態度很是謙卑。
自從來到協和醫院工作之後,類似的請託,趙教授辦的太多了,雖然心裡有點不耐煩,但他還是儘量耐心的說道:“我儘量給你爭取胡教授的病牀,但這得看運氣。如果正好有病人出院,又沒有什麼強有力的人物和咱們競爭,那就沒問題。如果近期沒有病人出院,那就肯定不行了。”
嶽鼎閣聽出了趙教授的語氣中已經有了一點不耐煩,趕緊說道:“那就拜託趙教授了,你現在工作忙,我就不打擾你了,等你下了班,咱們再好好聚一聚。”
現在是工作時間,趙教授確實很忙,他和嶽鼎閣本來就沒什麼關係,此前根本就不認識,如果不是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他還真沒有這麼多的耐心在工作時間接待嶽鼎閣。
肖遙故意走的比較慢,等中年醫生離開之後,他這纔來到嶽鼎閣的身邊,說道:“嶽校長,你們怎麼也來這裡了?”
嶽鼎閣扭頭一看,竟然是肖遙,趕緊說道:“我老母親得了肝癌,現在已經發展到晚期了,省醫院的醫療條件還是差了點,準備轉到協和來,這不,今天就是來這裡託關係的。”
“協和的病牀一向很緊張,想要申請到一張病牀確實不容易,事情解決了嗎?”肖遙關心的問道。
“剛剛脫了關係,還得等兩天才能有消息,我託的這個人是影像科的,是一位副教授,聽他的意思,爭取到一張病牀應該沒問題,但進入哪一個醫療小組就不好說了。”嶽鼎閣簡單說道。
“你們家老太太的病情挺嚴重的,治病是大事,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一定一定,如果有困難,肯定會找你幫忙。”嶽鼎閣隨口應付道。
他以爲肖遙說的是客氣話,並沒有往心裡去。
剛纔肖遙和她爸說話,她插不上嘴,眼見着她爸就要錯過了這麼好的一次機會,她趕緊說道:“肖遙,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可就不和你客氣了。現在我奶奶的病情很嚴重,真的是一天時間都不能拖了,我知道你人脈廣,腫瘤科的胡教授是治療肝癌的權威,我奶奶最好是能進入他的醫療小組接受治療,但他的醫療小組很難進,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想想辦法?”
嶽鼎閣覺得他女兒這是病急亂投醫了,竟然連肖遙的客氣話都聽不出來,肖遙一不是本地人,二不是醫療行業的,怎麼可能幫得上忙?
嶽鼎閣見到女兒和肖遙說話的語氣很隨意,似乎很熟悉,看來以前應該有過交往,也就沒說什麼。
“這位胡教授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肖遙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