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岑站在偵探社的門口和張澤洋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剛走上小道,身後便有一輛車一直不緊不慢地跟着她,並對她按了兩次喇叭。林岑以爲是自己擋着別人的道了,轉身上了人行道,那輛車果然安靜了許多。
過了一會兒,林岑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目光突然一凜——她已經走了這麼久,車速就算再慢也不可能慢過她走路的速度吧?剛纔那輛跟在她身後的車一直沒有上來,這一條道也沒有其他的岔口,只能說明那輛車......在跟着她。
林岑立刻轉身。
一輛銀色奔馳迅速掠過了林岑,林岑這纔看清了那輛車的樣子,眯着眼睛想看清楚車裡的人。
“唰——”車子超過了林岑,橫在了她的面前,剎車聲有些輕而急促。
林岑看着車上下來的那個身影,眼睛裡的詫異一閃而過。
來者居然是戴安娜?
此刻,戴安娜披肩發柔美地放在一邊,妝容嫵媚又不失優雅,但是身高有一米七多、混跡過模特勸的她,穿着一條火紅的曳地長裙。不愧是太子爺的前妻,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沒想到吧!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面了。”戴安娜一下車,不懷好意朝着林岑笑了笑。
“是啊,好巧。”不知道戴安娜是什麼意思,林岑戒備地眯着眼睛,看着戴安娜,沒有動作。
這時,戴安娜的手上彷彿拿了什麼東西,悄悄地背在身後。
“一點都不巧,因爲我是故意的。”戴安娜咧嘴一笑,突然伸手拿出了什麼。
林岑在她這一句明目張膽的挑釁之後怔愣了一下,想到了昨天凌明遠對她的警告,她該不會是沒有放在心上吧?凌明遠那時候的怒氣她看了都心驚,戴安娜居然敢在第二天來挑釁嗎?
這可真是……勇氣可嘉。
但是不等她多想,戴安娜手裡的東西就已經拿了出來,幾乎是下一秒,液體就朝林岑的方向飛來了。
林岑瞳孔一縮,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擋,整個視線裡都是紅色,伸手雖然擋住了臉和眼睛等重要的部位,但是身上卻不可倖免地被潑到了。
她聞了聞,該死的,這個鬼玩意居然是油漆......
滿身黏膩濃稠的油漆,林岑的手指張了張,憤怒緩緩地填滿了胸膛!
“怎樣?現在,你還不是站在那裡任我侮辱?沒辦法躲在男人身後了是吧?對啊,我是被人拋棄了,你覺得你下場能好到哪裡去?”戴安娜破口大罵,似乎也是豁出去了,急紅了眼:“你惹事之前都不長眼睛不帶腦子的嗎?!不知道自己惹的是誰嗎?好啊,昨天只是潑你一個紅酒而已,你今天有本事也回我一罐紅油漆啊!”
林岑冷笑着擡眼看了看戴安娜,眼神犀利。
戴安娜被她的眼神一嚇,立刻更加生氣了,怒火盤踞在她的所有理智之上,她快瘋了。
這個女人居然還敢這樣看着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狼狽嗎?看着就像路邊沒人管的瘋子,滿身油漆,要多落魄多落魄
......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勾搭男人的嗎?”戴安娜提高了音量。
過路的人已經停下了,人羣越聚越多,但是大家都處於看熱鬧的狀態,沒有人出聲,靜靜地看着。
戴安娜見林岑不答,以爲她怕了,更加得意道:“對啊!說到勾引男人,我確實沒有你厲害!你不覺得自己下作嗎?照照鏡子,自己那張臉除了狐媚點還有什麼?你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吧?我等着看你的下場,潑婦......”
林岑笑出了聲——潑婦?她叉着腰站在一邊罵了這麼久,居然最後將潑婦的名頭安在了自己的身上?
戴安娜還在得意洋洋地繼續說着不堪入耳的話,林岑又不是小白兔,怎麼可能任她宰割?立刻動了。
戴安娜早已有了防備,雖然因爲林岑久久不動有些鬆懈,但是還是立刻將手裡的油漆桶揚了起來準備砸向林岑。
她以爲林岑會躲,但是林岑沒有。
“走開!”戴安娜將油漆罐砸到了林岑的身上,林岑卻連停都不停,手臂的悶痛只持續了一會,她衝了上去,趁戴安娜愣神間,給了她幾巴掌,每一掌都用盡全身力氣,打得林岑自己的手都快發麻了!
“啪啪啪啪!”飛來的幾巴掌幾乎將戴安娜打暈了。
林岑放下了手,感受到整個手掌連着手指都在腫脹着發痛,但是看着戴安娜臉上的幾個五指印記,她突然覺得暗爽,這手痛得值。
“啊!!”反應過來的戴安娜氣得尖叫起來,立刻往周圍看去,尖聲崩潰道:“你們就這樣看着嗎?她在打我!你們沒有看見嗎?”
