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太子爺送的?!
她將項鍊放進了那個天鵝絨的盒子裡,剛好一合,嵌了進去。
小巧玲瓏的盒子蓋上時,林岑激動地看了看門。
她記得她的化妝包抖帶在身上,那麼太子爺是什麼時候將這條項鍊放進去的?大概是昨天晚上還是早晨吧……所以在早晨大家都有禮物的時候,她也有的!
林岑忍不住又打開了盒子,將項鍊拿出來看了又看,開心地對着鏡子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戴了起來。
設計十分特別,鑽和鑽之間的銜接是用一些細碎的小環扣,林岑換了套長裙,將頭髮盤了起來,能夠很清晰地看見那條項鍊在脖頸之間閃着光。
她對着鏡子看了許久,微微勾脣。
今天太子爺看見她和婁天聿在一起,居然也沒說什麼,沒有衝她發火還送了她項鍊,應該是相信了自己上次對他的解釋吧?看來計劃已經初步成功了,他總算是有點將她放在心上......但是上班時間出逃的事情,不知道太子爺會不會追究呢?
管他呢,林岑摸了摸自己胸口的項鍊,捨不得脫下來。
——這條應該抵她好幾年的工資了吧?扣就扣吧,一年的工資想想有點心痛,但是和今天的收穫比起來,她就稍微好受了些。
晚飯時間到了,可心上來敲門。
“吃飯啦!”
“來了!”她應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項鍊,不想摘下來,直接戴着出了門,走下了樓梯。
衆人都坐在了位子上,凌明遠不知道去哪裡了,位子空着。
她往自己的座位處走了過去,凌明遠剛好從洗手間裡出來,伸手在旁邊的機器裡烘乾,眼神沒有往她的方向看,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林岑本來想在和他眼神對視的時候表達了自己的謝意,見他臭屁地看都不看自己,也就算了,坐了下來。
太子爺間歇性地發發神經,她都已經習慣了。看在這條項鍊的面子上,今天就暫時不和他計較了。
老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林岑一眼,誇道:“今天真漂亮,這裙子就襯你的膚色。”她對林岑是越看越滿意,模樣好,會穿衣服,說話還討人喜歡......
凌可心聞言了看了林岑一眼,突然驚呼了一聲:“哇!這個!”
她激動地指着林岑的脖子,說不出話來。
林岑摸了摸自己胸口的項鍊,笑了笑,目光不經意地看了凌明遠一眼,見他面無表情,也沒氣惱。
老夫人也立刻心領神會,開口誇道:“項鍊真好看。”
可心羨慕地看着林岑道:“嫂子你太幸福了,這可是限量款,剛出的,我找了很多朋友給我預定都買不到......太羨慕你了!”
林岑聞言,眼神又往凌明遠的方向瞟了一眼,心裡樂滋滋的。
凌明遠這回終於擡頭往林岑的方向看了過來,看見了她脖頸之間的那條項鍊,臉色立刻比剛纔更加陰沉了。
那項鍊是他去S市時帶的,限量款,剛好碰上覺得適合林岑便買了,昨天晚上想逗逗她,今天早晨她在洗
漱化妝之後忘了關上化妝包,他便把項鍊放進去了。
但是現在,越看越扎眼。
他想到自己居然給林岑買了項鍊,就不明白自己中了什麼邪。腦子裡畫面一閃,回憶起今天林岑和婁天聿雙手交纏的情景,更加不爽了,不發一語,烘乾了手後徑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衆人都發現了凌明遠的臉色不太好。
林岑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皺着眉看了看凌明遠,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送了項鍊,又給她臉色?
她拿起筷子吃飯。
“哥你看看嫂子身上的項鍊,”凌可心推了推凌明遠道:“她今天這麼美你也不誇誇,你是木頭啊?”
凌明遠擡起頭來掃了林岑一眼,繼續低頭吃飯。
林岑張了張嘴——她又做錯什麼了?
一直到晚飯結束,餐桌上的低氣壓都沒有消失,沒有一個人在吃飯的時候接話,就連凌可心在一開始說話後也意識到了凌明遠的心情不佳,閉了嘴。
飯後,凌明遠站起了身,看了林岑一眼,冷着臉道:“上來。”
林岑莫名其妙地站了起來,心裡的小算盤打着——太子爺這是要和她算哪筆帳呢?是算今天她沒有頂着咖啡還跑去和婁天聿吃飯的事情?還是算她和婁天聿站在一起握手的那個畫面?