林岑一聲冷笑。
剛纔戴安娜潑油漆罵人的時候,怎麼不問問別人有沒有看見?市長千金終究是和別人不一樣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多了,忘記了自己還是個人,該有最基本的廉恥心。
“公主殿下,現在是白天,夢該醒了,不是誰都要圍着你轉,爲你獻上王冠的。”林岑冷笑着諷刺道。
戴安娜咬着牙看了過來,突然暴怒得踩着高跟往林岑這邊追來。
“林岑!”她憤怒地喊着,伸手來扯林岑的頭髮,被林岑迅速地躲過了。
“看來連我的名字都做了功課。”林岑點了點頭,笑道。
她心裡也是怒氣翻涌,平白無故地遭受到這樣的對待,身上的油漆味濃重,已經快要乾了,原本白皙的手指也沾上了油漆,不知道能不能洗掉......擡頭看見戴安娜猙獰的臉,林岑越發煩躁,但是覺得當街扯頭髮打架實在是太沒品了,便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戴安娜的情緒已經被林岑撩撥到了崩潰的邊緣,她抓着林岑的肩膀,力氣十分大。
林岑本就比戴安娜嬌小許多,力氣方面比不過她,但在靈活度上卻勝過戴安娜幾倍——所以每當林岑輕鬆躲過戴安娜的追打時,戴安娜都會氣得尖叫。
“別生氣嘛,”林岑開口道:“這要是氣出毛病來怎麼辦?腦袋已經殘了,身子再殘,我都不忍心看見
你這樣。”
戴安娜伸手終於扯住了林岑的一絲頭髮,咬牙叫道:“我讓你牙尖嘴利!”她用力一扯,幾根頭髮被她扯了下來,在空中飛揚。
林岑吃痛,咧着嘴輕輕“嘶”了幾口。
氣氛已經趨於僵持了,戴安娜的情緒越來越失控,手裡的力道也越來越大,林岑的肩膀已經吃痛,身子也被戴安娜掐着搖來晃去地在空中搖擺,眉頭越皺越緊。
“你放開!”林岑厲聲說道,開始反擊。
她伸手專挑戴安娜吃痛的部位掐,戴安娜被激得一縮手,伸出自己的手指就往林岑的脖子上招呼,眼神狠辣。
林岑瘦胳膊細腿,沒有一會就已經微喘了,她盯着戴安娜兩個人都不示弱,沒有人停止自己的動作,衆人也都看着。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站出來道:“你們兩個有話好好.....”
戴安娜一掄拳頭,差點將那人打到,那人一縮,又走回了人羣裡。
她轉回了身子繼續和林岑搏鬥着,突然趁林岑一個不注意,將她的脖子掐住了。
林岑立刻將自己的身子往戴安娜的方向蹭,身上的油漆有些已經蹭到了戴安娜的身上。戴安娜尖叫着躲避,但是手還抓在林岑的脖子上,沒有放鬆。
“瞧這脖子細的,好像一把就能擰斷一樣,你說我要是擰斷了,你還拿什麼去勾引男人?”戴安娜的眼神漸漸狠辣了起來。
她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本來和凌明遠離婚就是她心中一直癒合不了的一塊傷疤,這塊傷疤還頻頻地被別人拿出來說道,成爲了她人生的污點,她已經爲這事傷神了好久了,沒想到凌明遠這麼快又有了新歡,而且這一次的新歡不同以往,居然學會反抗了?她的眼神越來越深,手裡的力道加重了。
林岑咳了兩聲,擡眼犀利地看着戴安娜道:“你來真的?”
戴安娜沒有說話,瞳孔裡只有林岑纖細的脖頸。
眼前的林岑,膚白而五官精緻,身材窈窕又纖細,雖然戴安娜不想相信,可她也必須承認,眼前的林岑,比她美,比她身材好。但是憑什麼,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贏走了太子爺的心,讓太子爺那麼喜歡她,她算什麼東西?
這麼想着,戴安娜覺得她要瘋了,手裡的力道越來越重。
林岑已經做好了最後掙扎反擊的準備,咳了兩句,伸手抓向了戴安娜的髮尾!
“放開!你在幹什麼?!”一道低沉的男音突然響了起來。
林岑被掐得視線模糊了,但是一聽見這個聲音,還是立刻知道了來人是婁天聿。
隨即戴安娜的手被用力地掰開了,林岑閉着眼睛喘了喘氣,耳邊傳來戴安娜吃痛的驚呼。
她休息了一下,無奈地睜開了眼睛——怎麼每一次婁天聿都會出現得這麼剛好呢?他不會在自己身上裝了什麼定位的東西吧?
林岑邊摸着自己的喉嚨,邊迷迷糊糊地想。
婁天聿大步走了過來,彎下腰來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難受的地方?”
(本章完)