老夫人衝林岑輕聲道:“別吵架啊,有什麼事情叫我們一聲。”
可心也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支援。
林岑點了點頭,走了上去。
一進門,凌明遠便將房門扣上了。
“誰讓你戴的項鍊?”他質問道。
林岑一愣,開口道:“這不是你給我的嗎?”
凌明遠無法反駁這個,難道說他早晨想給但是現在又不想了?
“反正你不能戴。”凌明遠沉聲道。
林岑氣結,這是什麼話?給了她項鍊是掛起來欣賞的嗎?不能忘脖子上戴的?那他爲什麼不乾脆買個壁畫還比較方便些!
“爲什麼不能?”
凌明遠見林岑還敢頂嘴,氣昏了頭腦,開口道:”一個婚內出軌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也配戴這條項鍊?”
林岑心裡的火也一下子上來了,她最恨別人拿自己母親的事情做文章,凌明遠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提起這個,已經將林岑徹底惹毛了。
“是!我不配戴!”林岑氣得發抖道:“那你買什麼?你別買啊!”
“我告訴你林岑,你想從我這裡拿到一千萬再和婁天聿結婚,絕不可能。”凌明遠捏了捏拳頭,神色鐵青:“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再打什麼算盤,你那點小心思趁早收收!”
“說來說去還是婁天聿,他那點破事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你怎麼不聽人話呢?”林岑牙尖嘴利的個性不是一天兩天,被凌明遠逼得經常只能將話往肚子裡吞,但是剛纔被他侮辱性的言辭激怒了,這會兒也就不管自己說出口的話是否中聽了。
凌明遠也氣極,吼道:“你也知道你和他的那點破事需要解釋?從現在起,你死心吧,我不僅不會和你離婚,還會
派保鏢二十四小時盯着你,不管是婁天聿還是誰,你再敢和別的男人鬼混,我就打斷你的腿!”
“憑什麼?今天也不是我去找他,你爲什麼一碰到這種事情就失去理智呢?你能不能講講理,照你的意思,我以後都不能和男人接觸了?”
“誰知道你有沒有遺傳到你母親的性子,”凌明遠冷哼了一聲道:“水性楊花,看見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往上靠......”
“啪!”
世界寂靜了兩秒。
林岑氣得雙眼發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手掌處火辣辣地疼,腦子裡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看見凌明遠薄脣狠狠地抿着,而她保持着甩他巴掌的姿勢。
她打了他?
林岑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冷靜下來了。
打了就打了,打了又怎麼樣?誰讓他出口侮辱自己的母親。
“我警告你,你不準在我面前再說我媽媽一個字!”林岑平靜地看着他,收了手,知道自己這一巴掌有多重,她都能看見凌明遠臉上的巴掌印在囂張地尖叫着。她大口呼吸着,覺得空氣太過壓抑,幾乎沒有辦法喘息了。
凌明遠看着她的表情和微紅的眼眶,有一瞬間的呆滯和心疼,但是在下一瞬間,就爲自己剛纔的心情而感到不恥,更加震怒。
他往林岑的方向擡腿邁步,速度十分快,臉色陰沉得不像話。
林岑瞪着眼睛站在了原地,沒有退縮。她禍也闖了,後果當然喲啊自己擔着,她打了凌明遠一巴掌,現在他就算是打回來她也無話可說。
凌明遠伸手,沒有靠近她的臉龐,而是抓住了她脖子上的項鍊。
林岑一驚,明白了凌明遠要幹什麼之後用力將他的手握住了。
“你放開!不準動這個!”林岑使出全身的力氣與凌明遠進行着拉鋸戰。
這條項鍊不僅僅是珍貴,更是凌明遠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她承認自己是慫了點,想留下這條項鍊。
但是凌明遠在氣頭上,哪裡會想這些,見到林岑反抗,更用力地扯住那條項鍊。
林岑兩隻手一起上,凌明遠的手指一個個掰開,凌明遠也用上了另一隻手,輕易地將她的動作止住。
“啊!”林岑呼痛。
項鍊被生生扯了下來,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凌明遠跨步走向窗口。
“凌明遠!”林岑氣結,開口叫了一句。
凌明遠並沒有因爲她的叫聲而將腳步慢下來,她追也來不及了,他的手已經揚到了窗戶外面——
一個拋物線在燈光下亮着,落了下去。
林岑立刻奔了過去,眼睜睜地看着項鍊從窗口一路下降,最後落在了樓下的泳池裡,濺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
隨即一切歸於沉寂。
池水平靜得像沒有經過剛纔的波瀾,兩人經過撕扯之後的喘息聲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然而這些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林岑轉頭盯着凌明遠,氣得胸膛起伏,很久都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